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冬陽的態度一下子讓婦人慌了神。

    別看她氣勢洶洶,其實色厲內茬,平時那麼囂張只是仗着老公的地位,現在對方同意離婚,頓時原形畢露。

    她一臉緊張的問道:“姓呂的,你是不是早就有這個打算了?”

    “是啊,實話告訴你,就你們這一家子吸血鬼,我早受不了了,要不是正好碰上換任,怕影響不好,我早和你離了。”

    看對方的語氣不似作假,婦人祈求的說道:“老呂,你看,既然離婚影響不好,不如你我各退一步。”

    “各退一步?晚了,我位置也坐穩了,影響不好也沒關係。”

    呂冬陽是下定決心,要把這個女人連帶她背後的一大家給踢出去。

    對方看他態度堅決,當即也不裝了:“姓呂的,你別高興的太早,離婚我是不可能同意的,要是你硬要離,那我就去上面告你。”

    “告我?告我什麼?”呂冬陽一臉驚愕。

    左思右想,確實沒什麼把柄在她手上,自己的那些賬誰也沒告訴,對方更不可能知道。

    “別揣着明白裝糊塗,要是上頭知道你婚內出軌怕是你這位置也坐不下去吧。”

    “我出軌誰了?你別血口噴人。”

    聽到這兒,呂冬陽雖然疑惑,但已經放下心來。

    “哼,沒點證據我會瞎說?你們辦公室的小孫,還有上次來家裏的那個王醫生,你準備和哪個結婚?”

    “小孫?王醫生?”

    呂冬陽愕然:“我跟你說,你別胡攪蠻纏把不相干的人拉進來來,今天幫你弟處理這件事我已經很煩了,現在早點回去休息,明天我就和組織打報告申請去,大家好聚好散,別弄得太難看。”

    “你還想離婚?我都原諒你和他們的事情了,你就不能給個臺階下?”

    婦人絕望了,當即攔住呂冬陽。

    這年頭離婚可不像後世,不是說誰離了就能分一大筆財產,現在,房子是國家的,車子是國家的,就連平時喫的東西都有不少是國家給的,離婚對於弱勢的一方是很喫虧的,像婦人這樣,離婚回去,生活質量上會有很大的落差。

    呂冬陽有些厭煩的看着面前這個女人,不怒自威:“讓開!”

    “不讓。”

    “老宋,誰讓你出去的?”

    大門打開,老宋屁顛屁顛的跑了進來,他就站在門口,沒有走遠。

    此時他也不敢吭聲,低頭等待着領導的吩咐。

    “去把車開來,今天去你家睡。”

    “是。”

    屋內只留下張從雲姐弟倆不知所措。

    ……

    “哈哈,勝利你是沒看見啊,呂冬陽那個臉色要多難看有多難看,在那麼多同事面前,他老婆是一點面子都不給,直接逮着人家二十多歲的小姑娘就是一頓罵,把他那點醜事全都抖落出來了。”

    週末,應大領導之邀,李勝利上門陪他下棋,順便帶了些茶葉過來,以示對張從雲之事的感謝。

    談及張從雲的姐夫,呂冬陽,大領導的話也比平時多了一些。

    李勝利則是有些好奇:“大領導,這呂、呂老和那個小姑娘之間到底有沒有事情?”

    本來想直呼其名,但考慮對方和大領導差不多歲數,他還是用了敬稱。

    說到這個問題,大領導思索了一會兒便搖了搖頭:“以我對他的瞭解來看,這事情不太可能。”

    “哦。”李勝利更感興趣了。

    “以前我們在老區的時候是住在一個院裏的,所以我對他們家也有一定了解。他那個老丈人,當年就看不上他,嫌他窮,後面雖然當了官,但還是窮,特別是領導,要帶頭做表率,以至於他老丈人更看不起他了。”

    “他這個老婆也是個神人,家裏一有些什麼就往孃家拿,導致他們家在我們院裏可以算得上是最窮的一個,家徒四壁,耗子來了都養不住。”

    “而老呂呢,乾脆一心撲在工作上,也很少回家,所以上頭對他也很看重,要不然怎麼能爬的比我還快。”

    李勝利聽得津津有味,大領導夫人進來了,也插上一嘴:“好了,這麼大歲數還吹牛,也不怕勝利發笑。”

    大領導反駁道:“我哪裏吹牛了?當年你又不是不在,我說得哪一件不是事實。”

    “事實?事實就是你死鴨子嘴硬,明明是你懶,還說人家因爲家庭不好才努力工作,是不是也要我學學呂冬陽的老婆,給你上上緊箍咒。”

    大領導老臉一紅,瞪了她一眼,忙把話題扯開。

    “把我上次帶回來的茶葉拿出來給勝利嚐嚐。”

    李勝利趕緊起身:“大領導,嚐嚐我帶的茶葉吧。”

    大領導擺了擺手:“勝利,我這裏什麼都不缺,這茶葉等會兒你也帶些回去,我是天天喝,也沒能喝多少,馬上九月底的新茶又要來了,喝不完就浪費了。”

    不等李勝利再勸,茶已經沏好,見狀只好作罷,道了謝後,大領導夫人緊挨着大領導坐了下來。

    “勝利,你想知道當年的事情,還是得問我,他,不是我小瞧他,他了解的還不如我多。”

    拉家常似乎是女人的天性,就連大領導夫人這種級別的也不能免俗。

    大領導一臉不屑:“哼,你還能比我瞭解?我可是和老呂一個廠的,每天上班待在一起的時間比和你還久。”

    “上班待在一起的時間久有什麼用,還不是天天捧着報紙在那裏打發時間。”

    似乎被戳到痛處,大領導臉上掛不住了:“你說,你說,我倒要看看你能說出什麼花來?”

    大領導夫人如同鬥勝的公雞一般,昂着頭:“還記不記得,有一年呂冬陽大過年在單位加班。”

    “記得,還被領導看見了,全廠表揚,就是從那天起,他就一直蓋我一頭。”大領導面有不忿。

    “哪裏是他要去加班的,大年三十,他老婆帶着女兒回孃家,家裏什麼也沒有準備,大過年的,就算想買都沒地方買,站在門口氣得直髮抖。看他可憐,我給他盛了一碗餛飩,喫完就去廠裏睡了。”

    大領導有些驚訝:“我怎麼不知道?”

    後反應過來:“好啊,你還資敵。”

    “哼,你想想看你那時候在幹什麼?”

    “幹什麼?”他有些記不清了。

    “躲在徒弟家打橋牌,那餛飩本是我煮給你的,左等右等不見人回來,皮都坨了,只得做個順水人情。”

    看着夫人責怪的眼神,大領導臉上閃過一絲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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