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換...”

    “交換什麼?!!”

    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的姬清月怔怔看着自己身側懸浮的紅色匕首問道。

    “...”

    “看來你還是不願意。”

    沙啞聲音再次傳來,但聲音中並無絲毫失望。

    “也罷...命運如此。”

    “這是你自己的選擇。”

    緊接着,紅光連同匕首緩緩消散。

    “等等!”

    “到底交換什麼?!!”

    ...

    “師尊?師尊?”

    “您沒事吧?”

    姬清月緩緩睜開眸子,有些恍惚的看向周圍。

    眼前光線黯淡,但是還是能看到自己面前有一個黑影在晃盪。

    她一眼便看出來是安然。

    她心中閃過一抹欣喜以及一絲怪異。

    眨了眨眼。

    “徒兒?”

    “是,徒兒在!”

    “師尊您沒事吧?”

    “...”

    “我,沒事。”

    眼前的安然依舊不放心似的,在她周身檢查了一遍。

    “這哪裏是沒有事?”

    “明明摔傷這麼嚴重!”

    語氣有些生氣。

    看着眼前的安然,一抹強烈的既視感在心中閃過。

    怔了半晌,她卻不由脫口而出。

    “徒兒,你還安全真是太好了。”

    “師尊,還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

    語氣前所未有的溫柔。

    直到她說出口之後,詫異已然填滿了整個腦海。

    以至於後面與安然的對話,全憑本能在迴應,根本沒有關注。

    “...”

    “怎麼回事?”

    “就好像經歷過一樣。”

    “同樣的時間,同樣的地點,同樣的人,同樣的對話!”

    “...”

    “對了!”

    “我想起來了!!!”

    “就是剛剛我暈過去那段時間!”

    “那感覺就好像是一個夢。”

    “我在夢中過了十年。”

    “而且...”

    姬清月看了一旁,將自己背在身後,還在與自己喋喋不休表達擔憂的安然一眼。

    目光有些複雜。

    “我竟然與這逆徒相愛了?”

    “然後在一起了?”

    “而且還幫他做那種事情...”

    姬清月不由腳趾蜷曲,極淡的紅霞閃過絕美無雙的臉頰。

    “不對!”

    “絕對不可能!”

    “我身爲師尊,怎麼可能和自己的徒兒在一起?!!”

    一抹惡寒和深深的牴觸忽然從心中升起。

    畢竟是身份有別。

    若是一般男女也就罷了。

    但是師尊和徒兒,有違人道倫常!

    只是,她在昏迷中看到的那些場景,渡過的那些時光,還有那道神祕的紅光,就宛如真的一般。

    那到底是什麼?若說只是一段幻夢,卻又當下發生的事情相互映襯。

    還是說這是某個既定的未來?

    “再觀察幾日吧。”

    她這般想着,再次擡起頭看了安然一眼,此刻也並不準備說什麼。

    而是將此事默默埋在心中。

    “師尊,我們到了。”

    正在姬清月思考之際。

    安然回過頭溫和道。

    “嗯。”

    “您傷得不輕,必須儘快給您處理傷口。”

    “我先把您放到牀上去。再去準備一下。”

    姬清月點點頭,沒有做聲。

    心中卻並不平靜。

    因爲太像了,同樣的語氣,同樣的神情,簡直就是記憶中那段場景的再現。

    不一會,安然便拿來一些草藥和乾淨布條過來。

    將她的外衣褪去,只留裏衣。

    爲她敷草藥,包紮傷口。

    看着眼前男人認真的神情,以及感受着幾乎要打到自己雪白軀體上的溫和氣流。

    她卻又不由閃過一抹恍惚。

    那夢境之中。

    兩人纏纏綿綿的畫面不斷涌現。

    一縷情愫閃過,卻被她敏銳的捕捉到,然後殺死。

    感覺着自己異樣的情緒。

    姬清月只覺得心中很是煩躁。

    “算了,安然,不必敷藥了。”

    “爲師,有些累了,讓爲師休息一下。”

    “...”

    “那怎麼行?”

    “師尊,您傷得太重了,不能不用藥。”

    “不然可能好得很慢的。”

    “乖,師尊,聽話,很快就好的。”

    安然低聲細語,話語中帶着濃濃的寵溺和親近。

    姬清月剛剛纔爲了出去尋他,而身受重傷。

    這樣不顧生死也要保護自己這個徒兒的舉動,他自然是十分感動的。

    此刻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溫柔都給眼前這個女人。

    “說是不用了,就是不用了!”

    “安然,師尊的命令你都不聽了嗎?還是說你想忤逆爲師?!!”

    姬清月冰冷的聲音傳來。

    卻是讓了安然愣了又愣。

    並不知道她爲何發火。

    當然,最終他也沒有再說什麼。

    點了點頭。

    “好吧,師尊,您好好休息,最嚴重的幾處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其他的,等您休息好了,再處理也不礙事的。”

    說着,便拿起一旁的草藥和布條,出了門,徑直給自己處理傷口去了。

    姬清月看着他離開的背影。

    目光凝了凝。

    自己剛剛好像有點過於激動了。

    只是因爲一個不知道是真是假的夢境就...

    可是...即使如此,這個徒兒在現實中未必就沒有對自己有那種心思。

    先前兩人之間怪異的氣氛足以作證一切。

    姬清月的眸光黯淡了些許。

    兩人畢竟感情深厚,這般無端訓斥,她心裏自然也並不好受。

    “唉...”

    “算了,不管夢中是真是假...”

    “但是現實中絕對不能再讓那樣的事情發生了。”

    “必須與他拿開些距離了!”

    “師尊永遠只能是師尊,徒兒永遠只能是徒兒!!!”

    這般想着,她緩緩閉上了眸子,剛剛倒也不是騙安然,身受重傷,她是真的有些累了。

    ...

    “呵呵。”

    “師尊永遠只能是師尊,徒兒永遠只能是徒兒...”

    “真的能做到嗎?”

    潔白無人能見的光影發出一道嗤笑。

    她搖搖頭,緩緩向着屋外走去。

    安然正在院中爲自己褪下衣物,準備爲自己處理傷口。

    卻見咔吧一聲。

    吸引了安然的注意。

    他低頭一看,便發現是一塊木雕掉落在地上,木雕之上雕刻着一位栩栩如生的老嫗,面帶淡然微笑。

    他愣了愣,眼中閃過詫異。

    “這個...木雕....是從哪裏來的?我怎麼從來沒有見過?”

    將木雕撿起,檢查了一番,卻並沒有發現什麼異常,於是也就順手放到了一旁。

    清影目光凝了凝。

    “果然是這個鬼東西在搞鬼!!!”

    之前她分明見到這個木雕自己跑到了那時的自己的手中,此刻卻在她全程注目的情況下不知不覺跑到了安然的兜裏。

    她走到木雕面前,死死的盯着祂。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到底想要做什麼?”

    “你所說的交換...到底是要交換什麼?”

    “你給我看到的場景...是命運的某種可能性吧!”

    “...”

    面對眼前人的質問,老嫗沒有回答,只是臉上的笑意越發濃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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