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外之意,他是在質疑這幾人是否在背地裏耍心思,可這人忽然發現暴露了,可已經箭在弦上了,又如何回得了頭呢?
“我和你之間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又何必要毒害你一人呢?難道你覺得本王閒來沒事兒,喜歡針對一個連邊兒都搭不着的普通人嗎?”
他冷冷的笑着,用一種不屑的目光看着眼前的二柱子。
再怎麼說,一個是天上,一個是地下,二人云泥之別,也可以看出王煜根本不需要下毒。
更何況,憑藉着王煜高高在上的身份,就可以讓這男人受到酷刑,殺了這男人就猶如捏死一隻螞蟻般容易。
在場的不僅有他們幾人,就連同趙高也在,只是從始至終趙高一句話都沒有說,默默的站在那兒看着好戲。
或許因爲他是幕後之人,所以不便說出其他的話語。
“誰知道你究竟是想下毒害死我,還是想要用這些有毒的東西謀害別人呢?可能就是我點兒背才喫到了這東西,險些要了我的命。”
一邊說着,他故意做出十分難受的樣子。
早就看出他是裝模作樣,所以王煜有些想笑。
“既然你說整個京城都沒有大夫能夠給你看病,那本王便找來大夫給你看病好了。”
沒等那人反抗之際,王煜不就拍了拍手。
早在來之前他就已經做好了準備,知道這人會故意給自己找麻煩,所以才帶來了大夫,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舉動讓男人有些震驚。
誰不知道相父手底下的幾個大夫水平都極高呢,一旦被發現他在裝病,也不知道接下來將會是什麼樣的酷刑等着他。
“誰知道你是不是趁着這個機會想要害死我呢?”
他故意掙扎着起來,那位大夫走上前來,又帶了兩個跟班兒。
這兩個跟班兒雖然是學徒,但比起平常醫館裏的瘦弱學徒更顯得有些粗壯。
學徒一左一右,將男人直直的按在地上。
男人面露驚恐,彷彿下一刻王煜便會要了自己的命。
“你可不能當衆殺我呀!相父要殺人了!”
可那大夫又豈會給他機會?
大夫打開醫藥箱,隨即從裏頭拿出了一卷羊皮卷。
將羊皮卷打開後,裏面居然放着整齊的鍼灸包,還有各式各樣的銀針。
大夫的手有些粗糙,不過是用紙符在這些銀針上劃過一遍,隨即停在了一根細緻的銀針上。
他用非常嫺熟的手法將銀針挑了出來,隨即紮在了男人的脖頸上,又挑出來另一根銀針紮在了男人的喉嚨處。
男人頓時有口難言。
趁着這個機會,大夫很快便摸起了男人的脈搏,可看了一番之後並沒有發現任何的異常,也絲毫沒有中毒的跡象。
大夫的臉上露出一絲疑惑的神情,隨即鬆了手,便走到了王煜的身邊,輕輕的在耳畔說了幾句。
王煜點點頭,緊接着讓大夫放開他。
兩個學徒站在一旁,而此刻的男人已經失去了反抗的力量,整個人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氣。
“你……”
他猛然發現自己可以說話了,隨後震驚的摸了摸自己的喉嚨。
王煜故意詢問着,並沒有當衆揭穿他。
那男人很快變說這自己渾身上下都疼,可能是因爲毒入骨髓,所以自己的腿也疼。
而這毒隨着全身的經絡以及血液不斷的循環,導致自己的心臟也痛的喘不上氣來,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的地方。
坐在輪椅上的贏紫萱知道這就是一出鬧劇。
只是沒想到這次的趙高手段倒是挺厲害的,找了個如此會演戲的人。
而此刻的王煜很清楚對方所謂的疼痛,不過是在敷衍罷了,就是故意來整自己的。
可現在沒有足夠的證據證明此事,他也只能喫個啞巴虧,想來趙高對於此事也謀劃了許久,否則不可能會給自己猝不及防的一擊。
他手足無措,知道對方在整自己,也沒有辦法對抗,而此刻的趙高沉默了許久便走上前來。
“有件事情微臣必須要告知陛下。”
見到趙高上前,知道這場鬧劇也該收尾了,贏紫萱點點頭,隨後便讓他開口說起來。
“這二柱子在我的府上也跟了我多年,是個老實誠懇的人,肯定不會是個油頭滑面之人,更不會耍這些鬼心眼兒,更何況他還是個喜歡喫的人,否則也不會去相父的館子捧場。”
幾句話的功夫,二柱子就被他塑造成了一個非常善良的人。
樸實無華的形象赫然顯現在所有人的面前。
可王煜卻冷哼了一聲,但對此事也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扭轉局面,這啞巴虧他也只能認了。
而趙高接下來便不客氣了。
“既然這些紅蟹蝦有毒,那就不該繼續賣給百姓,萬一再有百姓喫後中了毒可怎麼辦呢?”
他彷彿是在爲所有的百姓考慮,實際上就是想要趁着此次機會打壓王煜。
“更何況這對於相父來說不過只是個入賬的買賣罷了,可對於整個皇室來說,是否有些丟了顏面呢?”
皇室的人最注重的就是顏面,若是因爲某些事情丟了尊嚴,自然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王煜一言不發,看着趙高,知道他肯定還有話想說。
“不如就此讓相父停掉手裏所有的蟹蝦館,也算是保全了皇家的顏面,同時也保障了整個京城所有百姓的安危。”
坐在龍椅上的贏紫萱思考許久,故意做出一副思慮的模樣,隨後鄭重的點了點頭。
“朕也不希望相父的蟹蝦館關門,如今鬧出了這種事兒來,確實需要關門。”
他自然是站在趙高的立場,所以很快便同意了趙高的請求,緊接着王煜在整個京城之中所有的館子都面臨着關門。
豈料,這次的王煜居然從容不迫的接受了,一臉坦然的離開皇宮。
臨走之前,趙高給了二柱子一個眼神隨即便跟在了王煜身後,一同離開了皇宮。
一想起之前王煜在自己身上佔的便宜,他就氣不打一處來,隨後故意做出一副平靜的模樣,看着王煜。
“對於相父來說,只不過是少了個收入的方式罷了,不過這些日子相父確實有些忙碌,不如趁着這個機會好好休息休息。”
趙高露出邪魅的笑容,王煜卻並沒將他放在眼裏,連搭理的意思都沒有,熟視無睹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