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不能帶走,就不能帶走。”柳州林沉聲,“沒有任何理由!”
柳州林還和以前一樣,專制獨裁,蠻橫霸道,不講理,他說一,別人絕對不能說二。
井南清甚至覺得,柳州林老了,更加不講理,還想用權威讓她妥協嗎?
小時候也許會,她沒有離開柳家也許也會,但現在不一樣了,她長大了,也早已經和柳家斷絕關係。
井南清哂笑,“您知道強行霸佔他人財產,是違法的嗎?”
“我不知道什麼違法不違法,我只知道這個玉佩,當初是你媽親自送給柳家的,她承諾過,永遠不會要回。”
柳州林不管也不認什麼法律,他只知道,這個玉佩柳煙給了,就屬於柳家。
“對,當時是你媽親手交給我的,她親口說的,當作柳家供你上學,不趕她出門的謝禮。”
張姝也跟着附和。
“真是我媽親自給的嗎?”井南清目光在柳州林和張姝身上流轉,“可是爲什麼我媽前不久告訴我,她的玉佩丟了,讓我幫她找回來。”
“哼!”柳州林嗤鼻,“誰知道你媽是不是反悔,故意說給你聽!”
“就是,她一直瘋瘋癲癲的,說的話,誰知道能不能信!”
張姝已經有些慌亂,但還不忘嫌棄柳煙。
“張姝女士,勸您口下留點德!”
井南清提高音調,變了語氣。
“我留德?留什麼德?我說的又沒錯,她本來就是因爲男人變得瘋瘋癲癲,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她都不嫌棄丟人,我怕什麼!”
張姝不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不停說着柳煙的不好,言語裏盡是鄙視和嫌棄。
而柳州林就在旁邊聽着,一言不發,時不時還跟着嫌棄地哼哼兩聲。
柳東看着想說什麼,但最終也選擇了沉默。
她的母親,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和家庭里長大的嗎?
在她還小時,一直承受着村裏的閒言碎語,家人的嫌棄,撐到最後撐不住了,精神才崩潰嗎?
井南清心疼柳煙,心痛得突然揪起,強忍着不發火,“姥姥。”
張姝被井南清突如其來的稱呼噎住了,要知道,井南清喊她姥姥的次數屈指可數,小時候也只有高興了纔會喊,上初中後再也沒喊過。
現在四年後,突然喊她姥姥,張姝不懵纔怪。
“這是我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喊你姥姥。我敬您是長輩,把我媽養大的情分上,這次我不和您計較。但如果從這一刻開始,您再說一句我媽的不是,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我無法控制的行爲。您也知道,我從小最不怕的就是闖禍,什麼事,只要我想,就沒有我不敢的。”
井南清冷冽的聲音充斥着張姝的耳膜,她害怕了。
井南清說得沒錯,她也知道把井南清逼急了,她真的什麼都可以做出來。
曾經村裏一個孩子,因爲老愛扯她頭髮,井南清多次警告,讓他不要再,那個男孩子不聽,偏要挑釁,井南清在教室裏,當着所有學生的面,抄起凳子,直接給人頭上開了瓢。
那個男生,後腦勺縫了八針,住了一個星期院,一個月後才返回學校,從此之後,學校沒有人再敢惹她。
當時,井南清只有八歲。
“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有法律管,你敢亂來,我就報警。”
張姝搬出了法律,井南清不怕,冷笑,“不信,您大可試試,正好,警察來了,可以一起算算,玉佩的事。”
“沒事,還有我,出什麼事,我給你兜着。”
許久沒有說話的傅銘深,看着井南清寵溺地說道。
井南清:“好,有你在,我不怕。”
“你是誰?”柳州林看向傅銘深,“還你兜着,你兜得起嗎?年輕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柳州林久居鄉下,平時也不看新聞,不認識傅銘深,一副看不起傅銘深的模樣。
張姝也不認識,傅銘深又一直說話,自然也以爲,他在說大話,這會已經不怕傅銘深。
柳東雖然關注時事,但只覺得傅銘深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傅銘深忙着給井南清整理鬢間的碎髮,看都沒看柳州林,平靜說出他的名字。
“傅氏集團總裁,傅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