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動,帶起一陣涼風。
月藍樹隨風吹動,一片片花瓣落下。
落在他頭上,身上,腳下。
湛凌赫喉嚨吞嚥,看着眼前的墓,張脣,繼續說:“我對不起她。”
“我傷害了她。”
“我不想求得她的原諒,我只想一切過後,她能真正的開心。”
“她所求不多,只想簡單的生活。”
“我會用盡一切給她想要的。”
“如果一切可以重來,我希望,我能早點明白。”
“我愛上了她。”
風細細的吹,花瓣無聲飄落,樹葉擠在一起,沙沙細語。
墓上的雜草微微的動,山間的氣息輕柔的流轉。
一切都那麼的寧靜。
似乎在這裏,不論發生任何事,都能作風散。
“對不起。”
湛凌赫低頭,頭磕在了地上。
託尼和徐平沒有回去,他們去到了隱密處等着湛凌赫。
而鳳鳶則是回去了。
因爲隱芝來了。
徐平看周遭的環境,山脈,地形,注意四周的動靜。
託尼則是看着湛凌赫,一直看着。
當看見湛凌赫頭磕下去,他心情不知道怎麼的,異常的難受。
就像有什麼東西突然堵在了心口,難受的不得了。
他不知道湛凌赫在那做了什麼,從他這裏看,湛凌赫什麼都沒有做,只是跪在那。
直挺挺的跪着。
但是,這背影,這景物,這樣的安靜,他心情非常的沉重。
從沒有過的。
此時此刻,怕是託尼這一輩子最沉默最安靜的一次。
湛凌赫磕了三個頭,然後他看着墓,眼眸微動,裏面一瞬如墜沉淵。
“傷害你們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湛凌赫起身,離開了。
毫不猶豫,不帶一絲停頓。
託尼見湛凌赫往回走,他一頓,立刻就來了精神,就像一下活過來了一般,朝湛凌赫跑過去。
徐平也看見了,他跟上去。
“我們……我們現在去哪?”託尼一到湛凌赫面前便問。
只是,看着這張冷漠的臉,那冷靜深邃的眸子,他停頓了下。
“你留在錦鳳族,徐平和你一起。”
湛凌赫看着走來的徐平,“有什麼事聯繫何孝義。”
徐平頷首,“我明白了。”
託尼還想問什麼,但看湛凌赫這神色,他嘴巴合上了。
這人永遠都這樣,再大的事他總能瞬間就冷靜,理智的去判斷,去處理。
想到什麼,託尼臉上浮起笑,“這邊的事也差不多解決了,是不是該去看看她了?”
來錦鳳族,做這一切不是爲的什麼,只是爲了一個人。
林昕。
湛凌赫從不是一個多管閒事的人。
但有關林昕,那便無比的重要。
現在這裏處理的差不多,對林昕,對柳家也有一個交代了。
雖然事實沉重,但總算是有結果了。
湛凌赫沒說話,他看着前方,眸裏的深色有了一絲不一樣的情緒。
他身上的氣息,變得不那般冷漠。
只是,很快的,他這一絲不一樣的情緒壓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