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陽魚一族過得不怎麼好。
先是在晚宴上惹怒了仙尊。
雖然仙尊只是當時發了怒,後來並沒任何懲罰。
但是閻王好過,小鬼難纏。
諸大修仙勢力,皆開始排擠打壓他們一族。
甚至有些小勢力也對他們出言不遜。
就連他們一族的駐地,也從原先大派的待遇換成了小世界的犄角旮旯。
有族人氣憤不已,向族長雙魚兒抗議要離開。
但是這些人紛紛被她嚴懲了一番。
他們不能離開呀。
事實上,這百年來。
陰陽魚一族的狀況都不好。
百年前。
因爲當時族長親子襲擊了轉世重修的仙尊。
後被仙尊找上門來。
族長加上其他六位長老一共七位大乘,但凡敢於反抗的,悉數被斬殺。
陰陽魚嫡脈本就人丁凋零,如今也就剩下了雙魚兒這一支。
即使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但是那是這個世界地位最崇高之人仙尊的憤怒。
哪裏會如此輕易的消弭?
這也是她雙魚兒這次帶領族人覲見仙尊最主要的目的。
消除仙尊的憤怒。
哪怕付出任何代價,只要他們一族能夠繼續存活下來。
所以此時,他們一族絕對不能因爲負氣而離開。
甚至表現得越慘越好。
只不過最近,雙魚兒有些沉不住氣了。
仙尊就好像把他們忘記了一般。
過了許久,都沒有任何針對他們的措施。
一副對他們不再處置的樣子。
可是不處置怎麼行?
明明當日仙尊眼中的怒火不是虛假的,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在眼裏。
哪怕仙尊臨近飛昇,不願再生事端。
但是仙尊離開之後呢?
他們陰陽魚一族現在大貓小貓三兩隻。
未免不會有人打着仙尊的旗號,將他們一族瓜分。
他們血脈中流淌着的至陽血脈對於任何勢力都是值得覬覦的東西。
“母親。”
魚服少女推開破破爛爛的木門,走進這間破敗的小院內。
滿臉愁容。
“玉兒,怎麼了?”
雙魚兒從愁思中回過神來。
看向自己的女兒,嘴角勉強露出一抹微笑。
陰陽魚嫡脈,就只剩下她和她的女兒了。
這個女兒日後必定要繼承她的衣冠,統領陰陽魚一族的。
她如此盡心盡力的爲族人謀劃,未嘗沒有爲自己女兒鋪路的想法。
“母親。”
“族人們心中憤懣積蓄已久。”
“眼看就要壓不住了。”
“我們陰陽魚一族好歹也是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大族,怎麼也不該如此虐待纔是。”
“是嗎?”
“那我們的始祖如今去了哪裏?”
“...”
“就算我們族裏有史以來最強的始祖還在世,又能否比得上如今的仙尊?”
“...”
“滅族之禍就在眼前,還如此目光短淺。”
“玉兒,我平日裏是怎麼教導你的?目光放長遠些。”
“我們陰陽魚一族早就不是過往的那個大族了,我們得罪了這個世界最強大的人。”
“...”
“這話...這話又不是我說的,是族人們說的...”
“你若是不認同,也不會說給我聽,而是當場訓斥回去!”
“哼!”
雙魚兒眼中閃過薄怒。
可是看着女兒委屈的模樣,又嘆了口氣。
“玉兒...”
“你以後總是要繼承我的位置。”
“向你如今這般,還跟個小丫頭似的,如何能擔任一族之長?如何能承擔起守護族人的責任?”
“母親少說也能鎮守族裏萬年哩。”
“這樣我不還是可以無憂無慮的?當個小丫頭有什麼不好?”
“沒孃的孩子才當不了小丫頭呢。”
“呵呵呵。”
“慣會說些好聽的,哄我開心。”
雙魚兒戳了戳女兒的額頭。
只想着自己對她還是太過驕縱了。
剛要繼續開口訓誡。
一抹無與倫比的沉重氣息瞬間變籠罩了整個陰陽魚駐地。
少女修爲不高更是臉色一白,直倒在雙魚兒懷中。
“陰陽魚族長出來見我!!!”
阮軟威嚴的聲音響徹天地,其中隱隱帶着無邊憤怒。
雙魚兒眼中閃過一抹懼意,但是更多的興奮。
這怕是仙尊的怒火要來了。
雖然落不得什麼好。
但是藉此讓仙尊的怒火消弭。
卻是個不錯的機會。
他們一族唯一的機會。
隨後。
雙魚兒將女兒放下。
瞬間消失在了院內。
來到駐地門口。
便見到阮軟一襲白衣,神情似冰站在不遠處。
她走上前去。
恭敬的行了一禮。
“仙尊,您召見,所爲何事?”
雙魚兒感應到其他一些地方有目光看了過來。
顯然是其他勢力在窺探這邊的情況。
阮軟冷冷的看着她。
也並未管那些窺探的目光。
“忽然想起有一段因果,需要和你們陰陽魚一族了結一下。”
“因果?”
“可是爲了當年我族我兄長襲擊您的事情?”
“若是如此,我甘願受罰。”
“只是我族其他人都是無辜的,請您大發慈悲,從輕處罰。”
“...”
“並非爲了這件事。”
“此事當年我就說過,因果已了。”
“...”
雙魚兒詫異的擡起頭。
“不是當年那件事?那仙尊是爲了什麼事情?”
她實在想不出來,除了當年之事,自己一族還什麼時候和這位仙尊有過任何交集。
但也不由得心頭一沉。
光當年一事就已經讓他們陰陽魚一族幾乎衰敗,今日又出了一樁因果?看仙尊的表情明顯是來者不善呀!
“懇請仙尊告知我等,就算是您要懲戒我們,也讓我們死個明白吧?”
雙魚兒有些頹唐絕望。
面對這等絕對的強權,除了卑躬屈膝別無它法,就算死,也得跪着。
“其實也不能說與當年之事毫無關係。”
“當年你族那孽畜襲擊與我。”
“但是與我同行的,還有我的...我的夫君...”
“爲了救我,他幾乎身死...”
“當年關於我的因果了結了,可是這段關於我夫君的因果可沒有了結!”
阮軟殺意騰騰。
當年她只記得爲自己了卻因果。
根本不記得曾經有個人爲她那麼付出。
她的然哥哥那次之後被燒的只剩下焦炭,若非運氣好,根本不可能活下來。
自己欠他的,當然要償還。
可別人欠他的,自己也要幫他討回來。
況且...
況且若非那次變故。
說不定,他們在外旅行一圈之後,回來之後,就能成親了。
自己也不會被帶往仙宗。
也不會做出那等絕情之事。
導致他寒夜憂鬱而終。
這一切,都是當年那件事引發出來的。
需要有人負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