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老爺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

    嘴張了張。

    “五郎。”

    “就算是讓阮軟做妾,阮泠做正妻你也不願意?”

    “明明就是個名頭而已...對你和阮軟有什麼影響?”

    安然眼中閃過一抹冷芒。

    怎麼叫明明就是個名頭而已?

    就單單是一個名頭也能壓死人,他怎麼可能讓阮軟受這些委屈?明明自己怎麼愛護都來不及!

    更別說是阮泠這種惡毒至極的女人!

    怎麼可能好好待他的阮軟?

    “不願意。”

    “阮軟配的上這個位置!”

    “也只有她配的上!”

    “安然!”

    “你什麼意思?”

    “難道我還比不上一個小小的庶女?”

    一旁的阮泠再也忍不住,尖銳的聲音貫穿整個院子。

    原本精緻妖冶的面容因爲憤怒和屈辱變得扭曲。

    “抱歉!”

    “阮泠,在我心裏,你還真比不上!”

    “你對阮軟做過的那些事情,當我真的不知道嗎?”

    安然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

    “夠了!阮泠,你給我住口!”

    阮老爺惡狠狠的瞪了阮泠一眼。

    心中亦是忍不住怒意上涌。

    但是還是硬生生給壓住了。

    再次勉強露出一抹笑容。

    “五郎,你看那這樣如何?”

    “阮軟做你的正妻,阮泠做你的妾如何?”

    “咱們兩家親上加親這不是很好嗎?”

    “爹!我怎麼能做妾?”

    阮泠此刻表情已經扭曲到了極點。

    她可是阮府的嫡長女!怎麼可能比這個賤人生的野種地位還低?

    阮老爺卻是理也不理,目光灼灼的看着安然。

    從安然剛剛對阮泠說的話來看,怕是早就對他們阮家生了怨懟,這樣以來,就算是他將阮軟嫁給了他,阮家日後還能好得了?不如將這大女兒也嫁過去當妾,或許還能念幾分情分。

    想到這裏,他心中也感到悲哀和後悔。

    明明安然被仙師看中,是他阮家一個大機緣。

    卻因爲當年的一些事情變成了災禍。

    他毫不懷疑安然成長爲大修仙者之後,拿捏他阮家輕而易舉。

    “抱歉。”

    “阮老爺,請恕我還是不能答應。”

    “我只心儀阮軟一人,其餘的人我不可能再接受了。”

    “至於阮泠...呵呵,我就更不可能接受了。”

    “阮軟這丫頭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難免會喫醋的。”

    “我不想她受半點委屈!”

    啪嗒!

    “安然!不娶便不娶!”

    “老孃還不稀罕嫁呢!”

    “你一定會後悔的!”

    “嗚嗚嗚!”

    此話一出,阮泠立刻推翻了椅子,衝出了院子。

    而阮老爺心中的怒火再也崩不住了。

    “哼!”

    “好呀!好呀!”

    “真是好得很!”

    “五郎,老夫怎麼也算是你的長輩,如此好言相勸,沒想到你竟然如此不識擡舉!”

    “還有你!阮軟!”

    “你這個逆女!”

    直接起身,冷冷的看了安然和阮軟一眼,拂袖而去。

    “唉...”

    “五郎,鋒芒太盛了。”

    “畢竟阮家與我們家是世交...阮老爺又是長輩...怎可如此頂撞...”

    一旁許久都未發言的安大郎嘆了口氣道。

    他倒是狡猾,直到現在纔開口勸說安然,想必打的是兩不得罪的心思,畢竟他這個大兄以往和五郎關係並不太好,可現在安然身份不一樣了,他即使是大哥也要小心應對。

    “大兄,你剛剛也看到了。”

    “阮老爺畢竟浸淫官場多年,何等老辣的人物,我但凡態度軟一點,阮軟這個正妻位置就不保了。”

    “我是真心喜歡她的,也想給她最好的,那個位置也是她應得的。”

    “呵呵呵,五郎呀五郎。”

    “爲兄倒是太少了解你了。”

    “沒想到你是這樣一個人。”

    “這還沒成親呢。”

    “小心以後成親了,落得個懼內的名聲。”

    安大郎笑着搖搖頭,小小的開了個玩笑,算是緩解了一下氣氛。

    “懼內就懼內唄。”

    “只要阮軟不打我就好。”

    “不過阮軟這麼溫柔的姑娘怎麼可能打我呢?你說是不是?阮軟妹妹?”

    “嗯...”

    “我愛護然哥哥還來不及呢。”

    “可捨不得那般對你...”

    阮軟撲進安然懷中,軟軟糯糯道,樣子十分可愛。

    幾人都沒有再談阮家的事情。

    因爲阮家別無選擇,他們不可能放棄那份唾手可得的滔天富貴,只能按照安然的意思,將阮軟嫁與他做正妻。

    否則,若是安然以後功成名就,根本輪不到他阮家來承接這門婚事,比之富貴的人家多得是,甚至還會有修仙女子爭搶。

    幾人又敘了幾句閒話。

    安大郎這才起身準備離開。

    不過也倒是貼心的安排小廝過來將亂糟糟的院子。

    最終院內只剩下安然阮軟以及老嫗三人。

    “師尊...”

    “讓您見笑了。”

    安然歉意行禮。

    “哈哈哈,什麼見笑不見笑的?”

    “說實在的,老身這輩子,很少對某人多看兩眼。”

    “倒是你這小傢伙越看越喜歡。”

    老嫗和藹的笑着,慈眉善目。

    這般至情至性之人世間絕少。

    單從修真界修真與心性是適配度上來看,卻是與那無心絕情的心性最適合修煉。

    只不過人人都對無心冷情的人避之唯恐不及,對這等至情至性之人趨之若鶩。

    至少這樣的人成長起來,對身邊的人是絕對的好。

    “對了,師尊。”

    “徒兒還有一件事想尋求您的幫助。”

    “哦?說來聽聽?”

    “是這樣的。”

    安然看了看趴在自己懷中的阮軟,親暱的摸了摸她的小腦袋。

    “阮軟這丫頭對我甚是依賴。”

    “若是我隨您離開。”

    “她必然會夜夜思念啜泣。”

    “我不忍如此。”

    “還有,也不願她在此間受到欺負,您剛剛也看到了,我和她都惡了阮老爺,我離得距離遠了,難免照顧不到。”

    “所以...我想...”

    安然臉上涌現爲難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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