蟄伏,必須得放權;

    只有給了軒轅長空權力,他纔會安心,不生事端。

    反正兵權有趙黃巢掌控,而百官有奉景天的御史臺和趙佗的風雨衛監視;

    任由軒轅長空如何折騰,都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是”曹公陽答應一聲隨後說道:“陛下再歇息一會,小的先行告退。”

    下午時分,御書房;

    曹公陽前來稟報:“陛下,司徒軒轅長空覲見,正在殿外等候。”

    “讓他進來。”

    軒轅長空進來之後,先行拜見:“微臣拜見陛下,吾王萬年。”

    “司徒不必多禮,國事要緊。”

    風業笑着問道:“不知司徒大人有何事需要寡人定奪?”

    “啓稟陛下,北地南下劫掠的蠻夷來頭已經調查清楚,乃是熊渠人;

    熊渠領地本與燕地接壤,但燕地富庶,兵強馬壯,熊渠屢次騷擾皆被燕地駐兵殺的頭破血流,死傷無數;

    熊渠貧苦,但民風彪悍,熊渠王聽聞我大風趙地乾旱,民亂四起,便生了劫掠的心思,率兵南下,繞過燕地,直入趙地;

    所過之處,老幼屠戮,男子爲奴,女子爲姬,金銀珠寶、糧食牲畜盡數擄去;

    讓本就大亂的趙地變得更爲混亂,假以時日,只怕趙地無人。”

    軒轅長空遞上一本奏章道:“這是兵部制定的北征方略,還請陛下過目。”

    曹公陽將奏章接過,然後恭敬的遞給風業,風業打開細細看來;

    對於北征熊渠,他有很大的興趣。

    軒轅長空繼續說道:“兵部認爲,燕地既然擁有大量與熊渠兵對戰的經驗,並且常勝,所以調集燕地駐兵進駐趙地對抗熊渠兵最爲妥當。”

    風業看了看,眉頭微皺:“燕地已經接收趙地災民,並且還要防胡人、樓人的入侵,壓力已經很大,若是再讓燕地調兵,只怕民怨兵怨不小。”

    “陛下所言極是,臣這就讓兵部再議方案。”

    “兵部已經沒有時間了。”風業搖頭說道:“趙地接壤燕、齊、魏三地,但這三地駐軍不多,又缺少征戰經驗;

    讓他們長途跋涉進駐趙地,只怕戰力不濟,杯水車薪;

    倒是秦地,民風彪悍,全民皆兵,又長年與殘奴國征戰,士兵戰鬥經驗豐富,戰力極高;

    倘若以讓秦地派兵,過魏地直入趙地,是否可行?”

    軒轅長空聞言思慮良久,這纔回道:“陛下,有秦軍在,熊渠可退,只是秦地本貧瘠,若是派大軍入趙,必定勞民傷財,於秦地百姓不利。”

    “此事無妨,趙地平叛過後,入趙秦軍允許入趙籍,家眷遷移,免稅三年,以恢復趙地民生;

    如此秦地、趙地都可緩和貧苦,休養生息。”

    軒轅長空連忙說道:“陛下遠慮,微臣慚愧。”

    “只是,大風如此免稅,只怕來年國庫儲銀連軍費都發不出呀,如此,必然會引起朝野動盪。”

    風業心中暗笑:“大風七地,疆域遼闊,在籍人口高達一億四千多萬,每年徵收的賦稅按理來說就算支撐大風進行舉國戰爭都行;

    到了他這裏,就連軍費都發不出,糧錢都哪去了?

    老匹夫!”

    軒轅長空一黨,他自會找時間收拾,只是還不是現在。

    風業皺着眉,憂慮的說道:“大不了以後縮衣節食的過日子,缺少的銀錢從寡人的府庫中抽取;

    百姓生活苦,寡人又爲何不能苦呢,什麼時候大風富強起來,寡人才能寬心。”

    “對了,趙地叛軍頭領趙無極,是否與熊渠暗通?”

    “這……微臣不知。”軒轅長空搖頭。

    風業也不再多想,直接下令道:“兵部立刻擬詔,秦地調集大軍二十萬,即日大軍北上入趙,抵抗熊渠。”

    “是,陛下,不知大軍主將可有人選?”

    風業笑了,直言道:“秦地自選上將軍出征,寡人親征爲帥。”

    軒轅長空聞言臉色大變,連忙跪下道:“陛下不可,萬萬不可!”

    “陛下安危事關大風社稷,絕不可以身犯險!”

    風業連忙起身前去將軒轅長空扶起:“司徒大人莫急,此戰若敗,大風將一蹶不振,很有可能丟失趙地;

    事關重大,寡人不得不鄭重應對;

    大風無名將,此乃寡人心中之痛;

    唯有親征!”

    “司徒請放心,寡人絕不干涉軍務,只是監督將士不得懶散怯戰,且寡人親政,於大軍氣勢有利。”

    軒轅長空的臉色一變再變,還是一鞠躬苦求道:“陛下乃一國之君,若離開京都,安危難測,且國事繁重若無人處置,豈不亂國;

    倘若有心之人居心叵測,唯恐竊國呀!

    還請陛下三思!”

    “司徒認爲,寡人是個什麼樣的人,司徒又是什麼樣的人?”風業重新回到龍椅上坐下。

    “這……微臣不知。”

    風業鄭重的說道:“寡人是君王,司徒是忠臣;

    司徒雖與寡人政見不和,但終究恪守臣子本分,不曾半點逾越;

    只是寡人不知司徒究竟是忠於寡人還是忠於大風;

    不過對於寡人來說,這兩種並沒有區別,因爲大風的安危就是寡人的安危。”

    風業將傳國玉璽拿了出來,擺在軒轅長空面前,微笑道:“寡人親征期間,大風的政務交給司徒,寡人安心。”

    軒轅長空聞言愣住了,連忙再次跪下:“陛下高義,胸懷若谷,微臣敬佩之至。”

    “司徒快快請起!”

    “寡人早就知道,大風離不開司徒,寡人也離不開司徒,只是司徒一直看不上寡人,可能寡人身上真的沒有司徒欣賞的點吧;

    不過寡人還是想和司徒說一句心窩話;

    寡人是在遇到胎仙之後,纔去想親政之事的;

    寡人望司徒看在胎仙的份上,多多協助寡人。”

    軒轅長空拱手道:“微臣慚愧,陛下多慮了,微臣從始至終都忠於陛下,忠於大風。”

    “如此就好,退下吧。”

    軒轅長空離開後,風業長出一口氣,壓力倍增。

    將所有政務交給軒轅長空,這是一場豪賭;

    萬一軒轅長空有異心,發生竊國之事,他這個君王該如何自處?

    只是這何嘗不是一種對軒轅長空一黨的安撫,一支麻醉劑;

    他在賭軒轅長空不敢圖謀王位,如若不圖王位,那要的就是權力;

    既然如此,他將權力給予軒轅長空;

    那麼沒有渴求之後,軒轅長空就會安分守己,替他守好大風王朝。

    或者說,替自己守好權力,守好自己的國家。

    蟄伏之道,就在其中,要想其滅亡,必先讓其瘋狂。

    “來人!”

    “擬旨,國無王后,天下不寧,着升賢妃軒轅胎仙爲大風王后,先行王事,寡人親征歸來,舉行冊封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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