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忍了又忍,溫芸纔沒說出“行不軌之事”幾個字。就想着眼前人畢竟是自己的大老闆,還是債主,客氣點沒錯。無非是自己受點委屈,沒什麼……不行,她是能忍,但不是什麼鍋都肯背。

    顧廷之往後靠在沙發上,左腿搭上右腿,摩挲着指腹,語調平平的,卻暗含着氣死人不償命的威力。

    “可從你躲我的行爲來看,我很難不懷疑你是不是對我做了點什麼。溫芸,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如實坦白,不會有太大的問題。但如果開始不改之前支支吾吾的態度,而是被我查出來,可就沒那麼好說話了。”

    這會溫芸看着顧廷之的眼神都變了,她以前是真沒發現他有如此顛倒黑白的本事。不,或許,人家本來就具備此技能,只是暫時未被自己挖掘出來。

    現在倒好,上來就玩大局,一副自己把他怎麼着了樣子,話裏話外都是一個意思——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哪怕是爲了自己的尊嚴,溫芸都不能再低頭,爲了讓自己更有氣勢些,她還特意站起來,俯視着顧廷之,一字一句說地特別清楚,“我可沒有對你做任何事情,倒是你,喝醉了胡攪蠻纏,還。還對我……”

    馬上就能問出答案,顧廷之是故意繼續刺激溫芸的,“我能對你做什麼,總不能親你了吧?”

    “怎麼沒親,顧廷之,做人沒有你這麼無賴的。我、我……莫名其妙的明明是你,到頭來你還一副被我毀了清白的樣子,到底是何居心啊!”

    她氣呼呼的,臉又紅又燙,但微微擡高下巴,絕對不讓半步似的。

    要知道,自己可是進行了許久的心理建設纔將那件事藏在心裏,可現在被顧廷之激出來,本着不爭饅頭爭口氣的標準,哪怕面對老闆的威壓也不能慫。

    氣氛凝滯了長髮數十秒的時間,是雲朵的話讓溫芸回過神來。

    “溫芸姐姐,你和朋友就像我跟唯唯一樣,親吻是沒關係的。之前唯唯說過,如果有了矛盾,是沒什麼不能在被窩裏解決的。”

    左唯竟然會教雲朵這些話,溫芸目瞪口呆,尤其是他此時還豎起大拇指讚許道:“說得對。”

    意識到說漏嘴,她懊惱地閉上眼睛,感覺自己渾身冒着熱氣,片刻都不想留在這邊。還不想被顧廷之注意到自己的糗態,故意把臉遮起來,找藉口道:“我還要準備下午比賽的事情,先、先不打擾了。”

    過度羞澀和緊張的溫芸同手同腳,最後試了幾次才把門打開,正準備跑的時候,身後傳來左唯不緊不慢地聲音,“溫芸,好心提醒你一句,廷之喝酒斷片。”

    言外之意,只要溫芸咬緊牙關不說出昨晚的事情,顧廷之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知道的。後知後覺,她用力拍拍腦門,腳下加快了速度。

    其實她並非沒有分辨能力,更不是容易着了激將法的性格,奈何顧廷之的套路太深,自己真是防不勝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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