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一陣驚異,立刻開火,將那條詭異長舌打落。
“這裏怎麼會有次生怪物?”衆人面面相覷。
“我怎麼感覺……”旁邊又有人開口道,“有東西在我頭頂?”
滴答,滴答。
衆人順着他的視線向上看去,空中懸浮着一隻透明的眼球,正冷冷地俯視衆人,滴落不明粘液!
“啊!”那人一聲慘叫,“這東西我以前遇到過,我遇到過啊啊!曾經帶我的隊長就是被這東西殺死……”他語無倫次,癱倒在地不斷後退。
嗤——
在他的身後突然浮現出一隻透明的嘴,跟眼睛相隔出一個詭異的距離,一口咬斷了那人的手臂!
一連串子彈飛濺,將空中半透明的分散五官打成碎片。
與此同時,另一側的山崖上也傳來此起彼伏的驚呼聲。
“還不夠!要讓他們自顧不暇!”任逸轉頭看向白恆磊。
“知道了,”白恆磊點頭道,“這裏我盯着,你去解決‘紡織娘’!別讓它追上車隊!”
“‘天威降世’!”
唰——
任逸聲音剛剛消失,一陣陣漣漪般的波紋從白恆磊身上爆發而出,衝擊着石壁,蔓延向峽谷兩側。
這時,所有忙於與怪物交戰的衆人紛紛本能一抖,一種毛骨悚然的寒意涌上心頭,無法抵擋!
“啊不!”
“救命!”
一聲尖叫之後,兩側樹林彷彿在與狂風,瘋狂抖動!無數奇形怪狀的巨大身體從中涌出,無窮無盡!
峽谷兩側的槍聲交織成震耳欲聾的瀑布,一刻也不停!所有人渾身顫抖,兩眼止不住流出淚水,滿腦子都是幾乎將人擊潰的恐懼感!
隨着這恐懼感的加深,次生怪物層出不窮,讓人絕望……
“原來是能力……咳,消失!”
傳遍峽谷的洪亮機械聲再次響起,唰——彷彿一道無形的刀鋒,所有次生怪物在接觸到它的一瞬間,立刻被擊碎,化爲齏粉!
啪!峽谷兩側清淨了,一切次生怪物蕩然無存。只剩下滿地慘死的巡城衛屍體,解釋着剛纔的一切並非噩夢。
……
遠處追上了“紡織娘”的任逸驀然感到遠處能量的波動,按下劍柄,皺起眉頭。
“果然又被破解了。難搞啊。先把這邊解決了再說!”
唰!
任逸騰身而起,雙臂揮動劍花在空中閃爍,彷彿一團光流。
“紡織娘”巨大的身子躲閃不迭,接連發出悲鳴,身體瞬間被劍光纏繞。
任逸落地,將寬大的重劍拄在地上。身後傳來咚地一聲,高大怪物的六條腿紛紛折斷,長身子如同坍塌的橋樑般緩緩墜地,濺起滿地碎屑塵土。
“嗬——”
它拼命挪動着失去肢體的身子,將頭扭轉到極限,帶有極強腐蝕性的白色液體噴薄而出,在接觸到空氣的一瞬間化爲千絲萬縷細密白網!
嗤嗤!
絲線落地的一瞬間,地面迅速發黑,出現坑坑窪窪冒着刺鼻氣味的一連串小洞。
任逸回頭,發現眼前迅速被朦朧的白色覆蓋,瞬間身形扭曲,消失在原地!
下一秒,他凌空出現在“紡織娘”巨大頭顱上空,倒立的慘白麪孔上,兩隻眼睛映照出任逸的身影。
“象王”再次揮動,任逸鉚足全力,雙手握住劍柄,垂直刺向“紡織娘”彎曲的喉嚨!
“呃!”一聲模糊的慘叫傳來,被刺破的喉嚨發出呼呼風聲,白色絲網與透明粘液噴涌,漸漸乾涸。
“紡織娘”巨大的頭顱一垂,鏡子般圓睜的雙眼漸漸渾濁,倒映不出任逸的身影。
“沒事了?”陵州車隊在前方行駛,百姓們顫抖着從車窗、後視鏡中看着這邊的情況。看到那高大身影再也沒有起來,才逐漸大着膽子,將目光探向窗外。
“你那邊怎麼樣了?”任逸用意念連接白恆磊,“我馬上來幫忙。”
……
白恆磊眉頭緊皺,獨自佇立在空曠、崩塌的路中間,仰視着上方山崖兩側的巡城衛隊。
兩重能力都被消解了,他們又重新組織起隊形。
“‘紡織娘’已經被清除了。”有人小聲報告道。
女隊長牙關緊咬道,“立刻追擊!無論如何不能讓他們逃了!”
這……白恆磊思索着,實在不行,只能施展他自己的能力“富江”了。將火力集中到自己身上,給陵州提供逃亡時間!
“追!”
兩側的隊伍立刻收攏,各自奔向自己所在的吉普,車隊轟轟啓動,頭車已經發動了,朝着陵州百姓的方向顛簸而去。
唰!白恆磊身側突然颳起一陣風,任逸身影憑空出現!
“想辦法阻止他們,”白恆磊道,“再複製一樣收容物,拖住他們!”
“‘引魂幡’!”
任逸高喝一聲,空氣不斷旋轉成颶風,一柄高大的黑傘出現在他手中,無數道詭異透明的影子從傘蓋下方鑽出!
“咳咳……無效!”
車隊啓動了,那個機械的嗓音繼續從兩側車頂裝設的喇叭上響起!
唰——
話音剛落,黑傘煙消雲散。
“繼續!”白恆磊焦急大喊,“他就快撐不住了……”
“咳!咯咯……”
擴音器繼續功放,一個沙啞古怪的聲音從中傳來。
兩人聽着,一絲奇怪的神色從兩人臉上閃過。
“這聲音,怎麼覺得有些不對勁?”
“隊長!隊長!”
突然,一聲聲衆人焦急的吶喊也被擴音器放大,在山谷中迴盪!
“你怎麼……啊!”
緊接着,焦急的大喊變成了驚呼,以及血液噴濺的聲音。
山崖上的車隊突然停止了,山林掩映間的車隊亂成一團。許多身影打開車門衝出去,還有許多身影在後退。
任逸與白恆磊站直了身體,臉色越來越凝重。不用想也知道那邊出了變故。
另一側帶隊的女人也停止了追擊,看向這一側。
“快走!”
突然,一個渾身鮮血、防護服被撕爛的身影衝了出來,向着對岸巡城司大喊!
噗嗤——
他還沒說完,身影突然停住了,一條觸手突然從背後刺穿他的胸口!
他的身影立刻像一隻斷線的風箏,跌下山崖。
咚!血花飛濺,他就落在任逸腳邊。
任逸看着那人閉不上的雙眼,再擡頭向上,觸手張牙舞爪,仍在空中揮動!
那觸手是從雲州巡城司車隊中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