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格下面,不但放着裴璨搶走的那根防暴棍,還有一疊票據契書。

    “娘、哥哥,你們過來一下!”喬綿綿驚呼道。

    喬芸和喬澤遠聞聲趕來,還以爲是出了什麼事,結果看着眼前一堆東西也是傻眼了。

    “這是.....”喬澤遠翻着一堆地契、房契還有各大錢莊的銀票。

    蘇卿上前道:“這些銀票都是天下有名的幾個大錢莊所出,無需本人親自到場,憑票和印信即刻兌換。”

    喬澤遠拿起旁邊一個小盒子,打開一個,裏面整整齊齊放着一堆印章,有些是晉陽王裴致敬的,有些是許氏的,居然還有老太妃的。

    蘇卿又撿起那些地契房契:“這幾個是京都的,這幾個江陵的,都是先王妃陪嫁的鋪子!”

    喬綿綿詫異道:“不是說晉陽王府沒落了嗎?怎的這般有錢,光裴璨一人就有這麼大筆身家,那整個晉陽王府不是富得流油了?”

    蘇卿嗤笑:“想啥呢,整個晉陽王府,加上老太妃的積蓄也不過.....”

    她說到這裏突然就怔住了。

    喬家三口也跟着怔住了。

    這要是整個晉陽王府的產業積蓄都在這裏,那晉陽王收拾了那麼久,帶走的是啥?

    “啊!”幾日後,好不容易可以歇息片刻的許氏,拖着沉重的病體,想要清點一下這幾日的開銷,隨後就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

    老太妃嫌棄冷哼道:“小戶出身就是上不得檯面,多大的事要大呼小叫的,一點王妃的樣子都沒有!”

    許氏眼前發黑,勉力站住身子,顫顫問桂嬤嬤:“嬤嬤,離開的頭一天晚上,我將銀票地契一干東西,都收到這個小箱子裏的,對不對?”

    桂嬤嬤上前扶住她道:“沒錯啊,娘娘,這還是老奴同你一起落的鎖!”

    許氏哆哆嗦嗦伸手指着箱子裏一堆如鬼畫符一般的廢紙:“那這些都是啥?”

    桂嬤嬤撿起一張廢紙一看,隨即也是白了臉:“這....這....”

    桂嬤嬤站不住了,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

    兩人一起跌坐在地上,半晌許氏纔回過神來:“這東西......都是被誰給換掉的?”

    桂嬤嬤老淚縱橫道:“娘娘,您是我打小一手帶大的,這個節骨眼上,老婆子就是死,也幹不出這事來啊!”

    許氏穩住心神道:“我如何信不過嬤嬤,可這般倉皇出逃,突然啥都沒了,這日子要怎麼過,我要如何跟王爺交代啊!”

    桂嬤嬤抹了把淚道:“娘娘,這個節骨眼上,暫時不能給王爺知道這事,一來是許家沒人了,還帶了許少爺,王爺心裏應是不大痛快的!”

    “再者,玄機子都說了,王爺那是有大造化的人,要是這個時候,鬧出娘娘金銀失竊之事,會不會讓王爺覺得您管家不力,將來若是身居高位之後,會不會拿這事說嘴,壞了娘娘的大好前程。”

    許氏頹然坐在牀邊:“可不說,這事終究是紙包不住火,而且這一路上喫喝啥的,不都得花錢,這事能瞞得過去嗎?”

    主僕倆一時相對無言,這到幽州可還有上千里路,這麼多人,一路上人喫馬嚼的可怎麼辦。

    桂嬤嬤心一橫道:“如今娘娘手裏無人可用,只能用李家人了,且先拿李家銀錢對付幾日,待到一個合適的機會,再想辦法把這事給扔出去,找個替死鬼!”

    此去幽州,山高路遠,一路上定然會遇上劫匪之類的,若到時候有所不慎,也能說得過去。

    許氏愁容滿面道:“眼下也只能是如此了。”

    隨即又恨恨道:“這到底是誰使了這偷樑換柱的法子?”

    桂嬤嬤斟酌道:“會不會是世子?”

    “不可能!”許氏一口否決道:“別說他不知道我們要提前離開的事,就是那幾日他的喫喝,都是給下了藥的,不然玄機子在後院作法,哪有那麼容易!”

    “而且,臨走那日,老太妃也給他送了燕窩過去!”

    “他又不是神,怎麼可能躲得過這一茬接一茬的算計?”

    桂嬤嬤心有慼慼道:“這老太妃不愧是當年把老太后逼得無路可走之人,居然對親孫子也能下得了手!”

    許氏嗤了一聲:“你當她成日坐在佛堂裏,真唸的是佛呢?不過想贖些罪孽罷了!”

    “當年要不是她擔心陳家勢大,她拿捏不住陳氏,哪裏會有我和王爺之後的事!”

    桂嬤嬤噓了一聲:“娘娘,以後王爺是要做大事的人,別再提及這些了!”

    許氏嘆道:“這不是話趕話說到這兒了,嬤嬤放心,以後這事就爛肚裏了,要是陶忠武能順利殺了裴璨那個小畜生,可就萬事大吉了!”

    “罷了,你將李家的孫氏給請過來,我與她說會子話!”

    聽到王妃許氏要請自己過去說話,孫雪蘭心裏倒是沒有多緊張,前世李成剛事業發達那幾年,什麼領導夫人她沒見過。

    對於許氏這麼個小小的王妃,孫雪蘭還真沒咋把她放在眼底,只是一家人這出身太低了,不得不找塊跳板。

    而晉陽王這個有着皇室名號的沒落宗室,對李家來說,簡直是不二人選,何況他將來還會登上高位。

    李芯蕊狐疑道:“咱們與她素無交集,這突然叫娘過去做什麼?”

    李成剛倒是沒那麼多的想法:“這古代婦人生活極其簡單,這又是在出逃路上,興許是太過乏悶,讓你娘過去說說話吧!”

    接着又跟孫雪蘭道:“你過去說話注意着一些,這些古代婦人說話慣喜歡來些彎彎繞繞的東西,你別一不小心被她給套住了!”

    “我又不是剛出生社會的小年輕,她要玩套路,我多少還是可以看出一些的!”孫雪蘭安撫李成剛道。

    許氏對孫雪蘭的到來,展現出了極大的熱情:“早聽說李先生是個有大才的,不曾想,他家夫人也是這般不俗!”。

    許氏說話不是作僞,她原本以爲李成剛一個農家子出身,這孫氏聽說也不過是個私塾先生的女兒,想來不過是個鄉下粗鄙婦人。

    可此時一看才知道自己想岔了,這孫雪蘭不但姿色尚可,穿着打扮也不落俗套,不似一般婦人做派。

    “娘娘過譽了,今日得見娘娘才知道,傳言有誤!”孫雪蘭不遠不近的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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