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時起笑了一聲,放下手中的文件夾,沒有反駁他的話,只淡淡說了一句:
“聽說你後媽給你又生了一個弟弟?”
男人的臉色立馬黑了下來,咬着牙道:“這還不是託秦少的福?不然那野種早就死在她肚子裏了!”
秦時起抿了口茶,沒說話。
他當然知道沈彥行指的是上次在南城,他隨手救下那個孕婦的事,本來他沒想多管閒事,只是當初蔚禾那個反應,他心中一痛,居然就鬼使神差地順手幫了一下。
沈彥行緩了口氣,壓下心中的不快,笑着開口:“過去的就過去了,我和秦少什麼關係?哪會因爲這種小事兒計較!”
“不知秦少,待會兒是否願意賞臉,跟我喫頓飯?”
秦時起也笑着回視他,沒有拒絕。
……
餐廳包廂。
蔚禾攪動着杯子裏的水,不解地問:“我還是不明白,爲什麼你哥要見我?”
沈淮也滿臉苦澀:“我也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不過禾禾,你放心,我哥是好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就當你幫幫我這次忙了,不然他一定會弄死我的!”
蔚禾看着他一副擔驚受怕的樣子,忍不住發笑:“沒想到你也會有這麼怕的人,放心吧,上次要不是因爲你去替我做了大冒險,你哥也不會罵你,我幫你這個忙是應該的。”
沈淮滿臉感激地點點頭,看着她的目光溫柔。
他的蔚禾實在太好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善良的小仙女,他一定要把她娶回家!
一定要!
敲門聲在這時候響起。
屋內的兩人同時驚了驚,沈淮緊張得手心出汗,深吸了一口氣,才起身去開了門——
在看清外面的人後,沈淮的臉色驟然變黑,脫口而出:“他怎麼來了?”
秦時起頓了頓,顯然也沒料到裏面的人會是他們。
原本還舒展着的眉,瞬間緊蹙,他知道這是場鴻門宴,但也沒拒絕,就想看看沈彥行葫蘆裏賣的什麼藥,沒想到來給他設了這出。
餘光裏看到裏面坐着的蔚禾,他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
沈彥行擡手把沈淮撥到了一邊:“起開,別擋路。”
而後拉着秦時起走進了屋內。
“喲,這不是秦少夫人嗎?”沈彥行看到裏面的女人後,假裝喫驚地喊了一聲。
隨後又瞪着眼睛,看似責備地罵沈淮一句:“你說說你,要帶人來喫飯,至少要先和我說一聲,自己擅作主張的!”
“閉嘴!”沈彥行皺眉打斷了他的話,“做錯了還要狡辯!你去國外都學了些什麼東西回來!”
沈淮肚子裏一包氣,在看到自家哥哥的臉色後,又不敢再說話,只能滿眼憤怒地盯着一旁的秦時起。
秦時起也微微皺起了眉頭,說實話沈彥行的這個行爲的確讓他很不爽,他不是很能保證,如果沈彥行再多說什麼的話,他還能給他保持體面。
“算了,既然來都來了,大家就一起喫吧。”沈彥行放下手裏的公文包,絲毫沒注意身邊人的臉色,看似無可奈何地說道,“秦少不會介意吧?”
秦時起聳了聳肩,牽強地扯了個笑容:“當然不會。”
從進門以後,眼神都沒有再往坐着的女人身上瞟過一次。
“這家餐廳呢,是幾年前,我們沈家留在北城發展的產業,小產業嘛,要不是這次來北城,我都差點要忘了,秦少來嚐嚐怎麼樣?”沈彥行邊走邊說,目光卻流轉在蔚禾和秦時起之前,想要從中找點端倪出來。
秦時起保持了客氣:“可以。”
說罷,幾人便都各自找位置坐了下來,沈淮依舊坐在蔚禾旁邊,秦時起坐在她對面。
蔚禾低着頭,餘光還是能強烈感受到對面那個男人的存在。
她有些煩躁地戳着叉子,她怎麼也沒想到秦時起會來,也沒有想到沈淮的哥哥居然會和秦時起有什麼聯繫。
而且,沈淮的這個哥哥,她怎麼看都覺得眼熟,但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
她和沈淮以前在一個高中上學,但是整個三年,她只見過沈淮的母親,從來沒聽他提過別的親人。
她沒有理由會見過沈淮的哥哥,還有沈淮的哥哥爲什麼叫她秦少夫人?她一邊想一邊戳着手裏的牛排,總覺得這不會只是一次簡單的喫飯而已。
“秦少夫人。”沈彥行突然叫住了她,把她從思緒裏面拉了出來,若有所思地說道:“這個牛排都快被你戳成篩子了,是牛排不和胃口,還是身邊的人敗你胃口?”
還沒等蔚禾開口辯解,就聽到對面的人忽地冷笑了一聲。
秦時起放下了手中的叉子,他當然聽出了沈彥行話裏的冷嘲熱諷,從一進門就開始積攢的煩躁,有些兜不住了。
他懶懶的看了他一眼:“喫慣我家廚師的手藝,一般的牛排,入了不了她的口。”
“換句話說,這家店廚師不行。”頓了一下又說,“沈少,是不是該考慮該換廚師了?”
蔚禾:“……”
沈彥行:“……”
我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