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知道的人並不多。
畢竟,蕭爻的死,牽涉到了太多東西。
像是拐賣人口,魑魅魍魎,僞仙。
最重要的是,還牽涉到了世家、門派。
可以說,牽連甚大。
如果是以往,官方肯定會對所有人抹除記憶。
但是這一次,他們沒有這樣做,所以大壯等人的記憶得以保留。
另外,官方下了封口令,因此關於邪醫的死因並沒有人清楚,除了那天晚上在場的人。
雖然蕭爻和魑魅魍魎四人都掉進了鬼門關,大概率死了,但是事情還沒有完。
一方面,官方開始徹查人口販賣事件,所有牽涉到的世家、門派,逐一搜查。
正常情況下,這種事會受到各種阻力。
畢竟,世家大族存在了不知道多久,相互利益牽連很深,沒那麼容易對付,尤其是一次過對付那麼多。
這一次,同樣如此。
但是,官方並沒有像以往那樣讓步,而是直接重拳出擊,凡是敢阻擋的,一律徹查。
那些世家大族哪怕沒有參與人口販賣,本身也不會乾淨到哪裏去,根本經不起查。
所以,在收拾了幾個出頭鳥之後,剩下的也不敢再站出來了。
沒有了阻力,剩下的事情就容易了許多。
於是,最近的熱搜直接被屠版了,每天都能看到一個或者是好幾個大企業被查封的消息,而罪名自然是各種違法犯罪。
因爲實在太多,導致喫瓜羣衆都有點麻木了。
甚至還引發了陰謀論,認爲是官方要對資本家下手,把這養肥的豬給殺殺了。
而清楚整件事的人,自然知道是因爲拐賣人口。
但是,這事錯綜複雜,而且涉及到了各種陰暗面,不宜擺上檯面,所以官方纔沒有明說。
不過,因爲官方嚴打,所以近期的違法犯罪事件極大減少倒是真的,別說出現人口失蹤了,現在甚至可以做到夜不閉戶。
除了對付那些世家大族之外,官方同樣沒忘記僞仙和魑魅魍魎,於是開始對玄學界徹查。
在官方看來,僞仙肯定不會只有魑魅魍魎四個手下,暗地裏肯定還有別人。
只不過,一番搜查下來,卻是沒找到任何蛛絲馬跡,最後只好作罷。
另外,官方對扶桑神樹很感興趣。
奈何,因爲蕭爻佈下的陣法,根本進不去。
張天師便負責這事,朝手下問道,“調集了全國的陣法大師,都破解不了嗎?”
手下如實彙報,“據大師們所說,邪醫這陣法太過精妙,直接以扶桑神樹爲陣眼,根本沒辦法強硬破解,否則會損壞扶桑神樹。而想要正常破解的話,他們暫時還沒想到辦法。”
張天師嘆息一聲,“只是暫時嗎?”
手下遲疑了一下,硬着頭皮道,“他們說這陣法太複雜,像是多種陣法雜糅,且其中摻雜了陰陽五行、六爻八卦、風水地理等知識。估計,很長時間都破解不了。”
“除非有陣法一道的天縱之才,且學識比邪醫要深,纔有那麼一絲可能破解。又或者,等到電腦能對佈陣進行運算,通過無限試錯破解。”
那手下看着張天師準備離開,張了張嘴,還是忍不住問道,“天師,聽說你要請辭了,是嗎?”
張天師停下腳步,沒有回頭,“是。”
不等對方再問,他直接解釋道,“魑魅魍魎四人躲在宗教管理局,一直沒有被我發現,之前還弄出了那麼大的瘟疫,死傷無數,這事我要負責任。”
“另外,人口拐賣,牽涉到造畜術。雖然與我無直接關係,但也因爲我用人不當,監察不嚴,纔會發生。所以,我決定引咎辭職,剩下的日子,就隨緣修行,償還以前的過錯吧。”
如果是最近纔出現人口拐賣,那麼他不知道還說得過去。
但是,這事持續了十幾二十年,他卻毫不知情,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這固然是因爲那些人欺上瞞下,但是也和他高高在上,沒有深入民間有關。
說完這些,張天師搖了搖頭,便離開了。
因爲扶桑神樹,一些世家本想將對蕭爻的仇恨轉移到方怡等人身上,毫無意外地被阻止了。
畢竟,方怡等人關係到扶桑神樹的死活,自然不能出事。
此外,那些大限將至,以及早已到達煉精化氣大圓滿境界的人,都在努力突破,希望能飛昇成仙。
而此時,在臨江市監獄裏。
何成柳正在如往常一般,被監獄裏的一衆囚犯毒打。
這些囚犯,一部分是以前黑虎幫等幫派的,打他是因爲看他不順眼,更具體地說是仇富等心理。
其中,也有何成楊私下裏找的人。
還有一部分,則是蕭爻讓百事通找來的,目的自然是讓他體驗一下蕭爻曾經的生活。
因爲四肢全無,所以他連反抗和自殺都做不到,只能忍着。
另外,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只是每天打他,卻不會打得太狠。
所以,與其說捱揍,更不如說是侮辱。
不過,他感覺今天這些人下手特別狠。
聽了一陣,他才明白,是何家牽涉到了人口拐賣。
作爲何家人,他自然成了衆人的出氣筒。
被揍完之後,獄警才輕車熟路地叫人把他送到了醫療室,“好好治,別留下暗傷,更別死了,上面交代過的。”
何成柳躺在病牀上,眼角有淚水滑落。
他堂堂何家大少爺,何曾受過這種委屈。
說真的,這種生活還不如死了算了。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然在他腦海中響起,“想擺脫現在的困境嗎?我能幫你。”
何成柳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你是誰?你怎麼幫我?幫我死嗎?”
那聲音笑道,“你這麼年輕,有大好的未來,爲什麼要想着死呢?”
何成柳嗤笑一聲,“我一個殘廢,有什麼大好未來?”
那聲音應道,“我可以傳你一門功法,讓你斷肢重生。”
何成柳思索了一下,“不是我不信你,但是你得證明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