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清,我承認我騙了你媽,對不起。”柳東面色蒼白,“但是,你說我要賣你,我聽不明白,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

    “沒有嗎?舅舅?”井南清看着柳東,“你真的從來沒有想過,把我賣進山裏,給別人傳宗接代嗎?”

    井南清不想再猜,直接問了出來。

    “南清!這話不能亂說!”柳東嗖一下,忽然從沙發上站起,“這是犯法的!拐賣婦女兒童,我怎麼會想把你賣進山裏!”

    柳東雖然激動,但說這話時,看她的眼神沒有一絲躲閃。

    井南清了解柳東,說明他真的沒有說謊,但是井南清也沒有全信。

    即便柳東沒想過把她賣進山,其他人肯定也有類似的想法,讓柳煙知道了。

    井南清繼續問,“舅舅,您沒有這樣想,那家裏其他人呢?”

    井南清指的是張姝和柳州林,從她進來到現在,始終還未曾露面的姥爺,不知道是在房裏,還是沒在家。

    井南清問完,柳東顯然猶豫了,過了幾秒才說道,“沒有,你外公,外婆都沒有。”

    “真的沒有嗎?舅舅?”

    井南清又問了一遍,

    “沒有!”

    這次柳東沒有猶豫,回答得乾脆。

    “南清,你別問了。”柳東招架不住井南清,把話題轉移到柳煙身上,主動坦白,“玉佩,我賣了,買房不夠,賣了湊首付。等房子穩定,我會把它重新贖回來,還給你媽。”

    “到時候我會當面和你媽說清楚,當年爲什麼拿走玉佩,我親自跟她道歉。”

    “除此之外,我沒有其餘任何事情欺瞞你和你媽。”

    柳東說得真誠,看在柳東對自己好的份上,井南清不想再繼續糾結,便問柳東,“舅舅,玉佩你賣到了哪個珠寶行?”

    井南清要確認,她從傅氏買回來的,是不是柳煙說的玉佩。

    “好像是……”柳東想了一下,“叫,叫什麼,對,傅氏珠寶旗艦店,挺大一個店,我看着比較正規,就賣了。”

    “嗯,那就麻煩舅舅去贖的時候,通知我一聲,我跟您一起去,傅氏珠寶的老闆,和我關係不錯。”

    說着,井南清特意看了一眼旁邊的傅銘深。

    傅銘深很默契轉頭與她對視,像是在說,整個傅氏,你老闆娘。

    她說關係不錯,沒有直接表明和傅銘深關係,傅銘深眼神裏多少帶點幽怨。

    井南清還怕傅銘深忽然會自證身份,不過還好沒有。

    井南清往傅銘深邊上挪了挪,手肘輕抵傅銘深胸膛,嘴角帶着笑意。

    傅銘深也笑了,調整坐姿,井南清整個手肘落在他胸口。

    愛意心照不宣。

    確定了是柳煙的玉佩,但井南清沒說她已經買回來,她要看看到時候張姝和柳州林得知玉佩已經被別人買走了,是什麼反應。

    “好,舅舅一定告訴你。”

    井南清沒有立即要他還玉佩,柳東已是很感激,對於井南清的要求,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

    “那我就先走了。”

    “走吧,咱們回去。”

    井南清帶着傅銘深一同起身,準備走。

    柳東留兩人,“好不容易來一趟,這也快中午了,你舅媽一會就回來了,我讓她做幾個菜,你們吃了午飯再走。”

    “不了,多謝舅舅掛念,我先生中午還有工作,得趕快回去。”

    井南清委婉拒絕了柳東。

    “那好吧。”柳東沒有勉強,“既然你們忙,我就不多留了,我送你們出去。”

    “嗯。”

    柳東在前,打開門,井南清和傅銘深剛要出去,柳東有些不好意思地開口,“南清,你,可以,給我一個,你現在的號碼嗎?”

    柳東關注了井南清現在的工作,知道她是明星,應該會有新號碼。

    井南清回過身,“我號碼沒換,還是高中那個,”

    柳東的臉僵住。

    那個號碼是井南清上高中,要住校,他領着去辦的,學校有公用電話,可以插卡,爲了方便與家裏聯繫。

    柳東沒想到,這麼多年,井南清還在用,而自從井南清沒給家裏匯錢之後,他再也沒有撥打過這個號碼,反倒他把號碼換了。

    原來一直都只是他的虛榮和自尊心作祟,讓他覺得井南清早已經忘了他這個舅舅。

    柳東有些慚愧,“好,我知道了,號碼,我還留着,我一會給你打過去。”

    “嗯。”

    井南清轉過身,剛要踏出房門,柳州林出來了,還有張姝。

    “站住!”

    井南清撤回腳,面向柳州林,“柳老先生,有什麼指教?”

    井南清沒有喊姥爺,柳州林臉色本就不好,聽見她喊他柳老先生,臉上的溝壑更深了些。

    柳州林嗤鼻,睥着井南清。

    “玉佩,不能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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