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樣說你也不要有壓力，你爸爸媽媽，還有他爸爸都跟學校打過招呼了，你們家長都同意的早戀，學校也不能說什麼。”
說到這裏胡凱又嚴肅了起來，“但是司檸，你要管好牧一野，讓他在學校不要做什麼逾矩的事來，他情難自控是他的事，老師相信你能管住他。”
“那小子狂得很，早戀被舉報了不知道收斂，還說結婚給我發喜帖，你說當着我這個教導主任的面他是怎麼敢的？”
“不過這也是他的態度，你們好好的啊，我還等着喝你們的喜酒呢！”
司檸，“……”就很離譜有沒有。
“好了，我就說這麼多，一定要把他拿捏住，老師相信你！”
一直到胡凱消失在教室，司檸的腦袋還暈乎乎的，原來牧一野瞞着她做了這麼多的事。
“司檸！”仔細聽還能聽出聲音裏的顫抖。
擡頭就看到本該在圖書館卻出現在教室門口的牧一野，這是收到消息就火急火燎地跑回來了？
“胡凱跟你說什麼了？”
司檸回神看到高大的身影已經立在桌前，額前滲出些許細汗，幾縷碎髮沾着汗水垂了下來，模樣有些狼狽。
“你覺得他會說些什麼？”
牧一野抿了抿嘴，最終什麼都沒說。
司檸拍了拍沐橙的椅子，示意他坐下來。
一時拿不準她的想法，牧一野內心忐忑地立在原地。
“你不是想知道胡主任都跟我說了什麼嗎？”
言外之意，想知道就坐下來。
牧一野的眸光閃了閃，老老實實地坐了下來。
司檸伸手從桌洞裏抽出一張溼巾遞給他，“諾，擦擦汗。”
他現在哪有心情管這些，拿着溼巾在額前隨意地擦了幾下，隨手扔進後面的垃圾桶。
司檸，“……”她竟不知道有潔癖的人也能這麼隨意。
牧一野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他這是不是反應過度了？司檸莞爾，“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家阿野這麼有能耐。”
他有能耐？心裏咯噔了一下。想到早上把胡凱氣得不輕，那些他不想讓司檸知道的事她應該都知道了，心虛地垂下眼簾。
司檸身體前傾，伸出手指輕捏着他的下巴。
牧一野不得不擡頭直視她的目光。
兩人此刻明明靠的很近，卻沒有一絲曖昧的氣息。
司檸眉眼彎彎地看着他，可她每說一句話就讓他的心下沉一分。
“被舉報早戀，立下軍令狀。”
“揚言給教導主任發喜帖。”
“威脅蔣大海讓蔣馨兒悄無聲息地轉學。”
“還有……”頓了頓才又說道，“爲愛拒絕保送。”
“我有沒有說錯？”
牧一野的心微顫，胡凱這是把他拒絕保送的帽子扣在了司檸的頭上了？解釋道，“不要把我拒絕保送的事攬在自己的身上，我這是爲了自己的幸福才拒絕保送的。”
這樣說算是把她從這件事中摘出來了。
司檸搖了搖頭，輕嘆，“哎~我還以爲是我魅力太大，讓我們學校的高嶺之花逐漸在溫柔鄉里迷失自我了呢！”
牧一野，“……”就挺意外的，他現在已經捉摸不透司檸的想法了。
牧一野常見，愣神的牧一野可不常見。司檸心裏樂開了花，又故作神祕地說道，“你知道胡主任還說了什麼嗎？”
他知道就不會着急跑回來了，本想搖搖頭，察覺到女孩捏着他下巴的手並未用力，只說道，“不知道！”
“他說，我爲愛擋刀，你爲愛拒絕保送，咱倆天生一對！”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你說我們的愛情是不是得到官方的認可了？”
牧一野微微皺眉，雙方家長已經同意了，其它的都不是事。
“不是早就得到認可了嗎？”
“那不一樣，我們現在的關係大家都心照不宣。”這是一個質的飛昇。
牧一野懵了，這劇情走向跟他想得不一樣啊，司檸的關注點是不是標新立異了？
司檸捏着他下巴的手稍用力，盯着他淡粉的薄脣，語言輕佻，“如果我們現在不是在學校，我會獎勵你一個親親。”
牧一野嚥了咽口水，看向她的眼神染了些情愫。
司檸倏地鬆開手，坐直了身體，兩人間的距離瞬間被拉開，剛冒出的曖昧氣息瞬間消失地無影無蹤。
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可是，胡主任讓我管着你，不要讓你在學校做出什麼出格的事，所以，你懂得哦！”
