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子,你回來了。”
秦淮茹扭頭看去,劉海中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的身後。
“二大爺!”
她驚呼一聲,趕忙讓開了路。
劉海中看見她手中的碗,瞬間明白了她的來意。
“淮茹啊,這麼晚了不回去喫飯,在這裏幹嘛?”
他明知故問。
“二大爺,這不你家熬得豬油太香了,孩子們聞着受不了了,想來討兩塊喫喫。”
有了二大媽的前車之鑑,秦淮茹再也不敢抖機靈了,連忙將自己的目的說了出來。
“不行。”
看着碗裏的小半碗油渣,劉海中也是想也不想的就拒絕了。
一斤肥肉,熬完油已經不剩多少了。
他自己可能都不夠喫,怎麼可能分給外人。
沒看見劉光福那期盼的眼神嗎,就算給也是給自己的兒子。
“二大爺,我不要多,就給兩塊,讓孩子解解饞。”
秦淮茹爲了兒子,也開始不要臉了。
“說了不給就不給,再不走我轟你了。”
眼見秦淮茹開始撒潑打諢,劉光福忍不住上前趕人。
不說別的,這肉只要在自家,那他就還有機會,如果給了秦淮茹,那就真的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面對強勢的劉海中父子,秦淮茹鎩羽而歸。
“爸,你的工作怎麼樣了?”
秦淮茹剛走,劉光福就忍不住開口問道。
今天是劉海中復職的日子,所以他格外上心。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們倆人不光是父子關係,還是競爭關係,一個上崗,另一個就要下崗。
“怎麼,你就這麼盼着我退休啊。”
劉光福的心思全寫在臉上,劉海中一眼就看穿了。
他剛想抽出皮帶,但突然想到二兒子的結果,心中竟有了一絲猶豫。
“沒有,沒有,爸,我怎麼可能盼着你退休呢,你可是我們家的頂樑柱,誰沒了都可以,你可不能沒了。”
看着老父親熟悉的動作,劉光福被嚇得連表衷心。
“喫飯。”
就在這時,二大媽大喊一聲。
兩人扭頭看去,不知什麼時候,鍋裏的豬油已經被盛了起來。
甚至,二大媽還利用鍋裏的底油炒了個雞蛋。
“喫飯喫飯。”
見此良機,劉光福趕忙上前幫忙。
飯桌上,炒雞蛋和豬油渣放在一起顯得格外誘人,雞蛋混合着豬油的香味使得劉光福食慾大增。
但他和二大媽一樣,對那兩樣是一動也不敢動,只有不停的夾着一旁的鹹菜。
看着眼前膽怯的兒子,劉海中暗自嘆了口氣,想到往日裏對待他的態度,心中感到一陣後悔。
想到這兒,他夾起一筷子豬油渣放在了對方的碗裏。
“喫點肉。”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劉光福停下了筷子。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碗裏的豬油渣,他不敢相信往日裏嚴厲的父親居然會給自己夾菜,甚至還是隻有大哥能享受的肉菜。
二大媽也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呆了,夾着鹹菜的筷子一動不動。
“你也喫點。”
劉海中又夾起一筷子雞蛋放在二大媽的碗裏。
三十年了,她嫁給劉海中三十年了,還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今天如此反常,怕不是腦袋壞了。
眼見二大媽的手越來越過分,開始從額頭往下摸去。
劉海中終於忍不住了,他猛地一拍桌子,大聲呵斥:“是不是找打了。”
聽見這話,劉光福和二大媽都笑了,看來這人是沒有問題。
面對這種情景,劉海中頗爲無奈。
“光福,你是不是很恨我?”
何止是恨啊,我簡直想把你塞進糞坑。
當然,這話劉光福不敢在嘴上說出來。
“怎麼可能,一點都不恨。”
他咧開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生死間有大恐怖。
劉海中這次出事,離死亡的距離也不遠了。
當時他再往左偏上十公分,那跌在軌道上的就不是胳膊,而是腦袋了。
在醫院裏,他想了很多。
想得最多的就是自己的三個兒子。
從父親的角度,他很失敗,老大工作到現在都沒回來過,老二和自己反目成仇,老三則畏之如鼠。
他甚至有的時候會想,如果自己當時真的死了,會不會有人給他披麻戴孝。
答案是不知道,因爲他沒死過。
可問題是他居然產生了這種想法,這就是對他的教育最大的諷刺。
想到這兒,他不禁對劉光福說道:“光福,之前我對你太過分了,你恨我是應該的,但從今往後,我會把你和你大哥一視同仁。”
“那二哥呢?”
不得不說,劉光福非常的作死,剛得到一點陽光就開始挑戰劉海中的底線。
不出所料,劉海中被激怒了。
“別提那個逆子,有我沒他,有他沒我,反正有我在,他別想進這個家門。”
對於劉光天,劉海中有其他的想法。
雖然他決定改變,但他一直認同一句話,只有不是的兒女,沒有不是的父母。
因爲他的責罵而去和外人對付自己,他是永遠不會原諒這個兒子的。
聽到這兒,劉光福縮了縮腦袋。
此時此刻,劉海中的餘威猶在,他還是有些害怕。
就在此時,門口傳來一聲聲響,三人扭頭看去,大門打開了。
緊接着,屋外走進來一個人。
“傻柱,你幹嘛?”
不知道是不是受劉海中剛纔那番話的影響,此時的劉光福一個起身擋在了傻柱的身前。
這種情景讓劉海中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決定。
“不幹什麼,來借點肉。”
面對劉光福的威脅,傻柱心裏沒有半點波瀾,他從懷裏掏出一個碗,直接放在了桌上。
好傢伙,劉海中都快氣笑了。
他第一次碰見有人這麼囂張,要不是傻柱嘴裏說的借,他都快以爲是搶劫了。
“我剛纔不是說不借嗎?怎麼,秦淮茹沒聽清楚,又讓你來聽一遍。”
聽到這兒,傻柱也笑了。
“二大爺,這肉是你欠我的。”
“我欠你的?”
劉海中被搞糊塗了,他想不出什麼時候欠了傻柱的肉。
“你忘了,張從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