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要震碎耳膜的巨響在耳邊響起。
當安然再次睜開眼的時候，
眼前的景象卻讓他一怔。
一條漫無邊際的金色長河在他面前奔涌向前而去。
捲起浩瀚波濤，遠比他曾經見過的任何江河湖海還要震撼。
而河流中，翻騰濺起的水花在一片映照之下。
卻顯現出現實中的景象。
他與姬清月的親暱、相愛、結親等景象，皆是一閃而過。
未等安然做出反應。
而下一刻。
異變突生。
一把巨大的暗紅匕首從天而降。
劃過那金色浩瀚長河。
所劃過之處，金色大河被瞬間阻斷。
一側，水流驟降，露出金色河牀。
另一側，水位驟漲，逐漸淹沒河岸。
眼看就要化作洪水滔天。
安然忍不住後退了幾步。
卻又只見一抹暗紅奇異的力量降下。
那暴漲的河流瞬間有了突破口。
沿着另一方向。
奔騰咆哮而去。
而濺起的水花。
卻也閃過一抹未來的景象。沒有他的未來。
安然愣了愣，袖中的雙手猛然握緊。
“這...就是所謂的代價？！！”
“...”
安然陷入了沉默。
半晌。
那道路木塊摩擦般沙啞的聲音再次傳來。
“吾與你的交換已經完成。”
“你與你身邊人的命運已然改變。”
安然這纔回過神來。
“這就完了？”
“前輩...我以後應該怎麼做？”
“你什麼都不需要做。”
“命運已經改變，祂自然會推着你前行。”
“無論你怎麼做，你都會達到一個既定的結果，無可改變。”
話音剛落。
整片空間再次開始崩碎。
安然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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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一片漆黑的空間。
來自未來的姬清月漂浮在黑暗之中。
唯有手中一條虛幻的長河正綻放着微弱的光芒。
過往的所有所有，她都已經看得明瞭。
“原來是這樣的嗎？”
“原來他不惜放棄與我在一起的命運...”
“就是要改變我死亡的名義？”
“...”
“爲什麼...”
“爲什麼不告訴我？！！”
“他怎麼這麼傻呀？”
“可恨！”
“可恨我現在才知道...”
“他爲我放棄了這樣的命運。”
“可是之後我是怎樣對他的？”
“他會不會感到心寒和委屈？”
一想到安然改變命運，兩人成功從天淵出去之後，自己的種種行爲。
姬清月就忍不住心如刀絞。
她當時怎麼就忍心那麼對他的？
明明他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付出了那麼多。
背地裏，他該多麼心酸和委屈呀？
“安然...師尊對不起你...”
“我沒想到你竟然還爲我付出了那麼多。”
“現在的你...又在哪裏呢？”
“別擔心...”
“師尊馬上就能找到你了。”
“你受到委屈，都是師尊不好，我一定會補償你的。”
“以前不成...但是以後，我們一定會永遠在一起...”
“說好的...我會成爲你的娘子的...”
“...”
一滴滴眼淚滑落。
滑落向那黑暗之中。
又化作虛無消散。
“可是...”
“即使我找到了你。”
“你還願意原諒爲師嗎？”
“你還愛爲師嗎？”
她的心中又想起這樣的疑問。
知曉一切始末。
在結合以往發生的事情。
她已然推導出了‘命運’口中所說的代價爲何。
爲了讓自己能夠擁有一個更好的未來。
安然需要付出的，不僅僅是他的生命...也不僅僅將與自己徹底無緣，還有...他的愛。
不過現在想這些並無什麼用處。
唯有等找到他的蹤跡，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這般想着，收斂起思緒。
姬清月的身影緩緩消散在空間之中。
再次回到院內的木偶老嫗面前。
“‘命運’前輩，您所提出的一個要求...”
“未來等你再次遇見我，我自然會告訴你的。”
那木偶眼眸紅光一閃，便不在多言。
“...”
而姬清月點點頭，目光向着屋內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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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內。
安然緩緩睜開了眼睛。
而一旁不知守候了多久的姬清月立刻便注意到了。
立馬走到牀邊握住他的手道。
“徒兒，怎麼樣？”
“可還有哪裏不舒服？”
“這都五天了，你總算是醒了。”
看着過分熟悉已經發生過一次的一幕。
安然愣了愣神，再次確認了先前發生的事情並非是幻覺，他確實與某個神祕存在達成了交換。
可想起在更改後的命運長河中看到的一幕幕。有些事情已經無法改變了，可是他和師尊的未來只能是那個結局了嗎？
他眸子黯淡了些許。
嘴角卻對着師尊微微揚起。
“師尊...別擔心。”
“我沒事。”
“這些天一直照顧我，辛苦您了。”
安然看了一眼，她眼眶的黑眼圈有些感動道。
“無妨的，你是我徒兒，照顧你自然是應該的。”
姬清月搖搖頭，淡淡道。
“你餓了嗎？”
“我給你端些喫的來。”
安然搖搖頭。
“師尊，我不餓。”
“師尊。您抱抱我好嗎？”
這個要求卻是讓姬清月愣了愣。
但是他的臉上的祈求和悲慼。
旋即將他抱在懷中。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