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老大將刀子繞了一圈,刀尖離開了郭燕的臉,一隻手重重的捏着郭燕的下巴,將她提了起來
彎了彎腰眼睛逼視着她的臉說:“女孩子家心思這麼歹毒!說什麼你看不上我家老五,就算現在你看得上我家老五,我家老五也不會娶你這麼個東西!”
“你看看你跟個女流氓有什麼區別,你除了有個正式工作,你還有什麼!”
“我警告你明天8:00派出所上班以後馬上去改口供,要不然我就把這錄音機提到你們廠,放在喇叭裏一遍一遍的說,讓你們廠裏的男女老少都聽一聽,你是什麼貨!”
“老二老三,老四我們走!”
揚家老大將匕首收了回去,帶着兄弟三個揚長而去。
周芒野拉着秦果以最快的速度,跑去街道對面,裝作往前走的樣子,錯開之後又返了回去。
兩人就在街道對面等着,等了好長時間纔看見郭燕從巷子裏低着頭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出了巷子口還擡起頭來,往這邊看了一眼,周芒野瞬間轉身將秦果堵在懷中。
秦果直挺挺的站着,近距離的感受周芒野健壯的胸肌。
這就是壁咚了!
周芒野說:“我們剛纔既然沒有出現,就不要給她看見。”
原來不是藉機壁咚,而是權益之計,秦果有點小小的失落。
不過剛纔都已經牽手了,這件事情就等於是水到渠成,順其自然了。
她還是想着這兩天抽個時間做幾道菜,好好舉行個儀式。
慶祝第1次戀愛正式開始。
思想拋錨了,感覺前面一空,周芒野已經轉過身,看着郭燕向前走,很自然的拉起她的手。
“我們就跟在後面,看着她回去。”
已經晚上11點了,一個女孩子走在街上確實不安全。
郭燕低着頭,慢慢的沿着街道往回走,邊走邊左右看。
周芒野拉着秦果遠遠的跟在後面,走過縣委家屬院大門,走過他們住的小巷,快到牛氈巷子口的時候,從巷子裏拐出來兩個男子。
看見郭燕,其中一個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還流裏流氣的打了個響指,旁邊那個也吹了聲口哨。
兩個小夥子嬉皮笑臉的向郭燕走去,周芒野拽緊秦果的手,加快腳步。
還沒等他們走到,就聽到其中的一個小青年竟然跟郭燕打起了招呼:“嗨,郭燕,你這兩天跑哪兒去了?那天晚上你不是說要來我家看錄像嗎?我出去租了好幾盤帶,花了我五六塊錢,我還叫了七八個朋友,買了幾扎子的啤酒。”
另一個小夥子也說:“我們那晚上錄像看了個通宵,等到天亮也沒等見你。你跑哪兒去了,害我們晚上去跳舞都沒舞伴。”
“行了行了,你們該看錄像看錄像去,該跳舞跳舞去,我要回家了,我爸媽奶奶還等着呢。”
滿口謊言。
高個子的小青年,嘖嘖嘖了好幾下:“郭燕啊,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孝順了,還關心你媽生不生病了。你爸是工傷都病了那麼多年了,也沒見你哪天關心關心他,你不是一直跟我們看錄像跳舞的嗎?你不去,我們玩起來都沒意思。”
另一個個子矮點的也說:“郭燕,我說你要不就答應陳強,你們兩個成一對兒得了,你們兩個要是成了一對兒,我們就有地方落腳了。”
郭燕沒好氣的擺了擺手:“我纔不跟他呢,我跟他成了,我們家還不成了你們的窩點了。”
“你們誰把我那天晚上,要去你家看錄像的事情給宣揚出去了?”
大個子青年說:“你又不是沒去我家看過錄像,我們有什麼給你宣揚的?怎麼,有人說我們閒話了,這不正好嗎!我覺得二強說的不錯,不如咱兩個就湊合吧,湊合着一起過日子,兄弟們也好有個落腳之地。”
郭燕擡起粉拳狠狠的砸了他一下說,“少胡說八道,趕緊說,誰把我那天晚上要去你家看錄像的事情說出去的?那天可只有你知道。”
高個子青年說:“怎麼能只有我知道呢,那天晚上去我家的弟兄們沒有10個也有六七個,還有你兩個姐們呢,他們都知道你那天晚上要來,還給你留了兩瓶啤酒呢,結果你沒來。”
“話說,出什麼事兒了嗎?你怎麼那麼關心誰知道你那天晚上要來?是不是你有了看上的人了?”
郭燕軟軟的靠在了街道邊,一戶靠街的人家的牆上,雙手背在後面說:“就是我們廠那個保衛科的楊科長了,你們兩個都認識,他在追求我。那天晚上下了夜班,正好是他在值班。你們都知道我們廠現在有規定,女工晚上下了夜班不準回家,只能住在單身宿舍,我就給他說我媽生病了,求爺爺告奶奶的,他才答應讓我回家,但是必須由他親自送我回家。”
“他像押送犯人似的送我回家,我當然不幹了。就給他找了個茬,把他給送進派出所了。”
“現在也不知道是誰,給他哥透露了風聲,說我那天晚上要去你那兒看錄像,你說這不是給我找事兒麼!害得我還要去派出所改口供!”
“啊,你把楊卓霖送進派出所了,你怎麼膽子這麼大,惹誰也不能惹他呀!你不知道他們家兄弟5個人,肉聯廠的人都叫他們楊家五虎嗎?更何況你還是做了僞證,把人家害進派出所的。”
叫陳強的男青年腦子還算清楚,他聽郭燕說得很複雜,牽扯了楊家五兄弟。
郭燕做事還很奇葩,趕緊拉着那個叫二強的小夥子就要走。
一點沒有剛纔賤巴巴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