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澤遠拿體溫計給喬芸測了一下,感覺體溫正常,沒有問題,心裏也越發惶恐。

    突然想到一個可能:“上一次你在家暈倒之後,不是進了空間嗎?”

    “我是被人砸了頭部進的空間,你是摔倒暈過去進的空間,那老媽會不會也是如此?”

    喬綿綿眼前一亮,這是極有可能的呀,不然沒法解釋老媽爲啥一切正常卻未甦醒過來。

    “我進空間瞅瞅去!”

    喬綿綿閉眼入了空間,空間裏一切照舊,被她翻亂的醫藥箱還亂七八糟的丟着,茶几上燒過熱水的電熱壺還開着蓋子冒着白煙。

    喬綿綿心中一驚,隨即又進了院子:“娘?娘你進來了嗎?”

    “你不要嚇我啊!娘!”

    喬綿綿喚了許久,卻是一點動靜都沒有,心底的惶恐蔓延開來,一種超出未知的恐懼瞬間浮上心頭。

    這時她似乎感覺到有風浮動,擡頭一看,正好看到頭頂的櫻桃樹,依舊半黃帶青的果子,似乎紅了一些又看着不太明顯,方纔感覺的那一絲風好像也只是錯覺。

    這一刻,喬綿綿也不確定,喬芸到底有沒有進空間了。

    “哥,老媽不在空間裏,而且也沒有進入的痕跡!”喬綿綿紅着眼對喬澤遠道,她這時的惶恐已經遠勝於在村子裏了,這世上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再次分開更可怕。

    喬澤遠眉頭緊鎖安慰妹妹:“好在體態特徵一切都正常,應該不會有啥問題的,稍後出去,要是還沒動靜,便是拼着被抓也得去找個大夫給瞧瞧!”

    一行人走了約莫幾十裏地,天色再度暗沉下來。

    裘四過來道:“令慈身體如何?可有清醒?”

    喬澤遠面色沉重:“還不曾醒來,想是傷得有些厲害了!”

    裘四隨即回頭朝着隊伍裏喊道:“老肖,你過來給瞅瞅!”

    “老肖早年隨過軍,對於紅傷多少有些處理經驗,如今不敢貿然找住處,先讓他給幫忙看看吧!”

    老肖是個身形魁梧的漢子,之前在村裏戰鬥之時,肩膀負了點傷。

    此時打着綁帶過來,翻了翻喬芸的眼皮,又摸了摸脈象,一臉疑惑道:“奇怪,這脈象明明很平穩,按說早早便該清醒過來的!”

    喬澤遠兄妹倆互視一眼,這和他們的猜想一致,那如今沒有清醒到底是怎麼回事?

    裘四安慰兄妹倆:“常理情況也因人而異,老肖見識不少,想來令慈是不會有事的!”

    喬澤遠看着漸漸暗沉的天色問裘四:“裘四哥是打算去哪裏?”

    裘四嘆了口氣:“這批貨原是要運往漢中轉交的,沒成想這半路上遇到了山石滑坡,擋在半道這才進了賊窩,貨物損失了一些不說,人還傷了不少!”

    喬澤遠沉默片刻道:“四哥,我們是因爲要急着去那邊匯合親人,你們爲啥不報官呢?”

    裘四哈哈笑道:“兄弟,你說這麼大個村子,做下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情,那上頭就真沒察覺半分麼?”

    “必然是上面有人做陣,下面人才能這麼肆無忌憚,若是報官,搞不好被人反打一耙,咱們全都得下牢子了!”

    喬澤遠聞言心頭一鬆,他們是因爲被通緝不敢見官,他就怕裘四他們這一夥也跟他們一樣,有着不可告人的祕密。

    裘四以爲喬澤遠年齡小,喫這麼大個虧,險些沒命心底憋火,就與喬澤遠勸道:“兄弟,聽哥一句勸,這人生地不熟的,少招惹那些地頭蛇,你壓根就不知道這些村裏人,他們盤根錯節在外頭有着怎樣的勢力。”

    “何況,他們也討不到好,房子被燒了大半,人也傷了不少。”

    “以前的人死了也就死了,可咱們到底是活着出來了,我必然會放風聲出去告知這一條線上的兄弟。”

    “從前那些死在這兒的人,家裏少不得要過來尋仇的,如此,他們又哪裏會有什麼安生日子可以過!”

    喬澤遠心裏也是這麼想,村裏人之所以要將過往之人全員滅口,不就是擔心有人出去泄露機密嗎?

    如今他們與商隊活着出來,這村裏的祕密也就隨之見光,以後必然不可能如之前那般了。

    晚上,一行人尋了一處破敗的廟宇歇了下來,好在這天夜裏沒了雨,附近尋柴火也很方便,廟裏很快就燃起兩堆火來。

    蘇卿取了鍋竈下來,笨拙的想給喬芸熬口粥喝。

    喬綿綿要照顧喬芸脫不開身,莽哥與猴子他們要維修車輛,就只能是她來做了。

    平日裏看着喬綿綿和喬芸弄起來似乎很方便,可到自己手上放多少米多少水,心裏壓根沒譜。

    “我來吧!你去把車裏風乾的兔子肉取來,切些肉丁,西南多陰雨,再不喫就該發潮要壞掉了!”

    喬澤遠接過她手裏的活計,熟練的開始洗米加水熬粥。

    蘇卿有些不好意思,本該是女孩子乾的活,眼下卻是讓人家來做。

    轉頭看見裴璨靠在角落擦拭刀柄,再看人家都在忙碌,就他閒着沒事,很想說兩句,轉念一想,他傷得厲害又還沒好,忍忍又算了。

    蘇卿取來兔子肉,將之切成肉丁。

    喬澤遠放了一些到粥裏,又將餘下的給裘四那邊送了過去。

    裘四那邊人多,很快就將飯做好了,隨身帶的肉乾、菜餅子、還有一包鹽花生豆。

    “兄弟,來!咱們喝幾口!”

    裘四招呼喬澤遠,連日奔波讓這一行人都疲乏到了極點,很需要這麼幾口酒來解解乏。

    “兄弟,你也一道啊!”見裴璨沒動,裘四又招呼了一聲。

    喬澤遠看了眼裴璨對裘四道:“之前在山裏遇着野獸傷得極重,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來,又趕上這樁倒黴事了,如今怕是沾不得酒水!”

    裘四笑了笑沒有再說話,天南地北的與喬澤遠扯了起來。

    蘇卿端着熱粥進車廂:“嬸子還是沒醒嗎?”

    喬綿綿憂心忡忡的搖了搖頭:“這都一整天了,也不知是怎的還不醒!”

    蘇卿剛想安慰她先去喫點東西,就見火光之下,喬芸的眼皮似乎動了動。

    “嗯.....”喬芸悠悠醒轉過來,睜眼便看見女兒滿是焦急的小臉。

    “你皺着個小臉是要幹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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