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主要還是裹着圍巾或是包着手巾，警惕着下一場風暴到來。
今天是紅星軋鋼廠正式競標的日子，地點依舊放在了審計局，反對的人羣經過上次的整治，再也看不見了，就算偶爾衝出一兩個，也很快被審計局的保衛拉走。
下午兩點，李勝利一行人浩浩蕩蕩的來到了會場，還是以婁曉娥爲首，找到自己公司的位置，依次排開坐下。
王春生也在其中，只不過，他的神色裏早沒有先前的憂愁，積極陽光這些和軋鋼廠下崗人員無關的詞語又一次出現在他的臉上。
“怎麼還不開始？”
“已經過了時間。”
“我還有下一場呢。”
……
牆上的時鐘顯示兩點三十五分，已經超過了主會場所通知的時間，臺下衆公司的負責人紛紛按捺不住，開始抱怨起來。
而很有眼力見識的王春生早一步的來到外面，向着辦公室打聽起來，得到的只是負責人有事耽誤了，馬上就來。
而在二樓局長辦公室，此時這裏卻站着三人。
“你怎麼辦事的，什麼時候能弄好？”
楊雁冰罕見的失態，對着閆芳大聲的咆哮着，今天的競拍非常重要，又有着鄧佳佳在這裏監工，不能有半點失誤。
“紙盒子的內壁太粗糙了，膠水沾不住。”
閆芳快急哭了，眼神忐忑的打量着兩位領導，另一位雖然不認識，但從楊局的反應上不難看出，這位職位更高，她費力的在乒乓球上塗抹着膠水，可是膠水哪能這麼用，乒乓球反而越不容易粘住。
甚至楊雁冰也沒發覺，嫌她動作粗糙，親自動手，一頓下來，兩個人手忙腳亂做的都是無用功。
“用這個！”
一旁的鄧佳佳看不下去了，正好瞅見桌上的雙面膠，拿起來扔了過去。
……
等了有小半個小時，主持人終於來了，是李勝利的熟人，那天在辦公室裏遇見的姑娘，她手裏拎着個箱子，擺放在主席臺上，引起了大夥的關注。
“尊敬的各位領導，各位來賓，歡迎大家參加這次的紅星軋鋼廠競標活動……”
在大家還在猜測箱子裏是什麼的時候，閆芳拿出早已準備的稿件讀了起來，中規中矩的開場白讓大家的聲音越來越小，直至完全沒有，整個場館裏只剩下對方的聲音。
所有人都屏氣凝神的聽着，不想錯過任何一絲細節，畢竟這次的競標太重要了，誰都不想放過軋鋼廠這塊肥肉。
而李勝利看着在座的二三十家企業，心頭涌現出一絲疑惑。
這參與的企業，未免也太多了吧。
與此同時，後臺，楊雁冰正如同狗腿一般圍在鄧佳佳的身邊。
對於他的馬屁，鄧佳佳很是享受，但明面上卻只是淡淡的笑着，輕描淡寫的擺了擺手：“你們要多從自己的身上反省，有些事情很簡單，方法甚至就擺在面前，爲什麼不能多想一想，跳開思想的枷鎖。”
說罷，又以一句，“你們做的也不錯，只不過太過年輕，經驗不夠，你們早點成長起來，也省了我們不少事情。”來作爲結尾。
而此時，前方閆芳的發言還沒有結束。
“這次參加競標活動的公司一共有五十四家，經過我們初步的篩選，成功入選的一共有二十三家公司，你們公司的資質以及各項軟硬件實力，都相差無幾，就連報出的收購價格相差也在10%以內，這讓我們很難抉擇。”
這番話一說出口，頓時在與會者中引起了軒然大波，就連正興集團這邊也不例外。
“楊梅，我們的報價是多少？”
李勝利小聲的詢問，而這串數字他早已經牢記於心，再次詢問不過是確認一遍。
“五千三百二十萬。”
楊梅迅速回道。
這就奇了怪了。
李勝利皺起眉頭，這個金額是楊梅團隊再三確認的結果，不說是沒有誤差吧，但是能說是誤差很低，甚至裏面還包括了軋鋼廠工人的工齡買斷以及之前的債務結清，他相信，很多公司想不到這一點，或者是想到了，也不會算進去。
畢竟，很多人買，就是圖的這種企業便宜。
可現在居然還有二十二家的價格和自家公司的報價相差無幾，難道京城的公司都是做慈善的嗎？
“安靜，安靜！”
主席臺前的閆芳敲響了手邊的錘子，看着臺下略顯混亂的場景再一次開口：“所以，我局決定，採用抽籤的方式決出最終中標人，這樣，既保證了公平公正的競標原則，也避免了發生不必要的爭執。”
譁~
這話一出，比剛纔更強烈的議論聲響徹整個會議室，閆芳猛捶主席臺發出的聲音，在這種情況下顯得微不足道。
李勝利再也按捺不住心頭的疑惑，問向前排的人員：
“你好，同志，你們公司競標的價格是多少？”
“二千五百多萬啊？”
艹！
對方的回答讓李勝利忍不住爆了粗口，多年的涵養功夫毀於一旦，而身邊的其他人雖然沒出聲，但臉上憤怒的表情也代表着他們和李勝利相同的想法。
“我反對！”
李勝利直接站了起來，嗓門之大讓整個場館都安靜下來。
競標會到這兒，已然是開不下去的境地，而閆芳卻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便合起稿件。
“反對無效，這是競標的附加條件，要是不滿，你可以選擇不參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