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皺了皺眉,滿臉不爽地轉過頭,剛要開口——

    蔚禾拉住了他的衣角,輕聲道:“我們走吧,我不想待在這兒了。”

    本來就應該是分道揚鑣的人,何必再生出別的糾纏,她現在只想好好過自己的生活,等到三年一到,簽了離婚協議,從此便和秦時起這個人再無瓜葛。

    沈淮收回憤怒的目光,溫聲說好,隨即蹲下身讓蔚禾趴在他的背上,揹着她走出了包廂。

    角落裏的男人,依舊面無表情,桌下的拳頭,緊了緊,又鬆開。

    今天的同學聚會,因爲這一場鬧劇,很快便提前結束了。

    大家都有些興致未盡,但看到受傷的蔚禾,又不好再說什麼。

    沈淮揹着蔚禾去了附近的醫院。

    醫生給她正位的時候,腳上傳來的痛感明顯,她愣是咬着牙一聲沒坑。

    沈淮看到了她的腿上,大大小小的新舊傷痕,頓時心疼不已。

    黑着臉,又將秦時起罵了個狗血淋頭。

    蔚禾本來鬱悶的心情,看到他張牙舞爪的樣子,瞬間好了不少,她笑着開口:“以前可不見沈公子這麼會罵人。”

    沈淮心裏難受的很,頭一次沒跟她回嘴,只默默地又把她背上車,連夜給她送回了蘇城。

    他一秒都不想讓她待在北城了,本來今天是打算帶她來和老同學聚聚,放鬆放鬆心情的,沒想到會遇到秦時起這個王八蛋。

    他心裏後悔的要死,就不該帶她回北城。

    把蔚禾送回家以後,已經是晚上11點,沈淮剛把車倒出來,手機鈴聲就響了。

    他看到來電人的名字,眉毛緊蹙,停頓了一會兒,還是接起了電話。

    “喂,哥。”

    沈彥行在那邊氣不打一處來,劈頭痛罵道:“沈淮,你長本事了是吧!丟人丟到秦時起面前去了?你知道自己什麼身份嗎?別帶着整個沈氏在外面丟臉!”

    沈淮皺着眉敷衍道:“我知道了,我事先又不知道他在那邊。”

    沈彥行氣得又罵了幾句,等氣消得差不多了以後,又問道:“視頻裏,你旁邊那個女人是誰,怎麼看着有些眼熟。”

    沈淮握着手機的手一頓,還是不情不願地說道:“秦時起老婆,不過很快就不是了。”

    聽筒那邊的人沉默了一瞬,立馬將視頻裏的那張臉,同之前在南城見到的那個女人聯繫了起來。

    還真是她。

    臉上瞬間浮起玩味兒的笑容,說話的語氣也翻天覆地,止不住的興奮:“可以啊,我的弟弟,你還泡上秦時起的女人了,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能耐?”

    沈淮:“……我不是泡,我……”

    “好了,別說了。”沈彥行打斷了他,“過幾天我正好要來北城出差,到時候帶出來見一面。”

    “不是,哥,我……”

    聽筒裏傳來嘟嘟嘟的聲音,對面已經率先掛斷了電話,根本沒給他拒絕的時間。

    他沉默地坐在車內,突然有些苦惱。

    他從小到大作威作福慣了,加上成績優異,家裏除了老爺子,只有他這個哥還能管的到他。

    大抵是因爲小時候,他在深水庫裏差點淹死,是沈彥行把他救起來的,從此沈彥行對他就有一種特殊的壓迫力。

    沈淮嘆了口氣,重新啓動車子。

    ……

    幾天後。

    秦氏集團。

    沈彥行坐在位置上,好心情地聽着秦時起在前面講解項目的進程,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着桌面。

    秦時起停下動作,淡淡地看着他心不在焉的樣子,開口:“沈總好像有什麼別的事想和我說。”

    沈彥行頓時來了興頭,直起身子和他對視,語氣裝的愧疚,面上卻是掩飾不住的笑意:

    “聽說我家那個沒出息的弟弟,把你老婆拐走了,我是真的替他感到丟人啊!怎麼能做出這種挖人牆角的事情!”

    秦時起:“……”

    他在心裏冷笑了一聲,瞬間明白了沈彥行今天來的主要目的,不是爲了工作,而是特意趕來北城幸災樂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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