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裕臉色很是難看。
“這第一,皇姐說的,已然是她親眼所見,不光是她親眼所見,本公主及二皇兄三皇兄都親眼所見,難道你這話是在說,本公主及長公主與二位皇子都是眼拙眼瞎之人嗎?還是說你覺得我們四人都是目光粗淺,好賴不分之人?”
“隆裕沒有……”
陸北疏擺擺手,“你不要插嘴,先聽本公主說!第二,父皇是仁善,又不是糊塗,爲什麼賜封一個縣君,他還是清楚的,輪不到你在這置喙!福慧縣君種出高產糧食在先,爲天盛王朝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一個縣君怎麼了?即便是給她一個郡主之位,她也是擔得起的!”
“她一介平民百姓,如何擔得起郡主之位?”
隆裕快被氣瘋了,陸北疏的意思擺明了就是說,一個貧農也可以和她平起平坐!
這如何能忍?
“福慧縣君先是惠及百姓,江白縣水患與瘟疫爆發之時,又隻身入境,協助二皇兄,拯救百姓於危難之中。要說擔不擔得起,本公主認爲,她比在場大多數世家貴女都要擔得起,就是本公主也要對她的作爲感到佩服和感激。”
陸北疏話音一轉,“就是不知道一個如此爲國家,爲百姓謀事之人,是如何成爲隆裕郡主嘴中的德不配位呢?”
隆裕被氣急了,“誰知道她從哪來學來的法子?公主是天之驕女,莫要把自己跟這種人放在一起比較,有失身份!”
不僅陸北疏被氣笑了,陸北笙也被氣笑了。
“感情,今兒個在座的個位,都能安心品茶賞花,就你一個勁的挑刺,非要把一個素未謀面的人踩到泥潭裏纔行嗎?”
“隆裕只是實話實說罷了,若公主聽不得忠言逆耳的諫言,隆裕閉嘴就是了,莫要把隆裕想成那種挑撥是非之人。”
“噗呲!”人羣中傳來一陣笑聲,大家齊刷刷的把目光移向聲音處。
尤其是隆裕郡主,眼神恨不得把發出笑聲的人,全身戳幾個窟窿。
“咳!不好意思,實在沒忍住,你們繼續,你們繼續!”
“華雲懷你什麼意思?”隆裕怒氣衝衝。
“沒什麼意思,只是聽到一個笑話想笑而已。”華雲懷聳聳肩,一臉無辜的樣子。
“本郡主的話,哪裏好笑?你說出來!”
華雲懷直接嘲諷道,“你不就是最大的笑話嗎?你說哪裏好笑?”
隆裕氣的直接刷的一下站了起來,“華雲懷!你別欺人太甚!”
“都給本宮閉嘴!吵吵嚷嚷的像什麼話?還把皇后娘娘和本宮放在眼裏了嗎?”
沈悠然臉色難看,華啓嫺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
好好的賞花宴,有喫有喝,還有珍貴花朵助興,如今卻被攪合了,換誰誰都會心情不好。
“隆裕郡主還不坐下?”沈悠然沉聲說道。
“娘娘,隆裕……”
“隆裕遵命!”
隆裕郡主不情不願的坐下了,眼睛還死死的瞪着華雲懷。
“此次賞花宴,是因爲前段時間,無論前朝後宮都忙忙碌碌,本宮爲了放鬆一下特意舉辦,不成想倒是弄巧成拙了!”
華啓嫺聲音淡淡,絲毫聽不出來發怒的意思。
但此話一出,在場夫人小姐齊刷刷起身請罪,“皇后娘娘息怒!”
“罷了,都起來了吧!”
“娘娘不必因爲女兒家的口角而動怒。今日的宴會,臣婦覺得甚是不錯,就這些個點心,臣婦等都是第一次見識,太有新意了!”
“娘娘,今日這些喫食均是兩個公主一手操辦,絲毫沒讓娘娘費心,可見兩位公主的孝心啊!”
“就是就是,兩位公主蕙質蘭心,孝心可嘉。長公主現在是衛夫人的兒媳,衛夫人可算是有福享了。就是不知道二公主的福除了陛下、皇后與皇貴妃娘娘,其他有沒有人能有幸能分的一二呢?”
提到兩個公主今日的操持,華啓嫺的臉色好了很多,“衛家待柔嘉視如己出,柔嘉孝順是應該的。至於和靜,那就看陛下和悠然的意思了。”
沈悠然瞪了她一眼,“姐姐說的這是哪裏的話,您是嫡母,和靜的婚事得陛下和您把關纔是,推給臣妾算怎麼一回事?”
“你呀!慣會偷懶,兒女大事你也想當甩手掌櫃,小心和靜跟你生氣!”
“這丫頭煩人的很,姐姐幫臣妾解決了纔是最好的!”沈悠然話裏雖然這麼說,但笑的十分開心。
“哎呀!母后母妃!你倆說什麼呢!這麼多人都在呢!”陸北疏繞是平日裏大大咧咧,現在說到兒女之事上,也不由得的覺得不好意思。
“和靜這是害羞了?”國公夫人沈立月笑着問道。
“哎呀!舅母!怎麼連您也這樣打趣我!”
“哈哈,和靜真是大姑娘了,知道害羞了。”華老夫人今日確實心情不錯,都與小輩開玩笑了。
“母親今日心情看着不錯,這精神氣越來足了!”
“回皇后的話,老身今日心情確實不錯,看着這些個小輩,也覺得精神滿滿。一個個如花似玉的小姑娘,真好呀!”
“母親說的是,本宮看着她們鬥嘴,都感覺年輕了幾歲一樣!”
“也不知道咱們和靜以後會覓的一個什麼樣的駙馬?”
“如此這樣說的話,長平侯府的薛世子就很合適。無論是樣貌,家世,還是才情人品,都是頂頂好的,配與和靜也不算差!”
“舅母這樣說的話,那二皇兄都還沒有成婚,和靜怎麼能排到二皇兄前面去?和靜認爲,應該先把二皇兄的婚事解決了,才能輪得到和靜,況且二皇兄已經到了議親的年紀,和靜還沒到呢,怎麼說都不合規矩。”
“看這小嘴叭叭的,真是越來越能說了!”華老夫人笑罵道,“不過和靜說的也在理,長幼有序,瑞王殿下還排在前頭,她一個當妹妹的,如何也越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