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樣子,許大茂是被李勝利的雷霆手段給嚇住了。
他很聰明的沒有問屍體哪裏去了,只顧悶着頭推着車。
相對而言,李勝利的內心倒是平靜多了。
剛剛結束了一條人命,他本以爲自己會感到不適。
但生命從他手中流逝的感覺就如同殺雞一般,除了稍微費力一點,沒有什麼不同。
可能是凌駕於這個時代的心態吧。
李勝利自嘲的想道。
但很快,他就將這件事拋之腦後。
聽楊愛國所說,這是張從雲的報復。
所以他此時所想的,是接下來怎麼做。
剛剛出手太快,只顧着自保,沒想起來還有這件事。
現在兩眼一抹黑,也不知道對方還有沒有後續的行動。
在這種詭異的氣氛中,兩人回到了四合院。
今晚的四合院顯得非常安靜。
平日裏總在門口晃悠的閻埠貴也不見了蹤影,這讓李勝利感到非常的不習慣。
這三大爺貪是貪了點,但有他在,外人就不能輕易進這院子,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相當於低配版的警衛員,還是有些作用的。
回家問起此事,經何雨水解釋,這才知道,原來院裏的兩位大爺都去醫院看望劉海中了。
說起這個,雨水的話匣子彷彿被打開了一樣,立馬聊了起來。
“你說,二大爺這剛當上車間主任,屁股還沒捂熱呢,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倒不倒黴。”
“這都算好的了,要是像以前賈東旭那樣,還不如死了算了。”
李勝利滿不在乎,他已經從楊愛國那裏知道劉海中出事的真正原因,僅僅斷一隻手,已經算他命大了。
“那倒也是。”
“說起來賈東旭纔是真的倒黴,年紀輕輕就走了,把老婆孩子都留給別人。”
雨水贊同的點了點頭。
賈家的情況她最熟了,賈東旭出事前後,完全像變了個人,這要不是走了,還指不定成什麼樣呢。
正說着,李勝利從廚房裏拿來了一瓶酒,給自己和許大茂倒上。
喫飯的人已經到齊,就等他們倆了。
劉光天今晚有值班,不回來喫,所以等李勝利坐下,大夥就直接開動。
“咕嚕。”
一旁的許大茂直接一口將碗裏的酒喝了個乾淨。
大夥這才注意,平時裏話最多的人今天怎麼這麼安靜。
“大茂。”
秦京茹輕輕推了一下,提醒他注意場合。
許大茂也反應過來,連忙說道:“不好意思,一天沒喝水,口有點渴。”
雖然理由有些牽強,但大夥還是暫且相信。
緊接着,李勝利又給他的碗裏倒滿了酒。
別人不知道,他可是清楚的很。
許大茂的種種異象還是因爲晚上的那件事。
但這種事別人是沒有辦法的,只能通過自己強大的內心來克服。
李勝利唯一能做的,就是將許大茂灌醉,將所有的情緒全部釋放出來,這樣才能克服心中的恐懼。
看着爛醉如泥的丈夫,秦京茹也沒心情喫下去了,她攙扶着許大茂走出房門。
“今天真是對不起了。”
臨走時,秦京茹還在道歉。
平日裏大夥喝酒都心裏有數,有些醉意就自覺停下,可今天的許大茂卻來者不拒,這讓她慚愧之餘又有些擔憂。
“沒事,喝醉了才睡的香。”
作爲始作俑者,李勝利要的就是這個效果,當然不會放在心上。
酒闌人散。
屋子裏只剩下李勝利夫妻倆。
正當李勝利準備收拾桌子的時候,背後卻傳來婁曉娥的聲音。
“你今天爲什麼要灌醉許大茂?”
作爲多年的夫妻,李勝利的行爲並沒有逃過她的眼睛。
“有嗎?不是他自己喝得快嗎?”
面對婁曉娥,李勝利並不打算坦白。
身爲穿越者,空間是他最大的祕密。
況且這件事,婁曉娥並不能提供幫助,與其讓她擔心,還不如不告訴她。
“你當我傻?”
但是,婁曉娥也不是秦京茹那樣的傻白甜,對於李勝利的說法她當然是不信的。
對付這種情況,李勝利又拿出了第二套方案。
“真拿你沒辦法,那你要答應給我保密。”
“保密保密,你快說。”
聽李勝利說得如此神祕,婁曉娥已經急不可耐了。
此情此景,李勝利只能在心裏爲許大茂默哀。
死道友不死貧道,爲了自己,他準備讓好兄弟背鍋了。
“許大茂在東直門那邊不是有個老相好嗎,今天嫁人了。”
“借酒消愁!”
聽完這話,婁曉娥自行腦補了接下來的情節。
“明白就好,別說出來。”
見婁曉娥如此上道,李勝利還不忘說道:“千萬別告訴秦京茹。”
“你當我傻啊?”
自以爲知道了不得了的事情,婁曉娥的好奇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於是她不再懷疑李勝利,自顧自的出門打洗腳水了。
“得意地笑,我得意地笑……”
看着被打發走的婁曉娥,李勝利的嘴裏不由的哼出小調。
就在這時,屋外傳來一道驚呼聲。
事發突然,李勝利想也沒想的衝了出去。
就在他以爲婁曉娥遇到危險的時候,卻發現婁曉娥正拿着腳盆站在院子裏,彷彿也在尋找剛纔的驚呼聲。
“怎麼回事?”
李勝利趕緊來到她的身邊。
婁曉娥搖了搖頭,擡手指向一個方向,不確定的說道:“好像是那邊傳來的。”
李勝利順着方向看去,這才發現,原來是易中海的房間。
可此時屋子內沒有半點動靜,也沒有一絲燈光。
他想起剛剛雨水說的,易中海去醫院看望劉海中了,那麼此時的房間裏應該只有一大媽一個人。
聲音過去了這麼久,卻看不見一大媽的身影,李勝利的內心浮現出不好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