“掩蓋罪狀?”肖寧得意的哼哼,兩道眉毛抖動的厲害,好似在跳舞,“你還記得,協議放在哪兒了嗎?”
厲鎮羽沒坐,他雙手抱肩靠在肖寧身後的牆上,“書房吧。當時簽完字我就收進了書房,後來再沒碰過,這會兒應該還在。”
肖寧笑,夜色下的眸子,裏面藏着幾分叫狡黠,“那你回去可得好好找找了。”
厲鎮羽聽出不對勁,鬆開手,其中一隻搭在肖寧肩膀上,“你挪地方了?”
肖寧聳肩,“我沒有。”
“是那兩個小傢伙。”肖寧朝團團圓圓努了努嘴,“他倆有天趁阿姨沒注意溜進了書房,不知怎的,把那份協議翻了出來。”
“問我上面寫的什麼。我說了之後,他倆就把協議藏了起來,說這是你欺負我的見證,得好好保存,以免你將來不認賬。”
厲鎮羽磨了磨牙,深眸微微眯起。
團團圓圓可真是他的好兒子,坑起爹來一套一套的。
向雲在一旁靜靜的聽兩人鬥嘴,臉上浮起一抹淺淺的笑容。如果當初向海明母親接受了他的愛意,他此刻的生活,應該與肖寧和厲鎮羽相似。
因爲,他和向海明的母親,日常相處時,也經常拌嘴。
可惜,斯人已逝。
這些,只能想想而已。
許是白天下過雨的緣故,竹林裏的空氣很清新。肖寧和厲鎮羽陪向雲說了會兒話,便起身告辭,準備打道回府。
知道向雲喜歡團團圓圓,肖寧和厲鎮羽這趟回去沒打算帶走他們。
向雲起身,送兩人出竹林。
分別之際,向雲卻把團團圓圓抱進了車後座。
肖寧投去疑惑的目光,“師父,您這是?”
團團圓圓也有些捨不得向雲。在竹林的這兩天,他們的日子太愜意了,充滿了自由和快樂。
向雲愛憐的摸了摸團團圓圓的臉,淡笑道,“我接下來幾天有事,沒辦法照顧他們。”
肖寧“哦”了一聲。
原來事出有因,那就沒辦法了。
“那等師父你辦完事,想見團團圓圓了,可以過來隨時接走他們。”肖寧笑。
向雲深深的看了團團圓圓一眼,點頭,“好。”
嘴上雖然說着答應的話,但向雲很清楚,他以後大概率沒機會見到團團圓圓了。
“師父,我們等着你。”車子駛上寬闊的大馬路,團團圓圓趴在車窗上,大聲的對向雲喊道。
“嗯。”向雲應了一聲,擡起手揮了揮。
車輛漸行漸遠,一開始還能看到黑暗中,向雲模糊的輪廓,離得遠了,他枯瘦的身影,逐漸被黑暗吞噬,與夜色緊抿的融爲一體。
肖寧收回看向遠處的目光,靠在了厲鎮羽的肩膀上,“我做飯那會兒,你和師父說什麼了?”
“沒什麼,就是地下迷宮的一些疑點,還有師父身上的故事。”停頓了一下,厲鎮羽將肖寧擁進懷裏,聲線沉沉,“寧寧,我現在才知道,我有多幸運。”
肖寧擡眼。
“我慶幸,能和你相知相守。”厲鎮羽語速很慢,說的很認真。
和他們比,自己真的很幸運。
肖寧脣角咧開,親了親厲鎮羽的下巴,迴應道,“我也是。”
她重活這一世,做的最正確的決定,便是找上了厲鎮羽。
回到別墅,已經是晚上十點了。
白天玩累了,這會兒團團圓圓困得不行。在車上的時候,就一直打哈欠,等到目的地的時候,兩人的眼睛都快睜不開了。
團團圓雲朝肖寧張開雙手,聲調喃喃,“媽咪抱。”
厲鎮羽先一步,將團團圓圓撈進懷裏,掂了掂。團團圓圓睜開眼,見是厲鎮羽,又緩緩的合上了,把小腦袋靠在厲鎮羽的肩膀上。
車庫距離別墅的大門有十幾二十米的距離,走到一半,花圃那邊傳來一道聲響。
肖寧第一反應去捂團團圓圓的耳朵。
發現他們沒有受到影響,於是鬆了手,皺眉看向聲響的來源之處。
進屋時,厲鎮羽輕聲說了一句,“向海明自首,肖靜也沒必要留着了。”
肖寧點頭,“我明天讓警察過來把她帶走。”
監獄,纔是肖靜的歸宿。
向海明的事情一了,大家心底懸着的石頭等於落了地。這個點兒,夏管家和簡紀平早早的上樓睡覺了,客廳只剩下了陸黎程與阮明染,獵鷹和江司慕這兩對兒。
四人支棱起一張桌子,在打麻將。小白和黑妞或許是嫌吵,沒有在窩裏睡覺,不知道怕哪個角落躲着了。
阮明染瞥到肖寧,問她要不要過來打兩圈。
肖寧搖頭,“你們玩。”
話落,就要跟着厲鎮羽上樓。
獵鷹叫住了肖寧,“讓厲總哄孩子們睡覺唄,你過來和我們說會兒話。”
肖寧失笑,頓住腳步,拐了個彎往牌桌這邊走來。
獵鷹趁着抓牌的功夫,給肖寧搬了張椅子。
肖寧把椅子倒過來坐在上面,胳膊和腦袋搭在椅背上,笑吟吟的,“是不是想知道師父的事兒?”
獵鷹笑,“我表現的有這麼明顯嗎?”
“有。”肖寧聲音懶洋洋的,“你心裏想什麼,很好猜的。”
獵鷹吐了吐舌頭,“那師父怎麼沒有和你們一塊兒回來?他年紀和夏管家、簡叔差不多,過來住還有個說話的伴兒,總比一個人好。”
“我和厲總也是這麼打算的。但師父說,他接下來幾天有事,所以我和厲總打算等他忙完了,再接他過來。”
獵鷹眼睛亮了亮,“那我到時能在你家多住一陣子嗎?放心,我會付房租和伙食費的。”
肖寧被逗笑了,“當然可以。不過房租和伙食費就免了。我和厲總賺的,別說多你一個喫飯,就是十個八個,也沒問題。”
“那我先謝謝啦。”獵鷹邊和肖寧說話,便隨意的丟了一張牌出去。
陸黎程把牌一攤,喜滋滋道,“胡了。”
話落,手往江司慕跟前一伸,“給錢給錢。”
江司慕臉都黑了,他看向對面的獵鷹,霍霍磨牙,“你故意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