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週末，大部分人休息，路上不堵車，連紅綠燈都好像特意爲她通行，井南清一路暢通到達醫院，下車進入康復中心大廳，連電梯都沒等，直接走樓梯，跑上去。
“南清呢？她去哪裏了？我要見南清。”
“南清去廁所了，她馬上就回來了。”
病房裏，柳煙還在找井南清，王霜正哄着，當柳煙聽不到。
“可不可以讓阿清快點回來，我想她了。”
“馬上就回來，我這就打電話給她，再等等好不好？”
“不好，我現在就要見！”
王霜快哄不住了，正要打電話問問井南清到哪了，病房門推開，井南清喘着粗氣，手裏提着醫院的早餐，出現在門外，“媽，我來了。”
“阿清回來了。”
看見井南清，柳煙臉上露出笑容，溫柔的開口。
“嗯，回來了。”井南清提着早餐走到牀前，放到桌上，打開給柳煙看，“看，我買了什麼？您最愛的小籠包！”
“小籠包，好！好喫！”
柳煙伸着脖子向前看，開心得像個孩子，眼裏都是饞意。
“來，媽。”
井南清戴着手套，拿起一個掰開，喂到柳菸嘴邊，柳煙用舌頭試了試，確定不燙了，才張口喫下。
“王姐，這是你的。”井南清提起另外一兜遞給王霜，“我媽我來照顧就行，你快去先把包子吃了，不然一會涼了就不好吃了。”
“好，那我就不客氣了。”
王霜提過袋子，出了病房，去樓層專用休息室，把空間留給母女二人。
井南清一個接一個，細心地給柳煙喂着包子，柳煙喫得很開心。
一籠包子十二個，柳煙吃了五個不吃了，井南清拿起第六個喂到柳菸嘴邊時，柳煙搖頭，伸手把井南清擋了回去，“阿清也喫。”
“我一會再喫，阿清現在不餓。”
井南清重新喂柳煙，又被她擋了回來，“阿清喫，我，飽了。”
柳煙倔強地眼神看着她，如果她不吃了這個包子，感覺下一秒柳煙就得生氣。
井南清將包子放進自己嘴裏，當着柳煙的面吃了下去。
柳煙高興了，轉身往袋子裏拿出一個，學着她的樣子，先掰開，吹了吹，然後遞到她的嘴邊，示意她可以喫。
柳煙沒戴手套，直接放手拿，井南清不覺得髒，低頭，一口將包子喫掉。
見狀，柳煙更是欣喜，把剩下來的五個，全餵給了她。
“阿清，飽，飽了嗎？”
袋子空了，柳煙問她，井南清拿着紙給柳煙擦手，“媽，我飽了。”
“飽，飽了，飽了就好。”
“阿清，我，困，困了，想睡覺。”
柳煙最近嗜睡，尤其是喫過東西后，更容易犯困，這會說話時，眼皮已經有些擡不起來。
“好。”
柳煙手上還有小籠包殘留的油和氣味，紙擦不乾淨，得水洗，井南清打來了熱水，重新給柳煙擦洗。
擦乾淨後，柳煙躺回牀上，說困卻不閉眼睡覺，一直盯着井南清。
“媽，我不走，我就在這陪你，睡吧。”
柳煙是怕她睡着後，醒來又看不到自己，井南清看出來了，坐在牀邊拉起柳煙的手，告訴她，自己不走。
柳煙把她的手拉過，抱着枕在臉邊，摸到她，才安心閉上眼睛。
十分鐘後，柳煙呼吸均勻，睡着了，王霜從休息室回來，輕手輕腳走到井南清邊上，彎腰在耳邊小聲說道，“墨醫生找你，讓你出去。”
“好。”
井南清小心，慢慢地把手抽回，王霜看着柳煙，她辦公室找墨玉宸。
“墨醫生，你找我。”
“嗯，坐。”
墨玉宸正在給傅銘深寫術前注意事項，井南清進來，他立馬合上筆記本，起身拿柳煙近期的病情變化記錄。
“主要是想跟你聊一下阿姨近期的情況。”墨玉宸翻開病例記錄，邊翻邊說，“阿姨近期出現說話口喫現象，以前有過這種情況嗎？”
“沒有。”
井南清搖頭，她也注意到了，柳煙剛纔和她說話，結巴，她本就想找時間和墨玉宸問問情況，“墨醫生，這，有影響嗎？是好還是不好？”
墨玉宸：“如果以前從來沒有過這個情況，是個好現象，說明大腦皮層的語言中樞，開始激活某些能力，只是這種信號還不完整，需要時間繼續完善。”
“那是不是說明，我媽快痊癒了？”
井南清雖然聽不懂這些專業術語，但大腦控制人的語言思想活動，她懂，柳煙說話口喫，但條理和邏輯比之前清楚，她聽得出來。
“嗯，我想應該快了。”
應該，可能，這種詞語，不應該出現在一個專業醫生口中。可柳煙情況特殊，墨玉宸再專業，他也沒辦法給出井南清確切痊癒時間。
“謝謝！墨醫生，謝謝！”
即便不能知道具體時間，但是隻要知道柳煙有好轉，能好，井南清就能看到希望，她也很感激墨玉宸。
“不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井南清的道謝，讓墨玉宸有些慚愧，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只好先讓井南清回去，“嫂子，你先回去，有新的情況，我再聯繫你。”
“好，你忙。”
井南清剛踏出辦公室門，又被墨玉宸喊住，“嫂子，你知道我三哥他要做手術嗎？”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井南清皺眉，重新折回去，問墨玉宸，“什麼手術？他哪裏不舒服？”
“男性科手術，做完就不能生……”
“不能生什麼？”
墨玉宸還沒說完，被一記威嚴的男聲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