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敢再對她頤指氣使,更不敢挖苦諷刺,說話時還得好好斟酌詞句,省的一個不小心又惹個不高興。
楚然剛開始練不好祕籍上的內容,是因爲不熟悉這個世界的武功套路。
可經雲墨稍一點撥,她就找到了其中的竅門。
練起功來進步神速。
“嗯,不錯!看來本師父教學有方,你今晚上進步很大。”
看着楚然將之前沒辦法連貫起來的動作舞的虎虎生風,十分自得的負手誇讚。
楚然練了這麼久也有些累了,看着他驕傲的樣子十分不屑:
“切~是本姑娘悟性高好吧。”
雲墨怕她又無緣無故的生氣,趕緊收起了自己那點兒小傲嬌,笑道:
“是是是,大小姐聰明絕頂,要不怎麼會得義父青眼呢!”
說着看見楚然疲憊的揉着肩膀,便很自然的上前幫她舒緩過度疲勞後的肌肉痠痛。
這種感覺,像極了前世與戰友之間的相處,自然隨性又忽略男女邊界,楚然沒有牴觸,任由他去了。
“對於爹爹楚蕁,你還知道哪些他不爲人知的祕密?”
一邊享受着雲墨的按摩服務,楚然一邊這麼問着。
越來越覺得,她這個看似曾經與她親密無間又疼愛她的爹爹,對他有着太多的隱瞞。
以至於如今要給她報仇,楚然都不知道該不該幫他出手。
“他啊!”
雲墨熟練的給楚然做着肌肉放鬆,一邊陷入了沉思。
“他是我雲墨這輩子,見過的最善良的殺手,又是一個最傻的殺手……”
幹兄妹兩個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楚蕁。
這邊暗影處的謝雲哲看到兩人的親密舉動,和看似一見如故的親密舉動,差點捏碎了手上的骨頭。
“哎,別看了,你這不純粹給自己添堵嗎?”
林煜之不知什麼時候走了過來,安慰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說你這個人也真是夠彆扭的,人家兄妹兩個難得相見,說說體己話也實屬正常,你喫的這是哪門子醋!”
謝雲哲是見楚然久久不回去休息,怕她在院子裏着涼,特地來給人送衣服的。
可是剛一出門,就看到了這一幕。
而林煜之,則一直在暗中觀察楚然。
他得確定這次燕城之行到底明不明智,只一個楚然到底能不能保證安全。
如今見又來了個雲墨,真是天助我也。
謝雲哲聽了他的話沒有言語,只將手中的衣服又使勁捏了捏,看的林煜之心驚膽戰。
若這謝雲哲是個練家子,他毫不懷疑此刻能聽到“咯咯”的骨頭聲。
“哎,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彆扭成這樣!若是喜歡,你就大膽的出去說明。不喜歡你就趁早放手。
你這拴着人家又不追求,看見她與別的男子相處又咬牙切齒的,到底圖了個啥!
要我說你還不如那個混小子孟初言,起碼人家還比你敢……”
林煜之話說了一半,戛然而止。
因爲謝雲哲突然轉頭,用兇狠仇恨的眼光看了他一眼,把他剩下的話又生生堵了回去。
那眼神好像再說:要你管!
林煜之訕訕,乾脆別過頭去。
謝雲哲又怔楞了一會兒,終於擡起沉重的腳步,向着院中正聊的嗨的兄妹二人走去。
“謝雲哲?”
楚然看見他,有一瞬的驚訝。
擡頭看了看已經升到中天的月亮,此時應該已經過了子時。
謝雲哲一言不發,臉色深沉的走到楚然面前,將手中的衣物輕輕展開來,溫柔的搭在楚然身上,完全忽視了尚還捏着楚然肩膀的雲墨。
“夜深了,娘子注意保暖!”
雲墨挑了挑眉,收回了捏着楚然的手。
神情間是幾分玩味與不屑。
楚然似乎也感受到一絲尷尬,站起身給兩人介紹:
“哦,你們兩個還不認識吧,我給你們引薦一下,這位是……”
“不必了!”
剛起了個頭,就被兩人異口同聲的拒絕了。
空氣在一瞬間凝固。
楚然搞不懂這兩人都在想什麼。
“哦,我知道這位雲公子的身份,是泰山大人收的義子,娘子的義兄。也是謝某的義兄!”
謝雲哲怕被楚然看成小心眼,趕緊故作大度的強調了一遍關係。
雲墨則嗤了一下鼻子,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今日時間已晚,爲兄就不再打擾了,省的礙了某些人的眼!”
男人最是瞭解男人,雲墨對謝雲哲的小伎倆十分不屑。
“義妹好好休息。練功不急在一時,改日我再來指導你。”
說着身形一晃,便如鬼魅一般翻出了牆外。
走的這麼突然!
楚然還想再問問他關於殺父仇人有什麼看法,他就這麼不見了。
“呃——娘子,更深夜重,爲夫也回去休息了,娘子請便!”
謝雲哲好像做了什麼虧心事,低着頭告了一聲,也匆匆的回了自己屋子。
徒留楚然一個站在空蕩蕩的院子裏。
看着謝雲哲落荒而逃的背影,她有點納悶:所以這廝今晚上到底是來幹嘛來了?
……
熱熱鬧鬧的大年過去了,熱熱鬧鬧的婚禮也很快就過去了。
很快就到了林煜之不得不出發去燕城的日子。
因爲,燕王聽說二皇子流落到肅州,專門派了一隊自己的親衛兵,來護送他安全到燕城。
不知道這到底是燕王的意思,還是林煜德的手筆。
林煜之頓感自己的處境有些不妙。
“其實殿下也不必過於憂心,我們之前知道的,只是林煜德暗中做了很多不敢見光的事兒,這燕王,什麼態度還不好說。
興許他是意識到自己這個二兒子存了不該存的心思,纔派人來保護你呢。”
謝雲哲給他寬心。
“謝公子所言有理。”
賀長卿也發表意見,如今他成了謝家女婿,也自然成了祁王的座上賓。
“之前二公子來肅州之時,正是世子林煜賢趕往京城爲質之時,他若是沒做過什麼心存愧疚之事,爲何要在那個時候離開王府避嫌?
而且來我賀府時,言語中多次有招攬之意,若他沒有奪嫡之心,是沒必要這麼做的。
燕王自然不想他們兄弟因爲奪嫡之事鬧翻,插手管束也在情理之中。”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讓林煜之安心不少。
“這林煜賢林煜德不是親兄弟嗎?一個世子之位犯得着讓林煜德如此大動干戈,又是招士又是屯兵的,難不成他還想舉兵造反?”
楚然正在切一隻蘋果,聞言隨口問了一句。
衆人一愣,要奪一個世子之位,舉兵造反的確是有點誇張了些。但對於林煜德這樣的身份秉性,也不是完全沒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