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蕭林除了臉色較爲蒼白之外,並無大礙;
京城名醫不少,些許箭傷還算好醫治。
“你還敢來,我就算身受重傷也要殺你!”
蕭林瞧見風業進來,強忍着疼痛從草蓆上爬了起來。
“仇人在前,你身爲男子漢卻站都站不起來,何談報仇?”
風業問道:“聽聞蕭家長子蕭林,自幼習武,一身劍術出神入化,寡人問你,持劍可殺幾人?”
“殺你足夠!”
“幼稚!你當知道,寡人今日是來與你談事,而不是聽你胡言亂語,你若不願說,便在這監獄之中待到老吧!”
風業說完轉身便走;
眼看風業的身影即將消失在視線之中,臉色變幻的蕭林立刻嘶吼道:“我若持劍,徒手布衣者可殺五十人,帶刀甲士可殺二十人,重甲精兵拼死可殺八人!”
風業這才停下腳步,來了點興趣,踱步重新回到牢房。
蕭林再次說道:“那日若不是我心存死志,絕不會受箭傷。”
“別吹牛了,近百弓弩手,距離不過二十米,你就算是天上的神仙也得死。”風業絲毫不給他面子,直接回懟。
蕭林氣得不說話,沉默一會後問道:“我姐……怎麼樣了?”
“楚腰沒瘋,還好好的,只是有些關心你,她求寡人不要殺你,爲此願意給寡人做三年的女官。”
“姐姐!”蕭林痛苦的嗚咽着。
風業面無表情繼續說道:“但是你刺王殺駕,殺頭的大罪,寡人真的想不出不殺你的理由;
以蕭楚腰現在的身份地位,沒有資格讓寡人答應她任何要求;
更何況還是饒恕一個刺王殺駕的死刑犯!”
蕭林大怒:“你要殺就殺,哪來這麼多的廢話,我若是皺一下眉頭,就不是蕭家人!”
“寡人若要殺你,何必救你?”
風業直言道:“怎麼說寡人與蕭楚腰也辦過大婚,你乃寡人小舅子,寡人日思夜想,給你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蕭林沒說話,風業繼續說道:“既然你劍法不錯,日後便跟在寡人身邊,替寡人做三年貼身護衛,三年之後還你自由,也免去你的罪責。”
“你白日做夢!”蕭林咬牙切齒的說道:“想讓我替你做護衛,除非我死!”
風業也不惱,慢悠悠的說道:“如果說,寡人可以替你報殺父之仇呢?”
蕭林一愣:“你要殺了自己?”
風業臉色一黑,沒好氣的說道:“太尉蕭牧,死在趙黃巢的狼毒箭下,此乃天下人皆知的事情。”
蕭林瞳孔微縮,久久不語。
風業繼續說道:“三年之內,護寡人周全,三年之後,無論你是生是死,這個仇,寡人都替你報。”
蕭林的身軀微顫,想要開口卻一時之間發不出半點聲音;
緩了許久他才說道:“還有那幾個出劍的將士!”
“這是自然。”
“但是寡人醜話說在前頭,三年內你若是不盡心盡力,你死,蕭楚腰也不能活。”
蕭林聞言,連忙跪下:“在敵人想碰到陛下一根汗毛之前,必然已經踏過在下的屍體!”
“很好,從現在開始,在寡人面前,該稱臣。”
風業轉身準備離開:“養好傷後來御書房報到。”
“不用。”
蕭林悶哼一聲,居然強行從草蓆上站起來,額頭上冒着冷汗,但還是強硬的說道:“三年之期,從現在開始。”
兵部擬定北征計劃,除去秦地派兵二十萬外,再由京郊軍營出精兵五萬,做風業的中軍護衛;
並不參與戰鬥,只護衛主帥,並定於三日之後,大軍出發。
這也是軒轅長空的意思,他雖不喜歡風業,但風業絕對不能夠死在熊渠人的手中。
錦樂宮;
“陛下駕到~”
寢宮內原本正準備安睡的軒轅胎仙聽見這話,連忙起牀,披了身褂子就準備出去迎接。
屋外卻傳來風業的高呼聲:“不用多禮,寡人自己進來便是。”
風業將所有人攔在屋外,獨自入內;
見軒轅胎仙一身粉紅色睡衣,顏色鮮豔靚麗,卻難掩臉上的憔悴。
風業自來熟的坐在臥榻上,長嘆道:“這幾日是寡人冷落了你,莫要在心中怪罪寡人。”
軒轅胎仙連忙行禮,隨即坐在風業的身旁,低頭細語:“陛下何出此言;陛下一贈情詩,二贈王后,可曾有一日冷落過臣妾?”
“王后如此說,倒是寡人多慮了。”
風業笑着說道:“肚餓否,與寡人一起用晚膳?”
軒轅胎仙有些驚訝,隨即憤怒的說道:“這麼晚了陛下還未用膳,那些奴才是怎麼伺候的!”
“不關他們的事,政務煩悶,寡人未曾顧得上。”
軒轅胎仙想了想說道:“臣妾這就讓小廚房做來,只是臣妾尚且沒餓,就陪陛下喫如何?”
“無妨,寡人隨意喫點便是,御書房政務繁重,寡人下次再來看你。”
風業聞言略微失望,起身便離開。
“陛下?陛下!”軒轅胎仙人都傻了,連忙起身追趕,不停的呼喚。
只可惜風業的腳步沒有半點停留,直接離開了錦樂宮。
軒轅胎仙傻傻的站在院子內,腦海之中一片混亂;
爲何陛下對他的態度大變;
之前的情誼情話,難道是假的嗎?
她不信!
忽然軒轅胎仙身子一顫,彷彿意識到了什麼。
王后,是王后之位!
風業爲君王者,豈能受制於人,王后之位只能是風業心中的人,而不是被脅迫所當;
蕭楚腰就是先例;
除此之外,王后之位對於風業來說,還是最好的籠絡人臣的利器;
在風業的大權沒有穩固之前,王后的位置,誰座誰就將失寵;
因爲他對你的將不再是愛意,而是摻雜了政務的利用。
你也將從愛妃,變爲籌碼。
“哈哈哈~”意識到這一點的軒轅胎仙忽然自嘲的大笑起來;
“陛下啊陛下,臣妾若早點意識到這一點,又豈會作繭自縛!”
“陛下,我的陛下,你回來吧~”
“這個王后之位臣妾不要了,臣妾再也不要了,臣妾只要陛下~”
美姬宮;
奉宛驚訝的捂着小嘴說道:“陛下怎麼過來了,臣妾這……都沒來得及化妝。”
說完之後奉宛便捂着臉,作勢要跑;
風業快步上前,一把拉住奉宛的小手笑道:“月光之下,寡人還以爲見了天上的月娥,沒想到是不施粉黛的宛兒。”
“陛下胡說,臣妾現在醜死了。”奉宛紅着臉不依。
風業佯裝怒道:“還跑,你是在說寡人品味不行,喜歡醜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