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疑惑的看向她。
“泠瓏，你在說什麼？”
“安然！！！”
姜泠瓏現在也能看得出來，他是想裝作無事發生混過去了。
可是他能當成無事發生，自己卻做不到。
比起終日惶惶，還不如主動將此事掀開。
要殺要剮，任憑裁決。
“其實昨晚發生的事情你都知道的吧？！！”
“...”
安然愣了愣。
對面姜泠瓏已然是滿臉漲紅，好似一個燒開的水壺，正在往外冒着騰騰熱氣。
可即便是如此，她的目光依舊緊緊的看着他。
“唉...”
“這又是何必呢？”
“挑開來，你不也羞不自抑嗎？”
“不如就當成沒有發生過不好嗎？”
“...”
“我不要！”
“誰知道你會不會嫌棄我，覺得我是個浪蕩的壞女子...”
“到時候心生芥蒂再離開我...還不如長痛換短痛。”
“安然！”
“我知道你現在肯定很看不起我對不對？”
“來吧...你罵我吧...”
她睫毛一顫顫，眼眶愈發泛紅，彷彿只是強撐着，下一瞬就要流出淚來。
“哈哈哈...”
安然只是輕輕的笑出了聲。
擺出一副任君宰割模樣的姜泠瓏面上卻不由得閃過羞怒。
“你笑什麼？”
“當然是笑你想多了。”
“我怎麼可能因爲這麼點小事就厭棄你呢？”
安然坐到姜泠瓏身旁，牽起小姑娘的手。
她不自在的想要掙脫，可卻貪戀安然那溫暖的大手，只是動了動就放棄了，任由他牽着。
“可是我昨晚做到事情...”
“是那麼噁心...那麼卑劣...”
“我還用你的...”
她眸光輕輕掃過安然的左臂，很不自在。
“那如果我告訴這些事情對於女子來說都是正常的。”
“你還會不會這麼覺得？”
“...”
“怎麼可能是正常的？”
“無論是書裏還是宮裏管教嬤嬤的教導。”
“都說女子要端莊明慧...”
“那種事情哪裏算得上端莊？”
“沾染了情慾...早就被污染了...”
“不...不是的。”
“怎麼不是的？難道書裏和嬤嬤教的都是錯的？”
“當然是對的。”
“那爲什麼你還說...”
“書裏和嬤嬤教的都是對外人的表現。”
“你見着外人要儘量表現得端莊典雅。”
“可是私下裏面對親近的人，自然是怎麼舒適怎麼來...”
“因爲真正親近的人，不會因爲你不夠端莊，而怪罪疏遠你。”
“難道我不是你最親近的人嗎？”
“你是...”
安然神色坦然繼續道。
“那不就得了？”
“可是...我還是覺得這樣的行爲是不對的...”
“實在是太過邪惡了...我好像真的變壞了，安然...”
“並非如此。”
“只是因爲你已經是大姑娘了。”
“人生而就有慾望。”
“只不過有一些會在人的不同階段展現、覺醒”
“這是見到自己深愛的人的情不自禁。”
“就跟春天到了。”
“桃樹慢慢長出花骨朵兒。”
“然後開出燦爛成熟的花兒。”
“然後接出甜甜的桃子。”
“而現在的你，之所以會做出昨夜的行爲，一方面是因爲你對我的情很深很深，另一方面，也是因爲現在的你就像是燦爛的花，已經成熟了。”
“這一切都是很正常的。”
“我不會因此怪罪你，也請你不要這般自我厭棄。”
“泠瓏，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然將姜泠瓏摟在懷中。
湊到她的耳邊，輕聲道。
姜泠瓏身子微微顫抖着。
殷紅已然擴散到了耳垂。
側過頭，淚花在眼中涌現。
“嗚嗚嗚...”
“安然...”
“你真好...”
“我真的不是壞孩子...”
“是的，咱們泠瓏自然是好孩子...”
“好啦。”
“莫要哭啦。”
“可別把眼睛哭腫了，那可就不好看了。”
“不行...我不能不好看！”
她趕忙慌張的擦了擦眼淚。
躺在安然懷中，汲取着他的溫暖。
過了一會，她的情緒也逐漸穩定了，這才又開口問道。
“安然...”
“嗯？”
“你剛剛說的...”
“你也會有和我一樣的情況嗎？”
“也會對我產生奇怪的感覺嗎？”
安然眨了眨眼。
眼神有些躲閃。
“自然是不會的...”
“啊？”
“爲什麼？”
“因爲我只是個太監而已...”
“...”
姜泠瓏瞬間沉默，情知自己說錯話了。
雖然她也不知道爲什麼太監不會與她有相同的感覺。
“抱歉。”
“沒事，我不在意這些的。”
“...”
“安然...”
“還有什麼事情？”
“你不是說我那樣是正常的嗎？”
“對呀，怎麼了？”
“放心便是，我不會因爲那些事情厭棄你的。”
“不是，我不是擔心這些。”
姜泠瓏的聲音忽然低了很多，若是不貼到嘴邊甚至聽不清。
“要是...”
“要是我之後又沒有忍住該怎麼辦？”
“...”
安然盯着她羞紅的小臉。
“唉...忍不住便忍不住吧。”
“還能怎麼辦？把人憋壞了可不行...”
“我只當是沒看到，不知道就是了。”
姜泠瓏露出笑容。
往他懷中擠了擠。
聲音依舊細不可聞。
“那我現在就有些忍不住了...”
“安然，要不然你閉上眼睛？”
“嗚~”
安然賞了她一個腦瓜崩。
板起臉。
姜泠瓏又委屈又疑惑
“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少女戒之在色...”
“你還是要節制一些，否則對身子可不好！”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