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虞寵溺地笑笑:“沒事,你快點練習吧,她們那幫免費幫你砍了這麼多的柳枝,還吹捧你吹了半天,我都能感受到你的尾巴得意的快要翹上天了。”

    後半句本是玩笑話,但是靈卻當了真:“虞,你說的是真的嗎?我自從化成人形之後就再也沒有尾巴了,今天我的尾巴要冒出來了嗎?”靈激動得向身後看去,卻見身後空空,跟平常沒有什麼兩樣。

    靈失望地回過了頭。

    “虞,你怎麼能騙人呢?你知不知道我想變出尾巴想了好久了。”

    她埋怨地看向江虞,眼裏盡是委屈。

    江虞尷尬的摸了摸鼻尖,這就是一種誇張的手法,沒想到靈會當真。

    不過眼下她不在意靈的抱怨,而是關心靈口中的另一件事。

    “變出尾巴?”江虞只覺得她是在開玩笑,獸身和人身不是想變就變嗎?

    靈猶如聽到了好笑的笑話一般:“怎麼,你也覺得我異想天開不成?”

    她的語氣中帶着一些失落,眼角中帶着幾分悵然。

    江虞搖搖頭,伸手捧起靈的臉,兩人對視。

    “靈,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剛來咱們部落……”江虞的面上帶着幾分惆悵,她繼續說道,“我之前都是無憂無慮的生活,不用擔心餓肚子,不用擔心其他部落的侵擾,我蔬菜水果想喫什麼喫什麼,海鮮畜牲什麼隨便喫,所以……來到咱們飛虎部落後,我感覺非常不適應,你們可能不以爲然的常識,正是我的盲區。”

    靈羞愧地低下了頭,她無法想象江虞之前的生活是什麼樣子的,而自己從一出生,就在生死的邊緣線上掙扎。

    “我們飛虎部落的雄性跟雌性不同,未成年的時候我們都是以獸形出現的,這個都是一樣的,我們雌性也有那雙漂亮的翅膀。”

    她好像看見了靈身後的那雙巨大羽翼,在空氣中舒展,扇起一股氣流,羽毛柔軟而又白淨。

    插了翅膀的靈緩緩說道:“雌性和雄性的差距在成年後,成年後的雄性可以幻化成人形,而且還是獸形人形隨便轉換,想變成什麼就變成什麼,但他們都喜歡幻化成人形。而我們雌性就不一樣了,我們磁性成年之後只能幻化成人形,偶爾沒有幻化成功的就是被獸神厭惡的飛虎,獸身上會有缺陷,基本反應就是身上的毛會大塊大塊的褪去,翅膀凋落,眼睛凹陷,身體各個功能越來越差,可以說是十分慘烈了。”

    隨着靈的描述,江虞好像看到了那隻身患絕症的飛虎,它可憐巴巴的搖着自己尾巴,身上的毛髮逐漸稀疏,露出了原本肉乎乎的肉。

    “我們成功幻化成人形的雌性沒有了鋒利的爪子禦敵,沒有了蓬鬆的毛髮禦寒,身體日復一日地衰落,曾經我們也都試過各種方法,但是除了讓我們的姐妹們經歷從滿懷欣喜到到無處可逃的絕望之後,沒有任何收穫,而且因爲我們的胡亂實驗,她們都經歷了比放棄掙扎的雌性們更大的蛻變痛苦。”

    那是一段無法訴說的歲月,她們試圖逃脫命運的掌控,在無邊的迷茫中失去了方向,最後不得不選擇了放棄,嚥下了自以爲是的惡果,每一次失敗後,都是一場無法哭訴的慘劇。

    “想要反抗命運的雌性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我們幾個人,但是我們幾個人的觀點也不一樣,我認爲,既然從飛虎化爲人形就可以逃避獸神的懲罰,那同樣的,我們選擇從人形化作獸形是不是可以增加自己的武力值,所以我一直嘗試找回我的翅膀。她們非但沒有相信我,反而選擇嘲笑我。”

    靈的那雙眼睛中佈滿了失落,但她的眉眼彎彎,勉強帶了幾絲微笑。

    江虞啞然,縱觀地球生物的演變,所有的動物無一例外地向着人類演進,更準確的說是向着更聰明的靈長類動物演進,但現在,飛虎部落中的雌性向演進史發出了挑戰,她不知道能不能成功,也許歷史會回溯,但絕對不會後退。

    “我相信你。”江虞肯定的點點頭。此情此景之下,她只能這麼說。

    這麼倔強而又美麗的靈魂,充滿不屈。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江虞眼看得那些喫不上的飛狗肉腐爛發黴。

    經過上次的教訓,大家都不敢猛喫猛喝,上次腹痛讓大家記憶猶新。

    那些發臭的肉,肉已經腐爛,有蛆蟲在血肉上翻滾涌動,甚是噁心。

    江虞伸手捏住了鼻子。腥臭的味爭先恐後地想要鑽進鼻子裏。

    羿十分體貼伸手遮擋江虞的眼睛,寬大的手掌貼住了她的眼瞼。

    江虞不習慣的眨了眨,眼睫毛如小刷子般稠密,刷在了羿的心尖上。

    羿臉上帶着笑意,眼前的這個雌性乖巧可愛,每一處都長在了自己的心坎上。

    “別看,很難看。”羿輕柔的聲音在耳邊說起。

    江虞側頭,躲開了羿的大掌。

    “沒事,我想到了一種能儲存肉的方法。”

    江虞擡眼,目光炯炯。

    “當真?”

    “自然當真。你且去將還沒有腐敗的飛狗肉撿回來,我有辦法。”江虞自信地指揮他,雖然現在那堆肉讓人不堪入目,但是去除糟糠之後就會發現那個全是寶。

    羿邁步走了過去,他眉頭緊鎖,一手捏着鼻子,一手在翻找飛狗的屍體。但是結果很遺憾,所有的飛狗肉都成了蒼蠅等寄生昆蟲的集聚地。

    “沒有,我再去別的地方找找的。”羿有些不自然的說。

    江虞乖巧一笑,眼中帶着幾分風情,她沒有懷疑:“好,今天你陪我去大巫那裏看傷吧。”

    “好。”

    相比於前幾日的擁擠,今天寂靜了不少。那些輕傷的飛虎已經走了,現在只剩下了那些重傷的飛虎。

    而在所有傷患中,只有一個雄性懶洋洋地躺在地上,身邊是喫完的果核,旁邊還坐着一個小雄性隨時投喂伺候,悠哉悠哉好不快活。

    這兩個有一個共同特徵:都是被江虞救治過的傷患。

    見江虞走來,大雄性一揚頭,對着旁邊的小雄性慵懶地說:“看吧,我就說會回來嘛。”一副吊兒郎當的公子哥兒模樣。

    小雄性乖巧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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