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在紅樓改氣數 >第五百十五章 戴權來走後門
    呦呵?

    怎麼還能有這樣的好事兒?

    賈璉原本只是想請書友先生來教導教導賈家這些不成器的浪蕩公子們,後來能與書友先生成爲忘年之交,其實純屬巧合。

    賈璉不是個愛裝逼的性子,當時若不是學霸嚴焱看賈璉橫豎都不順眼,把賈璉擠兌得實在沒了轍,賈璉也不會當衆嘚瑟那一把。

    誰知道他一邊彈着自己所會的唯一一首古琴曲《滄海一聲笑》,一邊唸了一首自己東拼西湊的《憶秦娥》,還真從氣勢上鎮住那些每天埋頭苦讀、尋章摘句的讀書郎。

    至於後來賈璉在書友先生面前的那一番“境界高論”,則完完全全是拿着自以爲是的學霸嚴焱借題發揮而已。

    而真正拉近了賈璉和書友先生之間的私人關係的,則更屬於誤打誤撞的巧合。

    作爲同樣的“家有悍妻者”,一旦能彼此敞開心扉“痛說苦難家史”,那二人從同病相憐,到惺惺相惜的這個過程,幾乎是超光速的。

    後來,書友先生先是把賈璉介紹給在姑蘇的諸多文壇名士以及致仕官員,而後又帶着賈璉參加各種文會、詩會,賈璉還只當是因爲自己在鶴山書院裏潛心學習,書友先生是爲了讓自己多增長些見聞而已。

    直到此時,賈璉這才恍然大悟,書友先生原來是用心良苦。

    他是在爲自己鋪路啊。

    鋪的還是一條多少人做夢都想踏上的“青雲之路”。

    而自己竟然還一直渾然未覺!

    .

    戴權看賈璉發愣,便笑道:

    “唉喲世侄啊,這種上進的事兒說破了也沒什麼,你別不好意思啊。

    我也知道,你這人有些傲氣,那二位公主的光兒你都不想沾,你還是想走正經仕途,對不對?

    你想想,我在宮裏都聽說了,這事兒能瞞得住誰啊?”

    “啊?”

    賈璉一愣:是啊,戴權在宮裏是怎麼聽說的?

    隨即,賈璉又釋然。

    且不說滿京城裏都是嘲風司的小特務,就是戴權當時往姑蘇給安慧仙師賀生日那回,這老太監不就已經知道賈璉在鶴山書院了嗎?

    於是賈璉乾脆誠懇說道:

    “我哪裏要瞞世伯啊?

    況且,我能有什麼本事瞞得過世伯?

    這天底下的事情,有哪一件是能瞞得過太上皇和皇上的?

    但凡太上皇和皇上知道的,還能有世伯不知道的?

    我要是瞞着世伯,那不是自己找不痛快?

    我當時去姑蘇,就是得了我林姑丈的推薦,要去請書友先生來京,其實只不過就是爲了我們家裏的那些子弟讀書而已。

    至於如今乾脆設立了一個‘鶴山書院北院’,是爲了讓書友先生的弟子們能在京城裏有個落腳之處罷了。既然這些學生遲早都能夠金榜題名,讓他們早些來京裏見識見識,也是好事。

    世伯也知道,我家裏這些人當中,有九成都是我這樣不愛讀書的;剩下一成倒是愛讀書,偏偏又都是榆木腦袋,天天把書本都啃爛了也沒用。到了三十能考上個秀才的,一家子裏頭沒有兩個。

    我二叔倒是號稱愛讀書,其實也不過就是躲在書房裏睡覺罷了。等他睡醒了,就拿他兒子我那寶兄弟醒脾,打着罵着逼寶玉讀書考科舉。

    可偏偏寶玉的志向不在科舉,他是個有偏才的,只愛寫詩作賦,做個李太白那樣的閒散人罷了。

    寶玉被送去我們家的家學裏頭,書沒念幾頁,倒學了一堆不像樣的事情回來。至於其他偷雞摸狗、喫喝嫖賭的事情,真真兒說起來就叫人頭疼。

    世伯,我若是再不請個像樣的老師來教好賈家的子弟,只怕我們賈家敗家可就在我這一輩了。”

    .

    戴權聽賈璉說得十分坦誠,便也不繞彎子了,嘿嘿笑道:

    “唉喲尊府這家大業大的,哪裏就敗家了?

    不過呀,居安思危,這是好事兒。世侄想得長遠,也果然是教人欽佩。

    誰不想家中的子侄個個都有出息呢?世侄如此,我也是這麼想啊。

    世侄啊,你記不記得我跟你說過,我過繼了我三弟家的小兒子到我這裏啊?

    如今已經正式是我兒子了,我給他改了個名兒,叫戴金冠。

    唉喲那孩子是真聰明啊,又特別好學,才十二歲就中了秀才,我是真喜歡他誒。

    你說冠兒這麼個招人疼的聰明孩子,那必須得找個好老師不是?

    爲了他啊,我把國子監的人全都叫我家去了,挨個兒挑了一遍,好容易才中挑了一個,請到家裏給我們家冠兒當老師。

    誰知道我從姑蘇回來,在家裏說了一回‘鶴山書院’和書友先生,好傢伙,我們家那小子,抱着我的大腿磨我,非說想要去姑蘇鶴山書院唸書,說要是能有書友先生那樣的名師,他非得十五歲就中舉不可。

    十五歲中舉那當然好啊,可我哪兒捨得讓孩子去那麼遠啊?再者,萬一他到了南邊水土不服可怎麼辦啊?

    唉喲把我給急得呀,我是這麼哄着,那麼勸着,說等他大點兒再去。

    最後才答應,十五歲就得送他去,還跟我擊了掌。

    我這正愁着呢,這回可好了,書友先生來了京城,還把鶴山書院給開到咱們自己這兒了。

    我就想來跟世侄商量商量,看能不能把我那小子收進書院來,跟着書友先生讀書成不成?”

    .

    大明宮掌宮內相戴權親自跑來開了口,這事兒怎麼也得答應啊?

    何況人家可又是先送來的一波大禮,四十五張上好的古琴,裏頭還有一張讓書友先生一見就兩眼放光的唐琴,這禮物可是相當的豐厚。

    賈璉笑道:

    “世伯這是說哪兒的話?

    世伯的兒子想來讀書,送來就是,哪兒還有個‘成不成’的話兒啊?”

    頓了頓,又道:

    “只是有兩件事情得先稟明世伯。

    鶴山書院裏學生程度也各有參差,早先人數少,書友先生都是隻按高、中、低設級。

    後來人多了,則在同一級裏,又按照學生的水平再按照甲乙丙丁設不同的班。

    如今我們賈家的孩子入學,先生都要先進行考試,然後按照考試成績評定進入何級何班。

    所以,頭一件,就是世伯家的公子入學,也是要參加考試的。

    第二件,是書院一貫都是一視同仁,定期是要考試的,考得好,就升入高班高級;考得不好,就降級降班。甚至平素不用功的,該打要打,該罰要罰。世伯可想好了,別到時候捨不得,那大家倒要難做了。”

    “成,成,成!都是爲了孩子好,我沒有不成的。”

    戴權把頭點得像雞哆米。

    正當賈璉覺得此事搞定的時候,沒想到戴權又嘿嘿笑道:

    “唉喲我的好世侄啊,你看……咱這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我這兒還有……”

    說着話,戴權從懷裏掏出一個紙卷,徐徐展開,是一串名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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