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族人的彙報下立刻進了旬山,我去到林明月身旁時,她只剩下一口氣。”

    “她看見我,請求我把她葬在旬山腳下,讓她陪着柳鈺文。”

    “說完那句話,她便去了。”

    湛凌赫眼眸合上。

    早便猜到的結局,但當親耳所聽,才知道那是多麼的殘忍。

    他指節收攏,五指握緊扶手。

    此時此刻,他身上的氣息在涌動,很讓人害怕。

    鳳鳶睜開眼睛,這一刻,她眼裏已是平靜。

    但在這片平靜下,難得的有那麼一絲感情,一點溫度在。

    爲那樣的執着,爲那樣的不顧一切,爲那樣的愛。

    在她心裏,林明月一直鮮活的存在。

    因爲,她是一個良善之人。

    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遇見的唯一一個讓她看見沒有一絲雜質的善意的外族人。

    “你若想去,我可以現在帶你去。”

    許久,鳳鳶出聲,看着湛凌赫。

    這一刻,她眼裏有着一抹善意。

    而這善意不知道是因爲剛剛的回憶,還是真的看着湛凌赫而露出的善意。

    她不再像之前,那麼的嚴厲無情。

    湛凌赫緊握扶手的手一點點放鬆,他身上可怕涌動的氣息也壓下,趨於平靜。

    他眼眸睜開,看着鳳鳶,“勞煩。”

    旬山在經過時間的洗禮,不斷的日夜更替後,它以全新的面貌呈現。

    沒有任何人能看出它之前產生過天翻地覆的變化,只有錦鳳族的族人知道。

    抑或,那一直不放心,偶爾會來這裏看一眼的險惡之人。

    鳳鳶帶着湛凌赫來到旬山腳下,和他們同行的還有徐平,託尼。

    在鳳鳶和湛凌赫離開塔樓時,何孝義帶着徐平和託尼過了來。

    湛凌赫對何孝義吩咐了點事,何孝義便離開了。

    而託尼感覺到湛凌赫和鳳鳶的神色不對,便一定要跟着湛凌赫。

    湛凌赫沒有說什麼。

    託尼也沒再如平常那樣活潑好說,他很安靜。

    因爲,他感覺到了一種壓抑。

    那是怎麼做都沒辦法改變,讓人無力接受的壓抑。

    他想,林昕的父母可能有消息了。

    而這消息,並不好。

    旬山因爲發生過爆炸,整個山體崩塌,所以原本有點山丘的山脈比以前低了不少。

    原本它在羣山之間就不顯眼,這下更是隱匿。

    要不是人真正進來,站在它腳下,不會看見它。

    託尼看着眼前的小山包,上面都是雜草,以及一些綠樹。

    極爲潦草,毫不起眼。

    可以說,任何人來到這裏都不會注意到它。

    更不會知道,這下面會有墓葬羣,還埋葬着柳鈺文等一隊考古隊人員。

    徐平一路沉默,到此時,亦是。

    他看着這座山,依舊冷靜。

    湛凌赫沒有看這山,而是看着前面的一棵樹。

    那樹不高,大概兩米左右,枝幹瘦小,但枝葉卻是繁茂。

    而在這繁茂的枝葉間,開出一朵朵藍色的小花,特別漂亮。

    風吹動,那花瓣便跟着搖曳,似在和微風細雨。

    “月藍樹是我族聖樹,它代表着善良,高潔,純樸,一切美好的詞都可以用在它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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