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麼感覺她好像也沒多喜歡你啊。”孫齊易摸了摸下巴,吐槽道,並且很沒有眼色的說出來,“她要是真那麼愛你,怎麼會到現在一個電話都沒有給你回呢,並且還由着崔哥你在這裏等了這麼久。”

    “”

    崔敬修轉頭看向孫齊易,臉上掛着溫和的笑容,卻沒有多少暖意,眯起眼睛,危險十足道,“你覺得她不愛我,那是因爲你不知道她曾經爲了追求我做到了什麼地步。”

    上空黑壓壓的濃稠夜色遮蓋住了遙不可及的星星,整個世界都陷入了黑暗。

    這樣的天氣像極了他和葉思杳第一次見面的那天,天空也是如此壓抑沉悶,她的出現就像一道白光撕開了圍困住他的黑夜。

    崔敬修從出生懂事起便被爺爺告知,他這輩子都將會是崔家的掌權人,崔家所有的家業都會交到他手上,他必須做到在功課,能力上贏過所有人,才能叫長輩認可他。在同齡人玩耍的時間裏,等待崔敬修的只有無盡的學業,他上騎射培養音樂懂什麼叫商業手段。崔家長子不許有自己的愛好,他的一切都爲家族而生,他必須也只能爲了家族付出一切。

    但一紙血緣鑑定書,顛覆了一切。

    豪門家族的正統繼承人與私生子竟然被換20年才被發現,這簡直就是崔家這個名門望族的一個奇恥大辱。

    就算是從小養在身邊的孫子,他的爺爺也能毫不猶豫放棄,選擇將他的弟弟接回來重新培養。

    那時的他被爺爺趕到h市讀書,這舉動就相當於把他遠離家族的中心,沒有了資金和人脈的支持,他就只能像個落敗的公雞一樣灰溜溜的離開京市,不知多少人看他笑話。

    他成了一顆棄子。

    棄之可惜的棄子。

    私生子的身份就像恥辱柱緊緊釘在他的身上。

    從前的天之驕子變爲泥裏塵埃,人人都可以踩上一腳,父親母親帶着弟弟唾罵他不知廉恥佔據身份,真心交談的朋友也紛紛遠離。

    那一刻,他就明白了,沒有人會永遠無條件的信任你,愛你。

    一切的關係都有條件,也有期限。

    “我們讀書的時候,她爲了追求我,給我送了一年的早餐。你知道三年前音樂大師古爾最後的一場音樂劇嗎,多少人費勁功夫也沒有搶到一張,就因爲我隨口一句想看,她去給劇院打了一個月雜工跟院長攀到關係纔好不容易拿到兩張。”

    崔敬修不喜歡抽菸,只會在偶爾心煩的時候也會抽上一兩根,更多時候他只把煙拿在手上把玩,漫不經心道,“這些年,無論我提多爲難她的要求,葉思杳始終不曾拒絕我。”

    “聽上去,確實是一個很好的女孩子。”孫齊易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難道她就沒有跟你要過什麼東西,居然這麼無私奉獻?”

    “沒有,她說,只要能繼續留在我身邊就心滿意足了。”

    聞言,孫齊易嘶了一口氣,拍了拍他肩膀,語重心長說:“崔哥,別怪兄弟我沒提醒你啊,我覺得很不對勁,什麼都不跟你要求的人也是最容易抽身離開的,你可別到時候把自己陷進去了。”

    崔敬修笑了笑,“只要她還愛我,她就絕不會離開我,我對這件事很有自信。”

    蜘蛛抓到獵物的那一刻,就已經把獵物視爲他的囊中之物了,又怎麼可能放她離開呢?

    --

    葉思杳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中午了。

    她揉了揉頭髮,酒醉後的大腦昏沉沉的提不起精神,也沒管在哪,只憑着感覺打着哈欠眯着眼睛走向衛生間。

    “你再往前走多幾步,就到陽臺了,是想讓所有人都看見你這副邋遢的模樣嗎?”

    葉思杳腳步一頓。

    這才發現自己的房間裝飾來了個大變樣,黑白配色,簡潔的裝飾寥寥幾眼就能盡收眼底,最顯眼的就只有那張一看上去就很舒服柔軟的大牀。

    而她剛從上面下來。

    等等她昨晚

    葉思杳驚訝的睜大美眸,看向明顯剛梳洗出來的喬斯律,頭髮上還滴着水,溼噠噠地垂下來,他一邊擦拭溼頭髮,一邊朝着葉思杳走過來,身上穿着休閒圓領長袖襯衫和白色長褲,路過時,可以聞到那淡淡的清爽好聞的香氣。

    葉思杳來不及思考,迅速後退幾步,捂着腦袋,瞅着他的神色變化,小心翼翼地問道。“我昨晚沒對你做什麼不該做,說什麼不該說的事情吧。”

    喬斯律睨她一眼,笑意不達眼底,“你說呢?”

    系統不甘寂寞出聲:“我可以給你回放。”

    “可以,但沒必要。”

    葉思杳嚥了咽口水,在瞥到他嘴角的傷口時,昨晚的回憶一瞬間涌上心頭。

    喝醉後的她好像飢不擇食的色狼一樣把人撲倒強吻,回家後還死活不肯放手,非要跟喬斯律玩脫衣服的遊戲,最後吐了他一身。

    哦不,葉思杳痛苦地閉上眼睛。

    “我,我我可以解釋”她弱弱地舉了下手。

    “解釋什麼,解釋你對我早有企圖這件事?”喬斯律挑眉反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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