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酒店後,他給她簡易擦拭了一下臉,用熱毛巾敷在她哭腫的眼睛上。
他看着她恬靜的睡顏,想到她白天崩潰的樣子,心口有些苦澀。
他想,曾經那個快樂溫柔的女人,好像終究是葬送在了他的手裏。
秦時起給自己另外開了一間房,給她蓋好被子後,待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他走後,蔚禾就陷入了夢魘中。
夢裏,她又回到了被強迫打胎的那天。
只不過抓着她的那些大漢,都變成了秦時起的臉。
她驚恐地看着他。
求饒,掙扎。
他卻看也不看她一眼。
她問爲什麼不要他們的孩子?
夢裏的他說因爲你不配生我的孩子!
……
第二天她是哭着醒來的,渾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她頭暈目眩,手上的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昨天后來發生了什麼,她不太記得了,只隱約有幾個片段在腦中閃過。
手機在一旁震動着,她拿起來看了一眼,果斷摁滅。
對方卻好似不罷休,一直打過來。
蔚禾皺着眉頭把手機關機了。
此刻,沈氏集團會議室。
秦時起黑着臉聽着聽筒裏的機械女聲。
“你好,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昨天發生了那樣的事,他倒也不意外蔚禾不想接他電話。
他放下手機,轉頭給助理說了聲,讓他調配一個阿姨去酒店照顧蔚禾。
說完就又馬不停蹄地處理公務,他是趁着會議結束的空隙給她打的電話。
沈彥行昨天的計劃最終沒能成功,小媽肚子裏的私生子還安穩地留着。
再加上秦氏之前與沈氏合作留下的漏洞,整個工作突然就變得更加棘手起來。
秦時起是真的很忙,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也沒有時間再去管蔚禾。
……
一個星期後,酒店。
蔚禾窩在牀上發呆,鐘點工阿姨帶過來的飯菜,已經在桌上涼了很久。
這幾日她一直是這樣,一句話也不說,餓得胃疼了才知道去喫幾口飯。
剩下的時間就坐着發呆。
門鈴響了幾聲,蔚禾擡起頭,以爲是鐘點工阿姨回來了。
下牀走去門邊,剛把門打開,看到外面的人時,驚得瞳孔一縮,立馬要把門關上。
秦時起用手臂擋在了中間,借勢進了門內,把她抵在牆上。
“不讓我進來,嗯?”
蔚禾把手抵在他胸前,兩眼通紅:“滾!”
孕婦的事情還在她腦海裏久久不能釋懷,她現在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覺得冷血,可悲!
“是不是覺得我見死不救?”秦時起放開了她,開口道,“放心吧,那個女人沒事。”
沈家老爺子在當天就趕過去把人救了,沈家父子二人還因此大吵了一架,沈彥行氣得把手裏的幾個項目都扔着不管了。
蔚禾的表情緩和了一點,像是緊繃着的一根弦終於鬆了。
但是看向他的眼神卻還是刺骨的冰冷。
“秦時起,你和那些人一樣,你就是個自私冷血,連自己孩子都下得去手的魔鬼!”蔚禾擡眸和他直視,眼裏是濃烈的嫌惡。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和你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