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允好像挺喜歡你,你方便的話找他聊聊,他不願再去學校了。”
“昨天阿允從學校跑出去,老師有說是什麼原因嗎?”說起祁允的事,溫酒立馬鄭重起來。
“只說他跟同學打架,但打架的原因,老師說不清楚。”對於祁允,祁墨卿多少是有一些愧疚在的。
也不怪祁允對他生疏。
他似乎,從來都沒有好好的去陪伴過祁允。
看着祁墨卿面露難色,溫酒微微嘆一口氣。
身爲祁家長孫,既要扛起家族大業,又要操勞弟弟妹妹的身心健康,實屬不易。
“阿允其實很乖的,只是家裏沒有同齡的孩子陪他玩,他有點孤單,久而久之性格就孤僻了。”溫酒寬慰道,“放心吧,不是什麼大問題。”
祁墨卿倒不是擔心祁允身心有問題。
就是這孩子性子犟得很,溫酒未必能勸動他。
“好,麻煩你了。”祁墨卿放下筷子,起身離開了餐廳。
上樓前找到負責謹苑大小事的陳姨,問了最近兩天有沒有其他人來過謹苑。
得到的答案是沒有。
但陳姨也不是特別確定,她畢竟不是時時刻刻都盯着庭院大門。
……
一大早,溫酒就去了主屋。
跟爺爺和婆婆打了招呼,便把祁允接到了謹苑玩,兩個人繼續擺弄昨天沒有拼完的樂高。
溫酒直接開門見山。
“阿允,今天是星期三哦,你爲什麼不去上學呀?”
“我纔不想去。”祁允半跪在毛絨地毯上。
“不想去學校,是因爲跟同學打架了嗎?他們欺負你了嗎?”
“他們纔不敢欺負我,那個小胖子都被我打哭了。”祁允傲嬌的仰起小臉。
“爲什麼打同學呀?”小傢伙還挺臭屁。
祁允小臉一皺,低下頭不說話了。
溫酒知道問到了點子上,便從沙發上滑坐在地毯上,挨着他坐。
“跟我說說好不好?”溫酒戳戳他稚嫩的小臉,“我好想知道我們這麼可愛的阿允,爲什麼會把同學打哭呢!”
祁允還是不說話,手裏的樂高零件放這兒不對,放那兒也不對。
很顯然的分心了。
“你就告訴我好不好,只告訴我一個人,我絕對不會跟其他人說的。”爲了表示自己的誠意,溫酒又說,“我告訴你一個我的祕密,但你一定要爲我保密哦。”
祁允好奇的看向她。
還沒有人跟他分享過祕密,好期待。
“其實,我是從另一個時空過來的,所以我知道阿允不高興了,一個人偷偷躲在暗室裏難過,我還知道阿允長大以後,是一個非常帥氣的小哥哥。也許你聽着不真實,但我說的都是真的哦。”溫酒說的特別認真。
儘管對方只是一個小孩子,或許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祁允眨了眨眼睛,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溫酒輕輕握住他的小手:“該你咯。”
祁允低着小腦袋,抿着小嘴糾結一番後,生氣的咬着牙:“他們說我媽媽又老又醜。”
溫酒心裏驀地一疼。
她以爲只是小孩子間的打打鬧鬧,沒想到竟是對父母的人身攻擊。
祁允母親生他時四十過半,現如今已經五十多了,即便保養的再好,也是比不過三十歲的女人的。
可這並不是誰的錯,又何必要拿年齡來傷人!
溫酒笑着勾勾他的小鼻子:“媽媽纔不醜呢,媽媽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人,就算老了,也是最美的。”
祁允眼裏亮晶晶的,睜着圓溜溜的眼睛看着她。
終於有人跟他的想法一樣了。
媽媽是最美的女人。
嫂嫂也是。
“阿允,我們每個人都會變老,也許老了確實沒有年輕的時候漂亮,但評價一個人美不美,不是用外貌來衡量的,而是用心。如果以後再有小朋友說媽媽醜,你就問他,你的媽媽以後也會老,難道你也覺得她醜嗎?”
道理他都懂,可是祁允就是討厭小胖子那一副嘴臉。
如果再重來一次,他還是會把他打得喊媽媽!
“以後不可以在學校打架哦,萬一他們傷到你怎麼辦?哥哥嫂嫂和媽媽都會心疼的。若是有同學欺負你,你就告訴老師。”溫酒拍拍胸膛,“也可以告訴我哦。”
“嗯。”祁允重重地點頭。
“明天去學校好不好?”
祁允立馬熄了焰氣,把小腦袋甩得跟撥浪鼓似的。
“我們阿允又沒有錯,爲什麼不去學校?如果你不去,他們就會認爲是你錯了。”
祁允猛地一擡眼,很認真的思考起來。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你可以送我去學校嗎?”大眼睛巴巴的望着她。
“當然可以呀,很榮幸可以送阿允去上學哦。”溫酒揉揉他的臉,“說好咯,明早我去主屋接你。”
祁允沒有反對,小身子歪過去靠在溫酒身上,繼續拼着茶几上的樂高。
在謹苑吃了午飯,祁允回主屋午睡了。
溫酒也睡了個午覺,醒來時快四點了,沒想到迎來兩位不速之客。
看着陳可欣帶着白薇趾高氣揚的走進屋裏,溫酒就知道——
不請自來,必定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