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司空大人彈劾你,莫非寡人也要將你這個風雨衛上將軍給撤職?”
“陛下!”趙佗明顯不甘心,風業卻打斷他說道:“行了,以後多管管風雨衛的本分事情,其餘的事,不用你再多操心。”
趙佗臉色一陣變幻,終是拱手告退。
御書房,風業在曹公陽的攙扶下回到龍椅上坐下,喫力的喘着氣。
後方還跟着宋文通;
在風業坐下之後,宋文通直接跪了下來;
風業拿起那本趙佗拿來的奏章憤怒的砸了過去,怒罵道:“給寡人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虧寡人如此信任你,明明知道我們要做的是開天闢地的大事業,還給寡人弄出這種事情,難不成寡人虧待你了嗎;
官職、俸祿,全都是整個朝廷官員之中最高的,你怎麼就這麼經不起誘惑!”
宋文通連忙拿過奏章查看,瞳孔微縮,隨後舉起雙手說道:“陛下,微臣以性命擔保,這本奏章裏面的事情絕對沒有做過!”
“陛下放心,此事微臣一定給陛下一個交代!”
“交代不交代的已經無所謂了,都對得起這個結果,起來吧。”風業沒好氣的說着。
“陛下?”
“賜座。”
宋文通無奈,只得硬着頭皮坐下;
風業說道:“這件事寡人替你扛下來,但是寡人交給你的政務,一定得落實下去,不能出現半點問題。”
宋文通面露苦色,點頭道:“是。”
風業又道:“開庫賣糧一事只是表面,你暗中派人盯着那些前來買糧之人。”
宋文通一驚:“陛下的意思是?”
風業緩緩點頭道:“找到幕後黑手,無論身份,殺無赦!”
“退下吧。”
宋文通滿懷心事的起身,剛準備離開,又拱手說道:“陛下雄威依舊,微臣終於可以放心了。”
宋文通走了,風業則揉着腦袋陷入的沉思。
趙佗不是傻子,他十分清楚自己的地位;
沒有了風業的支持,那將必死無疑。
如今居然敢公然逾越風業,暗中射箭,在趙佗的背後,絕對有大人物在支持。
再聯繫上最近的哄擡物價,風業能想到的人,只有世家。
擁有這種能力,可以給趙佗底氣的人,也唯有世家。
風業唯一想不通的是,究竟是什麼樣的利益,會讓趙佗一個閹人選擇背叛。
世界上能夠讓人背叛的東西無非三種,權力、金錢、女人;
這三種東西他都給了趙佗;
風業左思右想,只能想到趙佗狗膽包天,異想天開,不願做那一人之下。
想到這裏,風業的眼神逐漸冷了下來。
風雨衛的頭子想要造反的話,事情可能會發生成不可挽回的餘地;
現在看的就是誰先動手了。
風業想了想,這件事還得藉助世家的力量;
只要將趙佗背後的人給搞定,他想要殺趙佗,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
一想到世家,風業就頭痛,這是一羣貪得無厭的傢伙;
三年就已經等不及了,他們如同嗷嗷待哺的嬰兒,些許的牛奶是無法滿足的,得喫飽了才能不哭不鬧。
可是現在還不是發兵的最佳時期,貿然舉兵,必有大亂。
只有後方無憂,前方纔能毫無顧忌的打仗。
風業開始想念太后蕭媚娘了,若是蕭媚娘還在宮中,風家、蕭家兩大世家坐鎮,其餘世家或許不敢輕舉妄動;
風家不管事,蕭家現在態度不明,難辦哦。
風業不由得的想到了半年前嫁給自己的林家大小姐,林霜。
看來只得先和林霜親密,才能夠獲得林家的好感,再付出一些利益,此事可平。
也就是現在了,要是再給風業五年時間,接受教育的學子們紛紛受到思想品德知識的薰陶之後,世家將再也無法爲難他。
“宣林才人御書房筆墨伺候。”
風業傳令,曹公陽聞言連忙去傳信;
沒過多久,曹公陽神色尷尬的跑了回來:“啓稟陛下,林才人那傳話過來,說林才人最近感染風寒,臥病在牀,不便伺候,請陛下見諒。”
正在批閱奏章的風業眉頭微皺;
沉聲問道:“宮中養尊處優,怎麼會感染風寒,什麼時候的事,太醫去看過沒有?”
曹公陽低頭回道:“陛下恕罪,小的沒有細問,但前幾天宮中沒有聽到過消息,想來應該是最近一兩天染上的;
倒是問了太醫,林才人說自己學過醫,不用麻煩太醫,自己煎幾副藥吃了就好。”
“自己煎藥?”風業差點氣樂了,這個林霜哪裏是病了,分明是不想見他。
現在這世道怎麼了,這些個女的一個比一個有脾氣;
什麼時候堂堂風王是他人可以隨意擺臉色的了?
風業又問道:“林才人住在哪個宮殿?”
“回陛下,林才人住在如意宮中。”
“擺駕如意宮。”風業放下奏章剛想起身,忽然雙腳發軟,竟然沒站起來。
風業臉色尷尬,連忙說道:“先傳齊先生覲見。”
“是!”
重新坐回龍椅上,風業閉目苦笑,他之所以做出如此荒唐的事情,將身子骨弄成這樣,爲的就是示敵以弱;
好給隱藏在暗處的敵人浮想聯翩的機會。
但是風業怎麼都沒想到,鑽出來的會是趙佗這個他一手提拔上來的心腹大臣。
按照風業的設想,趙佗掌管風雨衛,應該最清楚他的手段;
但凡是個聰明人,便會懂得掩藏,在最關鍵的時刻再出手,一擊斃命。
如此才能功成名就,成爲最後的贏家。
想到此處,風業身上忽然冒出一陣冷汗;
他怎麼能夠證明此次趙佗出手不是一擊斃命的呢?
以鐵證強行辦了宋文通,那麼下一個死的人,會是誰?
我嗎?
想到這裏,風業覺得不能再任由趙佗繼續胡鬧下去了;
此人宜早殺。
就在這時,曹公陽進來稟報:“陛下,齊先生到了。”
風業微微點頭,太醫齊靜春低着頭快步走了進來,拱手拜見:“微臣齊靜春,拜見陛下。”
“齊先生不必多禮。”風業笑着說道:“寡人最近放縱了些,你過來給寡人看看,開一些滋補的藥,也好早日恢復。”
“不然這幅身軀,恐耽誤國事。”
“臣遵旨。”齊靜春快步上前,取出脈枕,開始爲風業號脈。
良久過後,齊靜春原本平靜的臉色忽然一沉,眉頭緊鎖,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