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福晉的性子並不能容她們去伺候九爺,所以她們在福如院裏才成了尷尬的存在。
至於珍珠爲什麼會更不得福晉的臉一些,大概是因爲珍珠的樣貌更出挑,年紀也更長吧。
看現下這情況,估計福晉會把珍珠利用到底,將來也不大會給她指什麼好人家。
而珍珠顯然也不是個傻的,對福晉那邊怕是漸生了離心,只不過因爲家人都拿捏在董鄂夫人手裏,她暫時還沒別的辦法。
想到這些,張茉嘆了口氣,也無意再多說什麼,就先打發了珍珠回去。
待珍珠走後,蓮娘才若有所思地看着那個背影說道:
“主子,這個叫珍珠的奴婢,以後興許咱們能用得上呢。”
張茉聽了她的話後,點了點頭道:
“這事兒衛嬤嬤已經在辦了,咱們等她的消息即可。”
說完後,她又看了眼蓮娘還捧在手裏的匣子,嘴角微微勾了勾道:
“福晉賞的這幾樣東西,都交給小樑子吧。”
張茉一提到這個,就見蓮娘和梁滿倉的臉色又都不好看了,最後梁滿倉忍不住憤怒的道:
“主子,福晉賞的這東西,怕咱們府裏二院看門的婆子都戴不出門呢,真真是污了主子的眼!”
“呵呵,別呀,黃燦燦的金子怎麼會污了你主子的眼呢?”
“......”
張茉沒想到梁滿倉那小太監竟然有如此大的怨念,可她看到白花花的銀子和黃燦燦的金子是真的不覺得污眼啊!
她笑呵呵的從位置上站起來,走到小樑子跟前,伸手拿起匣子裏的一隻芙蓉纏絲赤金鐲,輕輕掂了掂分量,就十分滿意的眯起了眼睛來。
“主子,您......這首飾您用不得啊,實在是太……”
蓮娘一看主子竟拿起那隻碩大的鐲子仔細打量了起來,額頭上頓時有了些汗意!
自打她來到主子身邊,就發現了主子特別喜好黃白之物,可那隻鐲子也實在是太……粗鄙了啊!
她怕主子一個心血來潮,真套到自己手腕上了,趕忙也上前同梁滿倉一起勸了起來。
張茉正滿足於今天的收穫呢,突然發現身邊的兩個奴才都異常緊張的盯着她,似是生怕她腦子裏哪根弦搭不對,就把這金釵插到頭上,再把這金鐲戴到手上似的。
於是她撲哧一聲笑了,笑完後把手裏的鐲子又“噹”的一聲扔回到了匣子裏,然後纔對那二人分說道:
“你們主子我是那麼沒有品位的人嗎?好歹我現在也是九爺府邸的庶福晉不是?”
“......”
她這問話,蓮娘沒有吭聲,但心下里卻在想:
“九爺還不是同主子您一樣,就是喜好這黃白之物嗎?”
張茉不知道蓮娘再腦補了什麼,只是看這兩個奴才都不說話了,才繼續笑眯眯的道:
“福晉送的東西,不管是什麼,我都不會自用的。
所以收的若是喫的、喝的、衣料什麼的,反而浪費。
我看福晉這回送的分量不輕,嗯,鑄兩枚金錠子應該是可行的。
小樑子啊,你直接把它們帶出府,辦完差後找個金樓送過去吧。”
“啊?!主子……,您要把福晉賞的這些……熔成金錠子?!”
梁滿倉沒想到主子竟會起了熔金子的心思,驚訝的整個人都愣在了當場!
這各門各府裏,還從沒聽說過哪個主子會把接到的賞賜給熔了換金子的!
就算是不喜,頂多也就是放在庫房裏收着,或者轉賞給其他罷了,她們主子這還真是……特立獨行啊!
張茉看了眼梁滿倉的傻樣,也有些驚訝,然後皺着眉頭又瞟了一眼那些金飾,略帶不確定的問道:
“怎麼了?難道福晉賞的東西也熔不得?”
先前宜妃娘娘給賞的東西里頭也有一樣金飾,她因不喜歡款式,也曾動過熔了鑄金錠的想法。
不過她的念頭也就纔剛起,就立刻被蓮娘給止住了,說是凡宮裏賞賜的東西,不管喜不喜歡,都只能收着供着,以示敬意。
而且蓮娘還建議她,不但要敬着宜妃娘娘的賞賜,最好連九爺的賞賜也一併敬着。
當時張茉就已經不高興了,若這回連福晉給的東西都不能動……
“熔得的,熔得的!
福晉的賞賜主子要是不喜歡,拿去熔了換成自己喜歡的東西,想來就算九爺知道了也無可厚非。
小樑子,就按主子說的辦吧。”
眼瞅着張茉臉上的神色變得越來越不好看了,蓮娘趕緊搶先吭了聲。
反正主子跟九福晉的關係,不管怎樣也補救不回來了。
而且看九爺待主子這架勢,等以後主子誕下小阿哥了,怕還有繼續往上升的可能,到那時她們還真不必太懼着九福晉呢。
蓮娘最後的這番撲救,總算是合了張茉的心思,只見她立刻又眉眼彎彎的笑了,然後打發梁滿倉趕緊出去辦事兒了。
而幾乎在同一時間,福如院裏的九福晉聽了珍珠的回話後,臉上的神色就十分不好看。
阮嬤嬤見後,擺了擺手打發珍珠下去,便小心翼翼的端着祕藥湊到了九福晉跟前說道:
“福晉,您應該用藥了,這時候咱們小主子最寶貴了。
旁的那些個玩意兒,哪還值當的福晉年費心思呢?”
九福晉聽阮嬤嬤這般說,右手就下意識的撫了撫自己的小腹,臉上也微微有了些紅暈,然後她略有些不安的問道:
“嬤嬤,昨晚九爺就那麼一次,你說我這……”
“福晉放心,夫人送來的這藥可是靈的很呢!
福晉您只要再安心服上一個月,確保了肚子裏的是個小阿哥,以後就再不用擔心了。”
“唉,嬤嬤,你說的是有道理。
可是聽雨閣那小賤人,爺今兒想盡了法子給她爭臉面,真是讓我堵心啊!
爺還讓我中午給她置辦席面兒,在府裏熱鬧一番。
哼,我都恨不得直接給她送杯毒酒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