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騙人的吧?”
“在我離開之前,聖心門一切平靜祥和,一切事端都是從那個凡人進去之後開始的,除了那個凡人之外再也沒有其他人進去,可一個被我秒擒的凡人,何德何能有這等本事?”
徐長清極力說服自己,以至於忽略了嘴裏的奧利給,活生生嚥了下去,直到那奧利給的回甘涌上心頭,才讓自己稍微冷靜下來。
聖心禁地。
一鶴髮童顏的老者正在調息,顯然剛剛是經歷了些什麼。
“師兄!”
駱仙兒語氣略帶哽咽,癡傻的看着打坐的徐福。
“別說了,我......”徐福吐出幾口老血,打斷了駱仙兒。
“我知道你知道,這麼大的動靜誰人能不知道?主要是,如何處理?”駱仙兒深吸一口氣,向徐福問道。
“請不要擔心,我已經預料到了,一切有我,你先去主持其他事宜吧。”徐福揮了揮手,示意駱仙兒退出去。
聞言,駱仙兒眉頭依舊緊鎖,那怪物的恐怖自己大致有了個判斷,絕非徐福能應對的,可話已經說出來了,那之後聽從纔是。
“好的師兄,我知道了。”
說完,駱仙兒便退了出去。
“既種業因,便有業果。”
“唉......”
駱仙兒離開之後,徐福站起身,回到自己的練功密室,看着一隻萎靡不振喪失神志的的鳳凰,陷入沉思。
我聖心門,歷代掌門修煉的功法,均是飲用鳳血爲根基練功,這隻鳳凰十萬年前被本門老祖捕獲,十萬年來,流水的掌門,鐵打的鳳凰,每一代掌門都是飲用鳳血練功。
老祖曾經在語錄中說過,捕獲鳳凰之時,那鳳凰留下預言,涅槃重生、枯木逢春、破繭成蝶、重獲新生,至今仍然無從理解其中意思。
而老祖也因爲窺探天機,遭天譴而亡,只留下十萬年後,聖心門會有一個坎,也不多做解釋,便撒手人寰。
歷代掌門,也無法參透。
就是自己,也不例外。
仔細一算,今天好像就是創派十萬年整了吧,也不知道這個坎,是什麼意思。
“看這動靜,想必這個坎,就是代表劫難吧,來吧,該來的,都會來。”
徐福嘆了口氣,說什麼一切有我,我也只能搏一搏了,大概就是捕獲神獸的報應吧,但願這業果,能讓我一人承受,千萬別牽連其他弟子。
而自己能做的,只能安靜的等待,畢竟現在這一輩,只有自己一直在飲用鳳血,第一個找的人,便是自己。
說罷,將那裝着鳳凰的囚籠提了出來,放一杯血,繼續練功,希望,能再次嘗試突破天啓,給自己增加點勝算,與其說是增加勝算,倒不如說是緩解一下心理壓力。
莫說剛剛突破失敗剩下半條命,就算現在這次能成功,也只是徒增無用功罷了,能擊碎龍脈護盾,以絕對力量穿行龍脈,又何止是普通天啓?
耳朵一動。
來了。
看來這鳳血也沒必要喝了。
這穩健的腳步聲,如此自信,絲毫不掩飾自己,看來對於制裁自己,制裁聖心門的信心,當真十足。
徐福不由得盯着前方的禁忌之牆,心中猜測來人會以什麼姿態降臨?
並沒有什麼動靜。
沒有想象中的能量爆炸,沒有想象中的高逼格出場。
普普通通的砰的一聲。
禁忌之牆破碎。
一隻腳伸了出來。
終於。
一道人影,出現了。
“怪物?妖獸?神獸?”
“不對,是個人!一個年輕人?”
徐福不可置信,人類怎能有如此強橫的實力?自己一直認爲一定是像鳳凰之類的神獸前來降下懲罰,又或者是......
總之什麼都有設想過,但是完全沒想到這就是個人類。
這是真的麼?不是妖魔或者神獸化形吧?
在徐福驚愕之餘。
阿倫也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奶奶的,還以爲有什麼特殊的玩意,結果盡頭就是一堵土牆?還好老子力氣大。”
說罷,又掃視四周,擡頭看了看天空,吸收一口新鮮空氣,隨後將目光放在徐福身上。
被這眼神,一盯。
徐福直覺得靈魂戰慄,彷彿面前之人,是那麼的強悍,可那一瞬間的感覺又消失不見,現在自己只感覺眼前之人,就是一個凡人。
但是凡人,又怎麼可能有這等本事?
看來那轉瞬而逝的感覺,纔是真實的。
阿倫帶着笑容,朝徐福走去。
見阿倫靠近,徐福本能的想逃跑,想反擊。
可這種實力的人物,自己跑得掉麼?剛剛不是說不做無用功麼?
可就這麼任人魚肉,死得憋屈啊。
心中萬千想法閃爍,均不是上策。
算了算了,這樣體面一點,就這麼拿我性命吧。
“大叔,您桌子上的菸草,能給我卷一根嗎?癮犯了。”
終於,搓了搓手,向徐福請求道。
“不是吧大叔,別這麼小氣嘛,抽菸人抽來抽去別那麼見外。”
阿倫見徐福還是沒有反應,以爲是不肯,又輕輕拍了徐福的肩膀,這才讓徐福緩過神來。
可剛緩過神,又繼續陷入頭腦風暴。
這人爲什麼要跟我拿煙?語氣還很和善?甚至有點卑微,這是強者麼?
這到底怎麼回事?
破了我們的護盾,毀了我們的龍脈,結果只是來要根菸抽?
“喂喂喂,你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了啊。”
阿倫繞開徐福,徑直跑到石桌邊拿起一卷菸草,捲了起來,掏出火摺子,直接就是一陣吞雲吐霧。
就在阿倫繞開徐福那一瞬間,徐福心中大驚,只覺得自己已經被殺,動手太快,自己的身體都沒反應過來就死掉了,過了半支菸的功夫,還是感覺自己呼吸順暢,並無任何死亡跡象,這才一卡一卡的轉過身,看向阿倫。
“大叔,來來來,坐坐坐,就當自己家一樣。”
阿倫直接反客爲主,招呼徐福坐下。
然而徐福心思已經沒空思考,只能本能的走過來坐下。
阿倫親自給他捲了根菸,遞到他嘴邊,再掏出火摺子,一氣呵成。
然而徐福依舊很懵逼。
這位到底打算做什麼?
如果只是來要根菸,直接過來就是,爲何要毀掉我們的龍脈?這無疑是想要消滅我們聖心門的舉動。
可如果要消滅我們宗門,現在怎麼不動手?
我這個聖心門掌門就在眼前,沒道理對我態度這麼好。
這算什麼?
這算不算行刑前的折磨?
太欺負人了吧?
快點!
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