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嚕~咕嚕咕嚕~”

    “放手~咕嚕嚕~”

    “我特麼~咕嚕~”

    風業怎麼都沒想到,自己明明是來救人的,卻會被奉宛給拖死在這裏。

    江水本就寒冷,他自己也沒多大力氣,現在被奉宛一勒,嘴裏的氧氣消耗極大,很快便有窒息感傳來。

    岸上的蕭楚妖破口大罵道:“那個賤人,怎麼敢拉住陛下!”

    眼看風業快要挺不住,兩個人一起往江水下沉去,又是一道黑影跳入了黃水江中。

    原來是奉景天終於脫掉了自己的盔甲,同樣不懼波濤洶涌,勢必要救人。

    一個是親女兒,一個是君主,無論他是何種身份,兩個人都必須救。

    軍營中人,體魄可不是一般的強大,奉景天在江水之中猶如大魚,速度極快,眨眼間便來到了二人身後;

    奉宛抓風業抓得特別緊,就算是奉景天在江水之中也難以將二人分開;

    無奈之下,奉景天只得一手抓住一個人的手臂,強行往岸上拖。

    風業欲哭無淚,這未免也太狼狽了,臉算是丟盡了。

    不過他並不後悔,計劃雖然出現了一些小插曲,但主體方向並沒有偏差,甚至比原本計劃效果還要好一些。

    奉宛就是他安排人推下黃水江的,但他沒打算害死奉宛;

    做出這個計劃的時候,風業就已經將自己給算了進去,就算是死,他也會將奉宛給救上來。

    不成功,便成屍。

    很快奉景天三人全都上了岸,被遏住命運喉嚨的風業也得以掙脫開來,重重的喘着粗氣。

    這時的奉宛就如同受了驚的小兔子一般,蜷縮在地上,雙手抱着膝蓋,臉色蒼白,瑟瑟發抖,眼淚止不住的翻涌。

    風業忍不住心痛,在內心說道:“就喫這一次苦,以後寡人必然好好待你。”

    就在這時,衆人趕了過來圍成一團,伺候的下人拿來一件毛絨大衣披在了風業的背上。

    蕭楚腰則對着奉宛罵道:“賤人,你爲何要害陛下!”

    “你當真是好大的膽子,陛下明明是來救你,卻恩將仇報……”

    “夠了!”風業不爽的怒吼道。

    “人沒事就好。”風業上前將自己的毛絨大衣披在了奉宛的身上,隨後將她攔腰抱起。

    “啊~不要,這裏人多~”驚慌的奉宛忍不住慌張的低吟。

    風業則霸道的說道:“江水冰寒,你卻渾身滾燙,又受了驚醒,若是不早點醫治,怕是要大病一場;

    這裏距離行宮可不近,就算你想走過去,寡人也不忍心。”

    風業一邊走一邊吩咐:“速去行宮通知隨行太醫等候,再準備熱水給奉才人沐浴。”

    一行人就這麼跟着風業風風火火的走了,唯有奉景天還在原地不停的擰乾自己的衣衫,幾個他麾下的侍衛則在一旁不知所措。

    奉景天看出他們的擔憂,便說道:“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好,陛下不會怪罪你們的。”

    “去,查一查是誰推的奉才人。”

    沒過多久,幾個去查案的侍衛趕了回來,稟報道:“將軍,兇手是宮內伺候奉才人的貼身太監李二,可是屬下門剛剛瞧見李二已經吊死在了不遠處的槐樹上。”

    “死無對證?”奉景天暗暗心驚,能夠動宮中太監的人,地位可不低。

    可他奉景天也不是喫素的,膽敢如此明目張膽的殺他女兒,就算那人地位再高,他也得報仇。

    “這太監李二可有什麼背景?”

    幾個屬下全都搖頭,表示不清楚,忽然一人像是想到了什麼,拉着奉景天至一旁,偷偷說道:“將軍,小的聽說陛下新入選的十位美人,人數都是蕭太后所定,這貼身伺候的宮女、太監,也都是蕭太后親自指派的。”

    秦嶺行宮;

    風業抱着奉宛一進門便吼道:“熱水準備好了沒有!”

    幾個宮女連忙跑了出來,躬身說道:“陛下,熱水和換洗衣物都已經備好,我們這就伺候奉才人沐浴。”

    風業直接越過“你們全都退下,沒有寡人的命令,誰都不能來打擾。”

    大門一關,幾個宮女面面相覷,臉上滿是戲謔,捂嘴偷笑。

    奉宛這下可急了,掙扎起來:“陛下萬金之軀,使不得……”

    “別鬧!”風業故作正經的說道:“寒氣入體可是大事,在太醫給你看病之前,需得用熱水沐浴去寒;

    水溫過熱或者過涼,泡的時間太長或者太短,都沒有效果;

    那些宮女不懂,手笨的很,伺候不好你,反倒害了你的身子。”

    風業作勢要給奉宛脫衣裳,奉宛初經人事,害羞得很,還是忍不住退後一步;

    她直勾勾的盯着風業問道:“明明臣妾剛纔還害了陛下,陛下爲何不怪罪,反倒對臣妾如此好?”

    風業苦笑搖頭解釋:“你不過是爲了活着,又有什麼錯。”

    “寡人乃是王,大風的王,當包容天下,視萬民爲子,又豈能容不下你一個小女子?”

    奉宛聞言心動不已,他很滿意風業的這句回答;

    二人不過初識,若是風業說喜歡她,那她倒會失望,認爲只是好色之徒的甜言蜜語,今日說什麼身子也不會讓風業碰了。

    但若是爲王者的包容之心,便妙不可言;

    哪個女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是個胸中擁有萬千氣象的英雄男子。

    在奉宛的半推半就下,好不容易纔進入熱氣騰騰的浴桶之中,熱水溫暖,讓她十分舒服;

    風業則在一旁盡心盡力的伺候着,也不曾有半點逾越,反倒時不時測試水溫,一旦稍微有點涼了,他便加些熱水進去。

    沒過多久,倆人都滿頭大汗,奉宛是泡澡熱的,寒氣去了大半,風業則是累的,擔心所致。

    替奉宛穿好衣裳後,風業一摸他的額頭,立刻擔憂的問道:“怎麼這麼燙,臉也這麼紅,莫不是感染的風寒發燒了?”

    奉宛低着頭,害羞的說道:“我覺得不是風寒的錯。”

    “不行,得快點喊太醫過來看看。”風業再次抱起奉宛朝寢室方向走去。

    一衆宮女、太監以及才人、太醫,甚至是奉景天等金吾衛全都在這邊等候着;

    風業沒有理會他們,獨自往房間內走去,一路上感受到衆人的目光,奉宛更加害羞;

    又偷偷擡頭打量着這個男人,年輕,充滿朝氣,又英俊非凡、魅力無限,濃濃的幸福感涌入心扉,甜蜜不已。

    太醫整治過後,回稟道:“奉娘娘只是感染了風寒,又受到驚嚇,亂了心神,並無大礙;

    微臣開一副祛寒安神的藥方,服用三日便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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