撩完就跑，牧一野低笑出聲。
牧一野止住了笑意，漆黑的眼眸閃着光芒，“胡主任只說我不能做出格的事，可沒說你不能！”
“所、所以呢？”
“阿檸主動就好了，”傾身壓了過來，語氣曖昧，“任君宰割！”
美色在前，這是在考驗她的定力？司檸嚥了咽口水，只覺得自己心跳加速，臉也變得滾燙。
在心裏鄙視自己不爭氣的同時身子又往後躲了躲，直到退無可退。
滿滿的壓迫感，美眸微睜，“你坐回去！”
牧一野雙手撐在桌子上，眉梢微挑，“阿檸，你剛剛說得不是很開心麼！”
所以，這是她口嗨的報應？拒絕口嗨，人人有責。
知道這個腹黑男會反擊，但沒想到會這麼快。現在可是在教室，萬一他衝動之下做出什麼逾矩的事怎麼辦？
教室？對，他們現在是在教室。
司檸挺直了腰板，看向一臉危險的某人，義正言辭地說道，“牧一野，這裏是教室，在這個聖潔的地方你不能耍流氓。”
“耍流氓？”牧一野輕輕地咀嚼這三個字，隨即一笑，“阿檸，你是不是對耍流氓有什麼誤解？”
司檸眨了眨眼，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無不透露出疑惑。
這傻傻的模樣，牧一野身心愉悅，捏了捏她的鼻子，“小傻瓜！”
語氣似喟嘆又似寵溺。
坐回椅子上，不緊不慢地說道，“這個問題我們以後有的是時間來探討然後再深入交流，”又壞笑，“讓阿檸真切地體會到什麼是耍流氓。”
她好歹也是活了二十多年，寫了幾本小說的人，深入交流？他說得深入交流是……想到這種可能她的大腦轟地一下炸開了。
某人鐵了心不放過她，“阿檸，你的臉怎麼這麼紅？”
她只覺得臉頰發燙，原來已經紅了麼！還沒等她平復心情就聽到某人義正言辭的話。
“阿檸，現在還不是你想這些的時候，當務之急是要好好學習！”
司檸心裏想罵人，前一秒還在耍流氓，下一秒就化身正義之身對她說教，這人怕不是精分吧！
矢口否認，“沒有，我什麼都沒想，只是太熱了。”
熱？司檸不說他還沒覺得，“不是有空調嗎？”站起身。
“你別去了，十點纔有電。”
“十點？”
見他一臉疑惑就知道他肯定沒看學校的公告，解釋道，“學校覺得十點之前溫度不是很高，沒必要開空調，也能節約用電。”
看了看女孩依舊微紅的臉頰，沉聲道，“我去看看。”
走到空調前按了下開關，確實沒電。擰眉，拿出手機，撥了一個電話出去。
電話很快被接通，他還沒說什麼胡凱倒是先發制人了。
“你這小子是來興師問罪的？”
他倒是想，可司檸沒給他這個機會。“一中經費很緊張嗎？”
“沒啊！”
一中教學質量好，每年都有大批功成名就的畢業生捐款，再者教育局也很重視一中每年撥下來的款項也不少，一中的經費可以說是寬裕的很。
“我還以爲你們窮的都用不起電了呢！”
合着剛剛是在內涵他，“你小子少在這陰陽怪氣的，有事直說。”
“送電，開空調！”
讓他直接說事沒讓他以命令的口吻說話啊，這小子還知不知道尊敬師長了。
“那不能，學校規定上午十點才能開空調。”
“不行！”牧一野想也沒想就否定。
這語氣，好傢伙，不知道的還以爲他纔是領導呢！
“怎麼就不行了，現在也不是很熱，你再堅持堅持！”
“把我媳婦熱壞了，你賠得起嗎？”
胡凱像是被雷劈了一樣，隨即咆哮，“啥玩意？你媳婦？”反應過來又罵道，“牧一野不是我說你，你好歹要點臉。”
之前是誰傳的一中的學霸校草是一朵高嶺之花，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就他這樣死皮賴臉的和高冷壓根都不沾邊，這都是謠言，謠言誤人啊！
牧一野一聽這聲音嫌棄地把放在耳邊的手機拿遠，嘖，誰說他肺不好的，這不是中氣十足麼。這年頭誰有媳婦還要臉啊，豪爽地說道，“物理競賽的獎金我不要了，就當電費了。”
忒，這是施捨他們。
胡凱咬了咬後槽牙，氣急敗壞地說道，“你瞧不起誰呢，我們一中差你那幾萬塊錢。”
用學生的競賽獎金來填補空調費，這要是傳出去一中的脊樑骨都能被戳斷，他們可丟不起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