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沒想到,名樓都已經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候,名樓的人竟然還如此高傲。
想讓你做他的狗,還想讓你覺得這是恩賜。
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名樓大掌櫃那高高在上一臉恩賜的樣子,讓周睿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以至於讓他覺得紅燒肉都不香了。
既然如此,那就讓名樓儘快消亡吧,想來堂堂滎陽鄭氏也不缺這區區一座酒樓。
美美的睡了一覺,周睿已經將名樓大掌櫃拋在了腦後。
蔥油拌麪配兩個煎蛋,打了個飽嗝的周睿美滋滋走出了大門,然後他就又像是吃了蒼蠅一般噁心。
因爲門外的馬車上走下來一個人,不是名樓大掌櫃是誰?
怎麼又來了?
簡直是陰魂不散啊!
難道名樓人的策略就是要噁心死他?
周睿目不斜視,打算裝沒看到就這麼走過去。
然而,陳遠橋卻迎了上來,臉上擠出了笑容,拱手道:“周縣子!”
雖然笑容有點勉強,但是再怎麼說也算是笑容,這位名樓大掌櫃終於不復昨日的目中無人。
周睿停住腳步,拱了拱手:“陳大掌櫃,昨天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對你們公子的賞識並無興趣,還請不要再來叨擾我。”
陳遠橋笑道:“今天我來時替我們公子送一份請柬,明天我們公子將在宜春院開詩會,恭請周縣子光臨。”
聽到請柬二字的時候,周睿就要擺手拒絕了。
連奴僕都如此驕傲,那位滎陽鄭氏的公子想必更目中無人。
既然他對那位鄭公子的賞識毫無興趣,又何必去赴宴呢?
但是,當他聽到宜春院三個字的時候,大腦飛快的運轉,一下子阻止了他拒絕的動作。
當然了,他不是對宜春院感興趣,他只是單純的想去詩會上吟詩一首。
什麼鄭公子不鄭公子的不重要,去宜春院參加詩會開開眼界最重要。
話又說回來,程咬金、程處默父子只知道埋頭搞錢,都不知道帶他去開開眼界。
心思電轉,周睿痛快的收下了請柬,笑道:“好吧,既然鄭公子誠心相邀,那我就卻之不恭了。”
見到周睿收下了請柬並答應赴約,陳遠橋鬆了口氣,他還真怕周睿連請柬都不接。
畢竟這小子是個愣頭青,不按常理出牌,所以他才擠出了笑容,就是怕萬一周睿不接請柬,他回去不好交代。
宜春院在長安有着不小的名聲,因爲宜春院的佳麗姿色不俗,多才多藝。
即便是周睿這個剛剛穿越到大唐不久的人都知道宜春院。
因爲如意酒樓的大廚們就說起過宜春院,說裏面的姑娘那叫一個媚,那叫一個潤,掐一下就能出水,說的好像他們真的去過一樣。
雖然大唐有宵禁的制度,宵禁之後各坊市的門會關閉,禁止出入。
尤其是各大青樓門前更是鶯鶯燕燕,暗香浮動。
雖然住在平康坊,但是周睿還真是頭一次在夜晚逛大唐的娛樂場所。
一邊閒逛,周睿一邊嘖嘖稱歎,這樣熱鬧而又活色生香的場面在和諧社會還真很難見到。
從某一方面講,大唐的娛樂場所可比一千多年後的世界還要發達。
宜春院前,周睿駐足而立。
有小姐姐迎了上來,熱情似火。
“哎呀,這位公子是頭一次來我們宜春院嗎?快裏面請,絕對會讓公子樂不思蜀呢!”
周睿乾咳了一聲,對着這位熱情的小姐姐掏出了長長的請柬。
“我是來赴約的。”
“原來是鄭公子的貴客,貴客裏面請!”
看完手裏的請柬,小姐姐臉上笑容更加的熱情了,不但熱情,而且更媚了,流轉的目光像是能勾魂一樣。
小姐姐扭着豐腴的腰肢帶着周睿穿過廳堂進入了後院,穿過花圃假山,走向一座雅緻的小樓。
還未走進小樓,就聽到有絲竹之聲傳來,隱隱還有些不可描述的聲音,在夜色中撩人心絃。
堂堂世家大族的公子,自然不屑在前堂和那些普通賓客混在一起。
“鄭公子就在此開詩會,奴家就只能送到這裏了。對了,奴家名喚沫兒,若是公子下次再來可要記得奴家呀。”小姐姐嬌聲道。
“沫兒,我記得了。”周睿點頭笑道。
沫兒小臉一紅,淺笑幾聲離去了。
周睿深吸一口氣,推開門走進了小樓。
小樓裏燈火如晝,有佳麗撫琴,有舞女獻舞,一個個貴公子左擁右抱,放浪形骸,一個個小姐姐嬌聲軟語,善解人衣。
周睿目光掃視了一圈,簡直不堪入目。
說好的詩會呢,你們怎麼在開銀趴?
簡直是無恥之尤!
開銀趴竟然不早叫我!
周睿突然開門走了進來,倒是讓小樓裏的氣氛爲之一滯,因爲他們發現突然進來了一個不認識的人。
坐在主位上的鄭公子將佳麗送到嘴邊美酒一飲而盡,這才朗聲笑道:“是周縣子吧?且聽入座欣賞歌舞!”
周睿在最下首的案後坐了下來,這才饒有興致的打量着這活色生香的大唐夜生活。
隨着周睿的入座,立即有兩個佳麗乖巧的坐到了周睿的身邊。
“奴家初雪。”
“奴家芸兒。”
“一起伺候公子。”
兩人依偎在周睿身上,一人斟酒,一人嬌聲道:“奴家看着公子好面生呦。”
不只是她們看着周睿面生,其他貴公子也看着周睿面生,他們不記得圈子裏還有這人。
“這位兄臺看上去有些面生啊,鄭兄不給我們介紹一下嗎?”有人疑惑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