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從人開始做夢開始，就有了理想的存在。
孔子爲了所謂所謂的周禮，在到處是貴族的地方，弄出了一個新的士族。
有了所謂的擇優而仕。
似乎在孔子之後，所謂的理想者就越來越多了。
也許是孔子，給了那些人一些榜樣。
這也許就是老子說的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
而屈原是另外一個理想者。
他曾經觸碰過自己的理想，但這個理想曇花一現。
這似乎是一隻曾經飛上高空的蒼鷹，在老了以後，慢慢的等待自己的死亡。
甚至，屈原還培養出來了一朵和自己差不多的花來。
伏海在瞭解屈原後，決定以真身見屈原一次。
在約定好的清晨，洞庭湖的岸邊，有白色的雲霧在飄散着。
“屈大夫！”
在屈原來到岸邊後，伏海從江水中擡起了頭上來，看着屈原喊道。
屈原在看見伏海後，睜大了眼睛。
楚國的祖先據說是火神，所以楚人祭拜的是玄鳥，一隻火鳥。
但這不是說，楚國就沒有了別的圖騰。
在這裏，很久就衍生了一個端午的節日，這一天，有無數的龍舟，在江上爭奪。
所以，
龍的圖騰，也逐漸在楚國普及。
至少在百姓當中，龍的地位和玄鳥的地位是差不多的。
屈原認識龍。
他以爲這是和雲中君這些神明差不多的存在，虛幻而不可觸碰。
現在卻真實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
“我是伏海，一直和你交流的伏海。”
伏海在說話的時候，還把自己泥偶人身放在了手上。
那具身體看起來依舊俊美，只是閉上了眼睛，就好像睡着了一樣。
“你是伏海？”
屈原看着伏海爪子上的那具身體，恍然醒悟。
他是王室的子孫，是貴族。
只是他小的時候，和很多的百姓生活在一起，所以和其他的貴族，他習慣低下頭來看看。
這也是他和其他貴族的不一樣的地方。
一直以來，屈原都以爲自己是很獨特的存在。
其餘的貴族，貪婪得是多麼的相似。
在遇到伏海後，他以爲自己是遇到了知己，至少在這麼一段時間的交流中，他十分的愉快。
“想不到……”
屈原想要說幾句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
“我要離開這裏了，和你道別。”
“我覺得我們也算是友人了，所以最後來道別一句。”
伏海見屈原不知道說什麼，所以主動開口。
“友人？”
“謝謝龍君的認可。”
屈原在伏海說了這麼一句話後，直接作輯表示了感謝。
“在離開之前，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
伏海在離開之前，卻想問屈原一個問題。
一直以來，他都以爲屈原是承受不了理想的破滅，跳入了江中。
現在看來，這種跳江卻有更重要的意義。
這是爲理想去死。
在屈原跳入江中之後，纔是理想這一幅畫上的最後一筆。
這很諷刺，卻很真實。
跳江這一件事情，現在還沒有發生，所以他想通過一個問題，來看看屈原的命運。
命運這東西，很有可能在一開始，就定下了軌跡，只是緩慢移動到了那個位置。
屈原面對伏海的問題，臉上還浮現了一抹笑容。
一直以來，伏海都是一個傾聽者，很少有提問題的時候，所以他很好奇。
“如果我告訴你，哪怕過一千年，楚國都沒了，很多個周朝出現再次覆滅，你還會堅持你堅持的嗎？”
伏海看着屈原的眼睛。
在和屈原交流後，看着出春秋戰國過去了一半，他突然覺得，在前世的那一刻，哪怕都一千多過去了，依舊能看見現在的影子。
從表面上歷史，歷史每一次都不一樣。
但隔開他表面那一層皮，發現從頭到尾都沒有變。
永遠都是權和錢，都是從底層開始收割而富裕，在上層分蛋糕不均勻開始崩盤。
伏海發現自己越來越懂人族。
以前不太懂的歷史，在親眼看過歷史中演繹的那一幕幕後，就得到了答案。
伏海在問出這個問題後，就看着屈原。
作爲貴族，能看見的東西不少，其中就有不少的史書。
雖然書中一直說，楚人的歷史是如何的悠久，但這麼多小的國家都覆滅了，楚國又如何能一直存在？
如果不是怕楚國被覆滅，又如何會做這麼多的改變？
所以，
在面對這個問題，屈原皺起了眉頭，似乎帶着哭相。
但在一會後，這哭相卻消失了，變成了笑相。
“我不會是第一個人，以後的人總能從我身上了解點東西。”
屈原說這句話的時候，上下打量着自己，帶着一些自信。
下一句話，他的臉上就出現在了剛烈。
“我的心就寄託在楚國了，如果楚國沒了的話，我大概會跳入這江中吧！”
再後來，他的眼中露出了期盼的眼神。
“如果沒有了這個楚國，下一個楚國會更好點吧！”
屈原沒有說很多話，這些話都是他的感受。
作爲楚國的王室，他把楚國當做自己的家。
作爲楚人，他想看着每一個人都能生活的更好。
伏海在屈原說話的時候，也懂了屈原的心。
“山長水遠，以後再見！”
伏海沒有和屈原說再多的話，直接道別。
就這樣，伏海直接消失在了雲霧當中。
而屈原依舊站在了岸邊，看着那變幻的雲霧。
這次分別之後，就不知道何時才能再次見面了。
伏海比祈願看得更遠。
但在離開一段時間後，他也就沒有在意屈原了，而是來到了路邊，放出了泥偶人身。
在路邊，有落霜和銀線蟲在等待着。
泥偶人身在進入馬車後，陷入了思考的狀態，而同樣在車廂裏的西施和毛薔都沒有打擾他。
其實，
和屈原交流的時候，伏海那種千年沒有發現什麼變化感覺十分的清晰。
前世的記憶中對歷史的瞭解，和現在的記憶，一一對應。
之後的一千多年，好像比之前的一千多年，發生了更多的事情。
實際上就是像按了加速按鈕的視頻一樣。
本質上沒有發生很大的變化。
甚至，在前世，那西歐的土地上，好似才發生着和春秋差不多的內容。
伏海好像抓住了歷史的那一絲脈絡。
但他想要什麼，卻好像依舊迷糊。
伏海打算去楚國的國都郢都看看，也就是那個屈原離開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