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剛剛落地，便對着姬清月行了一禮。
嘴角揚起，略微炙熱的眸光看向她。
姬清月目光維持着清冷。
點了點頭。
“跟我來吧。”
說着，轉身進了屋子。
雖然多年未住人，但是姬清月回來幾日，也清理過了。
倒是沒有多少灰塵。
安然亦步亦趨跟在她的後面。
“師尊。”
“回來幾日可還習慣？”
“您之前在天淵下，時常還會因爲思念宗門而苦悶，這下回來了，心情應該應該好很多了吧？”
“我回來的時候，聽路過的弟子說，您現在依舊擔任懲戒堂大長老一職？”
“可莫要如以往那般，太過辛苦了。”
“哦，對了。”
“我回來的路上，還給師尊帶了些點心。”
“專門照着您的口味買的，您應該會喜歡的。”
安然跟在她身後喋喋不休，才離別數日，他心中的思念早就溢滿出來了。更不用說還是在師尊生氣的情況下，更是迫不及待的想要和她搭上話。
一邊說着又從儲物戒指中拿出一大包點心。
費了他不少心思，專門用來討好師尊的。
姬清月站定了。
轉過頭來。看也未看他手中的點心。
嘴角已然帶上一絲溫柔的笑意。
但是眸子卻是那般的冰冷。
冷到讓安然的身子好像瞬間被冰凍一般。
不好的預感從心中升起。
“師...師尊？”
他喉頭微動。
“抱歉了，徒兒。”
“師尊唯有如此。”
“要怪，就怪你自己生出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姬清月深吸了一口氣，心中暗暗道。
嘴上也不停。
語氣溫柔到了極致。
“安然。”
“你是我的徒兒。”
“這些年，你爲我做的一切，我都看在眼裏。”
“你做的很好。”
“爲師也很感動，很慶幸能夠有你這樣的徒兒。”
“師尊...”
並未在意安然打斷，繼續道。
“所以，爲師做了一個決定。”
“從今日起。”
“師尊！”
安然心中的不安已經達到了頂點。
他急忙想要打斷姬清月的話語。
卻無濟於事。
“從今日起，你就從我這裏搬出去吧。”
“以後，無事就莫要再來找我了。”
“我會給你安排一個合適的教導你修行的人。”
“...”
“師尊！”
啪嗒，手中的點心掉落。
安然瞪大眸子，怔怔的看着姬清月。
很快便眼眶通紅。
聲音幾乎顫抖得不成樣子。
“師尊...您...您這是要趕我走嗎？”
“您這是...要將我逐出師門嗎？”
“您不要我了嗎？”
“怎麼會呢？”
“我從未說過要和你斷絕師徒關係。”
“只要你願意，我們可以永遠是師徒！”
師徒二字咬字很重很重。
“只是，我們現在已經不適合在接觸了。”
“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嗎？”
姬清月的話語依舊溫暖。
只是其中蘊含的意思卻那般冰冷殘忍。
以至於讓安然的心忍不住絞痛起來。
撲通一聲。
安然跪在了姬清月面前。
一隻手死死的捏住她的衣角。
“不明白！！！”
“我不明白！！！”
“爲何我和師尊已經不適合接觸了？”
“師尊...我曾經發過誓的，我想永遠永遠侍奉您的左右，我想永遠守護在您的身邊！”
“您當時不也同意了嗎？”
“您不能這樣的...”
看着安然這般痛苦的模樣。
姬清月將微微顫抖身子定了定。
神情立刻從溫柔變得冰冷起來。
“安然！”
“現在的你真的有把我當成是你的師尊嗎？”
“你發自內心的回答我！”
“我們的關係現在真的還算得上正常的師徒關係？！！”
“...”
看着安然低着頭沉默的模樣，姬清月語氣放緩了些許。
摸了摸安然的頭。
若是往日，他或許會覺得很溫暖，此刻卻只覺得一片刺骨陰寒。
“安然，聽話。”
“我們不能再錯下去了！”
“再往前，就是深淵了。”
“回頭吧。”
“接受師尊的安排，不好嗎？”
“或許...或許再不久的將來。”
“等到我們什麼時候變正常了，便理智了，你還能回到我的身邊。”
“我們還能做一對師慈徒嘯的師徒，或許在未來還能成就一番嘉華呢！”
“安然。”
“師尊只能是師尊，徒兒只能是徒兒。”
“這話，我已經和你說過很多遍了。”
“爲師希望你能明白我的苦心。”
“我不！！！”
安然猛然擡起頭，猩紅的眸光閃過，聲音沙啞嘶吼着。
“師尊！”
“我們早就回不去了！！！”
“我早就已經愛您愛到骨子裏了！”
“我想把我的一切都獻給您！”
“我不可能再離開您哪怕一瞬！”
“而您...您不也同樣深愛着我嗎？”
“您不用否認的。”
“我能夠感受到。”
“師尊。”
“其實我的要求不高。”
“我們依舊如在天淵之下那般生活不好嗎？”
“爲何要分開？”
“您真的捨得...”
“住口！！！”
“安然！”
“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先前已經說的足夠委婉了！”
“你可知道，師徒相戀，是違反宗規的！”
“就憑你的話，我身爲懲戒堂大長老，就可以將你治罪！”
姬清月冷冷的看着安然，周身靈壓宛如萬重山嶽壓在安然身上。
瞬間讓他滿臉通紅，幾乎說不出話來。
“師尊...”
“師尊...您回答我...”
“您自己是否愛我呢？！！”
“請您從心的告訴我！”
“...”
安然目光灼灼，死死的看着姬清月，讓她瞬間沉默了下來。
半晌。
壓在安然周身的靈壓消散。
“我確實對你產生了不應該出現的情感。”
“呵呵呵...”
安然神情瞬間鬆懈下來。
抱住姬清月的腿。
“師尊...”
“您承認了。”
“您看，您都是喜歡我的...”
“我們爲何不能相伴？”
“就算您心有芥蒂...”
“頂多...我們維持那層師徒關係即可...”
“只要我們不突破那層關係...只是在心中互相愛慕...那宗規總不能管到心裏想的事情吧？”
“師尊...算徒兒求您了...”
“不要趕我走...”
“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世間最酷烈的刑罰...”
“師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