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行若不是他機警,找到了充足的藉口,只怕走不出這道宮門。
他相信風業今天絕對對他起了殺心。
可是,他又何嘗沒有殺心呢?
趙佗陰沉着臉快速回到趙府;
管家第一時間迎了上來,趙佗快速吩咐道:“立刻通知京城所有風雨衛,啓動從龍計劃!”
隨後趙佗以最快的速度趕赴內院,在一間偏僻的小屋子外,趙佗對着房門輕輕敲了八下。
房門打開,正中央的的位置端坐着一位看起來十歲左右的小公子,模樣與風業有着幾分相似。
此人正是先帝幼子,風山。
趙佗大步上前來到風山身旁坐下,笑着說道:“公子,今日便是定天命之時,如若功成,公子明日便是陛下了。”
風山擡眼望着趙佗,有些不解的問道:“如果失敗了,我會死嗎?”
“不會的,公子。”趙佗笑着說道:“本將軍準備得十分充分,此次行動絕不會失敗,畢竟整個皇宮之中都是我的人。”
風山點點頭,又看向了屋外問道:“我能出去玩嗎?”
“明天公子登上王位之後,想去哪裏玩就去哪裏玩,現在還不行。”
趙佗說完起身,又快速離開了趙府,直奔葉家在京城的府邸。
“咚咚咚~”趙佗急速的敲門,葉家門房開門之後,趙佗快速說道:“情況有變,立刻帶我去見家主。”
葉家會客廳內,葉不修不急不慢的喝着春茶,一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趙佗卻有些着急,快速說道:“葉家主,今晚便是起事的最佳時期,還請葉家主兌現承諾,發兵王宮,斬殺風文弱!”
“什麼時辰?”葉不修放下茶杯輕聲問道。
“雞鳴之時!”
葉不修微笑道:“雞鳴之時,兩萬大軍將準時包圍王宮,可保三個時辰之內不會有任何人能夠衝進王宮之中。”
趙佗雙眼發亮,連忙說道:“王宮之內的事情,便交給在下,半個時辰足以定事。”
葉不修一直微笑:“趙將軍果然有本事,新王登基之後,只怕趙將軍將是大風第一權臣了吧。”
“不敢當,大風第一永遠都是如葉家主這般的人物,在下不敢攀比。”
趙佗拱手道:“既然如此,在下告辭,一切只等今晚起事。”
趙佗自信滿滿的離開葉府,內心卻暗自發笑:“權臣?我要的是整個大風天下,豈能甘願做臣!”
他之所以內心想要造反,就是因爲風雨衛已經發展到了一種可怕的地步;
不僅能人異士衆多,手中掌握的朝廷百官、世家貴胄們的犯罪證據數不勝數;
甚至有着大量見不得光的事情。
只要將這些東西拿出來,隨時可以節制朝中任何一個大臣,甚至是任何一個世家。
這些情報就是富可敵國的財富;
趙佗笑風業,坐擁金山而不知道用;
明明手中有着大量的底牌,卻一直放在一旁,毫不動用,只會與世家之間虛與委蛇,並做出退讓。
在趙佗看來,太過窩囊;
若是讓他來,擁有這些東西,就算是太監也可爲王!
宋文通出宮之後,沒有再去中書省,而是直接回家。
宋夫人聽聞宋文通白日裏回來了,不由得疑惑,連忙趕了過來問道:“相公,爲何今日回來得這麼早,是公務都忙完了嗎?”
宋文通沒理她,只自顧自的往書房方向走,並說道:“我有點累了,別來打擾我。”
宋夫人身形略微寬大,五官只能說漂亮,但並不算美女,皮膚也有些暗淡;
這些年她跟着宋文通沒少喫苦;
以前窮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錢買保養品,現在富了,肌膚容貌卻再也回不去了。
她有些擔憂的朝臥房方向看去,又盯了盯緊閉的書房;
長出一口氣,隨後快步朝臥房而去。
宋府書房內,宋文通端坐在書案前,取過一張白宣紙,研磨提筆;
可是正要下筆,卻猶豫了,任他如何努力都寫不下去。
宋文通就這樣愣在原地,久久未曾動彈一下。
約莫一炷香後,宋文通才緊閉雙眼,在心中告訴自己:“當今陛下要做的事情,乃是改變世界、爲國爲民的大事業,自己身爲風臣,豈能拖陛下後腿!”
宋文通下定決心,落筆寫道:“休書……”
平日裏提筆寫下萬字,文字都俊秀無比的宋文通;
此次不過寫幾十字,卻歪歪扭扭,字不成形。
落下最後一筆,宋文通是雙目已經充滿了血絲;
他不知道自己這般做法對還是不對,但是他只知道,家人與事業,如今他只能選一個;
風業給了他體面,他自己不能再讓風業失望;
下一次,可就沒有這般活命的機會了。
一滴熱淚滾落在宣紙上,宋文通輕輕擦拭淚水,默默的將這紙休書疊好,封入信封之中。
宋文通邁着沉重的腳步,手持休書,走出書房,朝着不遠處的臥房而去。
宋文通忽然眉頭微皺,怎麼這大白日的,臥房的門要關着?
不過他並未多想,拿着休書走上前去,剛想將房門推開,忽然聽見臥房內傳來了一男一女的嬉鬧聲。
“你還是快走吧,我相公不知怎地突然回來,我這心裏有些慌亂。”這是宋婦人的聲音。
忽然那個男聲說道:“怕什麼,宋大人最勤政務,就算回府也不會來看你一眼,只要我待在這房間裏,他就發現不了。”
宋夫人忽然驚叫一聲,用嗔怪的語氣說道:“可是……哎呦你別急,我這心裏總是有些慌;
今天他回來的時候臉色有點不太對勁;
要不你還是先走,明天……我去你家。”
那男人說道:“不行,明天是明天的事情,今天我就忍不了了!”
宋文通再也聽不下去了,用力一踹,整個房門都被踹成了兩半,飛入房間之中。
“啊~”
“誰!”
宋夫人與那個男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驚叫一聲。
宋文通滿帶怒氣的衝了進來,果然瞧見宋夫人與一個身形魁梧的糙漢子抱在一起。
宋夫人大驚,嚇得三魂皆冒,連忙跪下說道:“相公,你聽我解釋;
我們兩個的關係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宋文通咬牙切齒的說道:“我聽見也看見了,你還想狡辯?”
那個糙漢子尷尬的說道:“宋大人,這一切都是誤會,我只是……過來宋府借醬油的。”
宋文通紅着雙眼盯着他,低吼道:“你以爲今天還能走出這間房門嗎?”
糙漢子大驚,連忙喊道:“都……都是宋夫人勾引我的,我真的是來打醬油的!”
“宋大人,濫用私刑可是犯法的,你身爲朝廷命官,肯定會遵紀守法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