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是嗎?”井南清特別想笑,但她忍住了,重新折回客廳,問柳州林,“請您給我一個,我不能帶走玉佩的理由。”

    “我說你不能帶走,就不能帶走。”柳州林沉聲,“沒有任何理由!”

    柳州林還和以前一樣,專制獨裁,蠻橫霸道,不講理,他說一,別人絕對不能說二。

    井南清甚至覺得,柳州林老了,更加不講理,還想用權威讓她妥協嗎?

    小時候也許會,她沒有離開柳家也許也會,但現在不一樣了,她長大了,也早已經和柳家斷絕關係。

    井南清哂笑,“您知道強行霸佔他人財產,是違法的嗎?”

    “我不知道什麼違法不違法,我只知道這個玉佩,當初是你媽親自送給柳家的,她承諾過,永遠不會要回。”

    柳州林不管也不認什麼法律,他只知道,這個玉佩柳煙給了,就屬於柳家。

    “對,當時是你媽親手交給我的,她親口說的,當作柳家供你上學,不趕她出門的謝禮。”

    張姝也跟着附和。

    “真是我媽親自給的嗎?”井南清目光在柳州林和張姝身上流轉,“可是爲什麼我媽前不久告訴我,她的玉佩丟了,讓我幫她找回來。”

    “哼!”柳州林嗤鼻,“誰知道你媽是不是反悔,故意說給你聽!”

    “就是,她一直瘋瘋癲癲的,說的話,誰知道能不能信!”

    張姝已經有些慌亂,但還不忘嫌棄柳煙。

    “張姝女士,勸您口下留點德!”

    井南清提高音調,變了語氣。

    “我留德?留什麼德?我說的又沒錯,她本來就是因爲男人變得瘋瘋癲癲,整個村的人都知道,她都不嫌棄丟人,我怕什麼!”

    張姝不但不收斂,還變本加厲,不停說着柳煙的不好,言語裏盡是鄙視和嫌棄。

    而柳州林就在旁邊聽着,一言不發,時不時還跟着嫌棄地哼哼兩聲。

    柳東看着想說什麼,但最終也選擇了沉默。

    她的母親,從小就是在這樣的環境和家庭里長大的嗎?

    在她還小時,一直承受着村裏的閒言碎語,家人的嫌棄,撐到最後撐不住了,精神才崩潰嗎?

    井南清心疼柳煙,心痛得突然揪起,強忍着不發火,“姥姥。”

    “幹!幹什麼?”

    張姝被井南清突如其來的稱呼噎住了,要知道,井南清喊她姥姥的次數屈指可數,小時候也只有高興了纔會喊,上初中後再也沒喊過。

    現在四年後,突然喊她姥姥,張姝不懵纔怪。

    “這是我再一次,也是最後一次喊你姥姥。我敬您是長輩,把我媽養大的情分上,這次我不和您計較。但如果從這一刻開始,您再說一句我媽的不是,我不保證我會做出什麼我無法控制的行爲。您也知道,我從小最不怕的就是闖禍,什麼事,只要我想,就沒有我不敢的。”

    井南清冷冽的聲音充斥着張姝的耳膜,她害怕了。

    井南清說得沒錯,她也知道把井南清逼急了,她真的什麼都可以做出來。

    曾經村裏一個孩子,因爲老愛扯她頭髮,井南清多次警告,讓他不要再,那個男孩子不聽,偏要挑釁,井南清在教室裏,當着所有學生的面,抄起凳子,直接給人頭上開了瓢。

    那個男生,後腦勺縫了八針,住了一個星期院,一個月後才返回學校,從此之後,學校沒有人再敢惹她。

    當時,井南清只有八歲。

    “我告訴你,現在是法治社會,有法律管,你敢亂來,我就報警。”

    張姝搬出了法律,井南清不怕,冷笑,“不信,您大可試試,正好,警察來了,可以一起算算,玉佩的事。”

    “沒事,還有我,出什麼事,我給你兜着。”

    許久沒有說話的傅銘深,看着井南清寵溺地說道。

    井南清:“好,有你在,我不怕。”

    “你是誰?”柳州林看向傅銘深,“還你兜着,你兜得起嗎?年輕人,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

    柳州林久居鄉下,平時也不看新聞,不認識傅銘深,一副看不起傅銘深的模樣。

    張姝也不認識,傅銘深又一直說話,自然也以爲,他在說大話,這會已經不怕傅銘深。

    柳東雖然關注時事,但只覺得傅銘深眼熟,卻想不起來他是誰。

    傅銘深忙着給井南清整理鬢間的碎髮,看都沒看柳州林,平靜說出他的名字。

    “傅氏集團總裁,傅銘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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