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業眉頭一跳,心中唏噓;

    他果然沒有猜錯,整個大風最有權勢之人,就是這個名不見經傳,低調行事的司徒軒轅長空。

    這一刻風業想通了,爲何他屢次拋出橄欖枝,軒轅胎仙以死相逼,此人依舊無動於衷。

    因爲軒轅長空在朝堂上的權勢和地位已經達到了頂點,蕭牧無才,就算地位再高也無法撼動他的地位;

    蕭太后、蕭牧掌權,治國必須得用他。

    若是讓風業親政,朝野動盪,未來之事變數極大;

    對於軒轅長空來說,百害而無一利。

    若是說蕭太后與蕭牧是大風王朝的蛀蟲的話,那麼他軒轅長空,便是大風王朝的吸血蟲。

    這時蕭媚娘走至風業身旁,細聲說道:“恢復蕭楚腰王后之位,哀家替陛下解決這次危機。”

    風業的心中又是一跳,好傢伙,這死太后果然藏着大手段。

    風業同樣小聲回道:“不勞太后費心,這等小場面寡人若是解決不了,那還不如還政於太后。”

    “還政最好~”蕭媚娘嘀咕一句,默默退開。

    風業掃視一眼跪下的衆臣,這些人若是一起罷工,整個大風王朝就得癱瘓掉。

    若是換了他人爲風王,或許便向他們妥協了;

    但是風業絕對不會,因爲他知道天底下有一種戲法遊戲,叫做棟樑拆。

    用大量的樹枝聚集在一起搭成支架,將任何一根樹枝抽離出去,支架依舊不倒;

    就算抽離的那一根是支架中的棟樑,也是一樣的結果。

    羣臣,就像那搭成支架的一根根樹枝,軒轅長空亦是其中的棟樑;

    但是支架已成,拆去棟樑,亦不會坍塌。

    一個王朝,沒了誰都能夠自行運轉。

    風業朗聲說道:“天下明君,當明辨賢良,趙佗雖是宦官,但重才大能,寡人爲大風王,豈能不敬不用賢良;

    一個不用賢良的王朝,必然亡國。”

    “趙佗之爵位,乃護駕有功,這你們也有異議?”

    “太尉造反之時,你們這些人在哪裏?無視君王生死,你們這些忠臣,是不是是死罪!

    若按照大風律法,寡人十六歲就當親政,爾等忠臣爲何一言不發!

    你們究竟是無視國家法度,還是懼怕太后而欺壓寡人年幼!”

    軒轅長空等人臉色大變,連忙說道:“臣等惶恐。”

    風業沒好氣的說道:“數列重重,諸位當死罪!”

    “然,寡人念及諸位有功於大風,不與計較。”

    風業長呼出一口氣,繼續說道:“趙佗所任風雨衛與十六衛同列,隸屬寡人直接管轄,與三公六部無關;

    諸公可還有異議?”

    軒轅長空眉頭緊皺,風業將話說得很明白,他們若是抓着趙佗宦官一事不放,那風業就將抓着他們欺壓幼主一事不放;

    到時一個趙佗換衆多機要大臣,怎麼都划得來。

    軒轅長空無奈只得退讓:“吾王英明。”

    “吾王英明”那些跪下的臣子也全都起身示軟。

    大殿之上,趙佗長出一口氣,心跳得厲害,懸起的石頭終於落下,虛驚一場。

    “陛下大恩,小的沒齒難忘。”趙佗在心中暗暗想着。

    軒轅長空又道:“陛下,前御史大夫徐沒良,盡忠職守,並無過錯,貿然取締,怕是不妥;

    然御史大夫奉景天才能兼備,亦能擔當大任,只是徐沒良天下名士,治國賢臣,還望陛下授予新官職上任。”

    “沒完沒了!”風業心煩,忽然計上心頭,冷聲說道:“御史臺有監察天下百官之職責,徐沒良身爲御史大夫,蕭牧反叛卻無半點消息;

    他這個御史大夫幹什麼喫的!

    尸位素餐,誤國害民,枉爲風臣;

    來人!”

    宣政殿內立刻衝進來兩個金吾衛甲士,拱手拜見。

    風業厲聲呵道:“將徐沒良拖出去,腰斬!”

    “首級懸於御史臺衙門口半年,以儆效尤!”

    “什麼?”軒轅長空大驚,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羣臣之中,一位臉尖眉細的八字鬍中年人立刻跪下,不停的磕頭:“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吶!”

    “拖出去!”風業再次下令。

    兩個金吾衛甲士快速衝了過去,架起徐沒良,強硬的將他拖拽出去;

    沒過多久,只聽一聲淒厲的慘叫聲,徐沒良的聲音徹底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剛纔跟着軒轅長空請命的幾個大臣此時嚇得瑟瑟發抖;

    一個個低着頭,不敢再看風業與軒轅長空。

    軒轅長空心中沉痛,不忍的閉上雙眼;

    偷雞不成蝕把米,他怎麼都沒想到當初那個跪下求他的軟弱君王,手段會如此的強硬。

    “風業吶,你藏得好深吶!”

    豈知這時風業又繼續說道:“寡人治國,有功必賞,有錯必罰;

    司徒大人忠心爲國,擔當重任,竭心竭力,這些寡人都看在眼裏。”

    說到這裏,風業故意停頓一下才繼續說道:“賜軒轅司徒‘大風棟樑’金匾一塊,擇日送去司徒府上。”

    軒轅長空的臉色更加難看,趙佗卻是大喜,連忙呵道:“司徒大人,還不快謝恩。”

    軒轅長空陰着臉說道:“微臣,多謝陛下。”

    風業輕笑一聲,心情大好,高呼道:“退朝!”

    風業與蕭媚娘並行立刻,趙黃巢會心一笑,大步離去;

    奉景天則來到軒轅長空面前行禮,隨後說道:“司徒大人當知食君祿忠君事,大人好自爲之,告辭。”

    趙佗又緩步來到軒轅長空身前,居高臨下的瞪着他。

    軒轅長空沒好氣的甩袖便走,趙佗這才冷笑着說道:“司徒大人國之棟樑,想必清正廉明,切莫貪圖小利而丟了腦袋。”

    軒轅長空轉身厲呵:“閹人,你敢威脅本司徒!”

    趙佗面色不變:“司徒大人若遵紀守法,自然不怕,告辭。”

    王宮內,風業緊跟蕭媚孃的腳步,一路往長生殿而去;

    走着走着,蕭媚娘感覺不太對勁,便停下腳步,回頭問道:“此去可不是太極宮,也不是御書房,陛下走錯路了吧。”

    “沒有走錯,寡人去的就是太后的長生殿。”

    蕭媚娘眉頭微皺:“陛下有事不妨直說。”

    風業笑了笑,繼續往前走:“此地不宜議事,回宮再說。”

    不知爲何,蕭媚娘心裏總感覺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跟着風業回宮,猶如羊入虎口。

    回到長生殿內,蕭媚娘側坐在臥榻上,皺着眉問道:“陛下究竟有何事?”

    風業看了看一旁伺候的宮女、太監,直言道:“此事甚是私密,還請太后稟退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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