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剛剛,他將龐青山墜落的衝擊力,瞬間全部卸到了地面上,這才保證二人的毫髮未損。

    周遭靜可聞針。

    人們驚呆了。

    這個其貌不揚的學生,竟然徒手接住了高樓跳下的成年人。

    難道他是大力士嗎?

    更難以置信的是,二人壓根就沒受到任何的皮外傷。

    尤其是龐青山,連跟毛髮都沒傷及。

    只不過,此刻的他,雙目緊閉,已是陷入昏迷。

    待緩過神來,不少人向葉凡投遞過來崇拜的眼神。

    千言萬語濃縮成兩個字:真吊!

    “我父親怎麼樣了?”

    龐凱急忙衝過來,他內心鬆了一口氣,畢竟老爹沒有當場掛掉。

    “人沒大事,只不過昏迷了。”

    “肯定是摔成了腦震盪。”

    龐凱打算將龐青山送往醫院急救。

    “他的昏迷並非腦震盪所引起,你送去醫院的話,只會耽擱病情,甚至有生命危險。”

    葉凡跳出深坑,將龐青山放置在地。

    “不是腦震盪,病因何在?”

    龐凱質問。

    “源於中毒。”

    “胡扯八道,我父親好端端的,怎會中毒。”

    “你一個毛都沒扎齊的學生,根本就不懂醫。”

    “劉教授來了!”

    在學生們的簇擁歡呼下,一名戴着黑色框架眼鏡渾身散發着學者氣質的老者出現。

    老者名叫劉千鴻,乃本市醫學泰斗,在醫學界獲得榮譽無數,更是江海大學醫學院的鎮店之寶。

    他在中醫方面的造詣頗深,同時擔任江海市中醫協會會長。

    “劉教授,你來的正好,趕快救我的父親。”

    劉千鴻曾被龐家請去問診,因此龐凱認得對方。

    “龐少不用着急,我會盡全力的。”

    劉千鴻蹲下身,拿着儀器,檢查了一番,重新站起身道。

    “以我多年的醫學經驗,首富先生的確是跳樓引起的腦部衝擊,造成的昏迷。”

    他隨後瞥了一眼葉凡,“至於中毒,簡直是小兒妄語。”

    葉凡笑道:“老眼昏花,我不怪你。”

    “年輕人,老夫可是醫學教授,是不可能判斷錯誤的。”

    劉千鴻的話,立刻引來了衆多師生的附和。

    “放肆,沒大沒小,敢對劉教授這麼說話。”

    “劉教授可是享用華國津貼的大人物,他的醫學水平是有目共睹的。”

    “是啊,劉老桃李滿天下,他的不少徒子徒孫都成爲了各地名醫。”

    “這渾小子誰啊,在劉老面前,屁都算不上。”

    “敢質疑劉老的能力,簡直關公面前舞大刀。”

    劉千鴻微微擡手,周圍安靜了下來。

    “小夥子,既然你口口聲聲揚言龐先生中了毒,那你倒是說說看,他中的是什麼毒。”

    龐凱陰惻惻地接口道:“如果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會讓你的下場很慘。”

    “他中的毒,是從一種名叫蘆峯草的植物中提煉出來,這玩意兒劇毒無比,比眼鏡蛇的蛇毒厲害多了。”

    “中毒者,往往在兩個時辰之內會產生幻覺以及昏睡等症狀。”

    “龐先生之所以無緣無故地跳樓,以及跳躍時面帶笑容,很顯然是毒素產生的幻覺所致。”

    “一旦有了症狀,中毒者通常會在半個鐘頭內斃命。”

    葉凡掃了一眼躺在地上動彈不得的龐青山,“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剛纔你們若是將他送往醫院,估計半路上人就沒了。”

    龐凱沒好氣地怒罵道:“少特麼危言聳聽!什麼狗屁蘆峯草,沒聽說過。”

    出乎意料的,劉千鴻沉默不語。

    他心中的震撼,已如驚濤駭浪。

    因爲蘆峯草這種植物,世間罕見,就連他本人都未曾見過,常人沒聽說過再正常不過。

    劉千鴻曾在古籍上了解過蘆峯草的毒性,跟葉凡所講述的所差無幾。

    他仔細回想,葉凡分析的沒錯,龐青山極大可能是中了蘆峯草的毒。

    龐凱打了個響指,兩名西裝壯漢隨從走上前來:“凱爺,有何吩咐。”

    “將這小子給我拖走喂狗。”

    “是!”

    “等等!”

    劉千鴻急忙制止。

    龐凱不解:“劉老,您這是——”

    “或許——他是對的。”

    “那你趕緊解毒啊!”

    “我——無能爲力。”

    劉千鴻汗顏羞愧,轉頭問向葉凡,“小夥子,你可有方法。”

    衆人瞠目結舌。

    堂堂醫學泰斗,居然要向名不見傳的無名之輩請教。

    若非親眼所見,打死他們都不會相信。

    現場師從劉千鴻的幾名醫學博士、研究生,也是震驚、納悶。

    “劉老師,您是在逗他玩吧。”

    “老師怎會向一個滿嘴胡謅的學生討教。”

    “劉老師,別開玩笑了,救人要緊。”

    劉千鴻尷尬地笑了笑:“救死扶傷是我們的職責,然而我真的無能爲力。”

    “很簡單。”

    葉凡邊說邊取出幾根銀針在手,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衆人吐血。

    醫學巨擘都搞不定的棘手事,在葉凡嘴裏,居然很簡單?

    “比殺雞宰牛都容易。”

    比殺雞宰牛都容易?

    大夥兒凌亂。

    劉千鴻乾咳兩聲,提醒道:“小夥子,千萬別吹過頭了,收不了場可就麻煩了。”

    畢竟,病人的兒子可是地下教父龐凱,有一千種方法弄死葉凡。

    “唰——”

    葉凡將手輕揚,幾枚銀光閃爍的細針懸於半空,嗡嗡作響,彷彿蟲翅震顫,又似金蟬爭鳴。

    “這是?”

    劉千鴻看傻了眼,眼鏡差點從臉上滑落。

    這一幕,千古罕見!

    震古爍今!

    他突然想起了一個傳說,幾近失聲道:“失傳已久的隔空取穴?!”

    他也僅僅是聽說,活了大半輩子,從未見過有人施展過。

    劉千鴻所擁有的的鍼灸之術,在江海市乃至整個江南省都是當之無愧的第一。

    然而此刻跟葉凡比起來,完全是天壤之別,雲泥之差。

    儘管葉凡僅露了一手。

    “龍吟鳳鳴?”

    “烏飛兔走?”

    劉千鴻愈發震驚,失傳的針法重現凡間!

    他心中的震撼,不亞於核彈級的爆炸。

    儘管他身爲醫學教授,然而在葉凡面前,簡直連小學生都不如。

    周圍鴉雀無聲。

    衆人無不被葉凡那鬼斧神工的手法所深深折服。

    此子的針法造詣、天賦,遠甩劉泰斗一條街。

    更關鍵的是,他還是個少年啊!

    年紀輕輕,便取得了連劉泰斗都望塵莫及的成就。

    銀針捻動間,時快時緩,彷彿被葉凡意念所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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