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笑了起來,“是回米蘭的家嗎?”

    湛凌赫眸頓,然後說:“不是。”

    “啊?不是嗎?可可還以爲是米蘭的家呢。”

    在湛可可心裏,她的家在米蘭。

    因爲那裏有林昕。

    “那爸爸,我們回京都前,可以去鳳泉鎮玩嗎?”

    “就是之前我們和媽咪一起回國去的地方,可可想去。”

    小丫頭看着湛凌赫,大眼裏滿滿的期待。

    湛凌赫看着資料的眸子不再如剛剛的深墨,他眸裏有了別樣的東西,軟了裏面的夜色。

    “可以。”

    “噢耶!太好了!”

    “可可喜歡那裏,可可要去看那裏的爺爺奶奶,要去那裏喫好喫的,還要去看紅鯉魚,咯咯~”

    病房外,韓琳,湛文申,湛文舒,秦斐閱,柳鈺敏,湛起北,都在。

    幾人聽着裏面傳來的笑聲,心裏都是五味雜陳。

    他們都去看了湛凌赫,但最終,他們都沒留在病房裏。

    因爲,沒有誰比湛可可更適合在裏面陪着湛凌赫。

    湛文舒看關着的病房門,這扇門把裏面的人擋住,她們看不到裏面人的模樣,神態。

    但她們看不到,也能想象到,裏面有一個小太陽,把裏面的人給照亮。

    “好了,有小可可在,凌赫是不會有事的,放心吧!”

    湛文舒看幾人,打破這走廊上的安靜。

    她們瞭解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也無比清楚湛凌赫現在的身體。

    但現在,這些似乎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事情走到這一步,讓她們這些長輩,難以從源頭走出來。

    因果,因果,沒有因,哪裏來的果。

    究其根本,就是那一個因。

    沒有人出聲,韓琳和湛文申心情一直低落,湛起北更是不好受,尤其現在湛可可不在身邊。

    湛文舒看秦斐閱和柳鈺敏,柳鈺敏看時間,說:“十二點了,文申,韓琳,你們帶着爸去喫午飯,我和文舒,斐閱在這裏守着。”

    湛文舒驚訝,“十二點了嗎?這麼快?”

    說完,她對湛文申說:“二哥,你快帶着嫂子和爸去喫午飯。”

    “這人是鐵飯是鋼,不喫哪裏能行?”

    說着,她想到什麼,對秦斐閱說:“你也一起,二哥二嫂昨晚都沒休息,爸應該也沒休息好。”

    “他們吃了午飯後,你就讓他們回酒店休息。”

    “醫院這裏有我和大嫂。”

    秦斐閱點頭,“午飯我會讓人送到醫院來,晚點我來換班。”

    湛文舒說:“去吧去吧,這麼多人在醫院也沒用。”

    秦斐閱不再多說,來到湛起北身旁,扶住他,“爸,這裏有文舒和大嫂在,您放心。”

    湛起北是放心,卻也不放心。

    這不放心不是說對湛文舒和柳鈺敏不放心,而是人本能的對自己在乎的東西和人,不願假手於人。

    湛起北沒說話,他轉身,和秦斐閱離開。

    看見湛起北離開了,湛文舒鬆了一口氣,她很怕湛起北堅持在這守着。

    她太清楚,湛凌赫在湛起北心中的份量。

    湛起北走了,韓琳和湛文申也跟着離開。

    但是,離開前,她們看緊閉的病房門,眼裏滿是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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