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國華和付中華白天在鎮上上班,付老頭在地頭轉悠,家裏就是這一羣孩子跟老孃們。

    付安南這一副不打死人誓不罷休的樣子,讓一向強勢的劉春花也傻眼了,嘴裏不甘心的喊着:“反了反了,這個死丫頭片子翻了天了。”

    付安南真想翻一個白眼,這就翻天了,這才哪兒跟哪兒啊!

    如果真能鬧翻天,她還真想試試看,她好好一個優秀宅女,爲什麼會穿到這本破書裏,她才冤好不好,她都要冤死了。

    想到這裏,她看向院裏的人,一個個像看瘋子似的看着她,她無聲笑了一下,嘴裏一股子奇怪的味道,付安南都不敢想象,她現在到底是一個什麼鬼模樣。

    心裏窩的那一股子的火氣怎麼也壓不下去,在心裏燒的就像火山的岩漿。

    擡眼看向那些人時,眼睛裏彷彿都帶了綠光,就像是那餓了好長時間的野狼見到一羣小羊羔子。

    付家的人都愣了,這個小賤蹄子什麼時候這麼厲害了,她是不是真的瘋了。

    眼看着棍子朝着他們揮了過來,這些人都炸了,一窩蜂都往屋裏跑。

    這個賤蹄子瘋了,手裏萬一沒個輕重,打死人了怎麼辦?

    劉春花可不信這一個邪,她在家裏當家作主慣了,什麼時候受過個氣,從來都是別人受她氣:“付白蓮,你敢打我,我可是你奶奶,今天你要是敢動我一下,看我不把皮給你剝了,你這個不尊長輩的小賤人。”

    呦,這個口氣,還想剝她的皮,付安南嘴角一挑,今天就算是天王老子站在她面前,她也照打不誤。

    付安南微眯了一下眼睛,舌頭禁不住舔了一下嘴脣,舌頭剛入口,她直接就呸了出來,這嘴脣上是什麼東西,又臭又沙,付安南眼睛又溼潤了。

    手裏的棍子握得更緊了,明明十五六歲的年紀,按照正常的身高來算,也應該有個一米五、六了,看看這個身體的身高,有一米四嗎,還沒有一個九歲的孩子高。

    她知道書裏這個小可憐可憐,但她不想當這一個小可憐,她爲什麼要受這個罪。越想越覺得委屈,這個委屈中又帶着一絲害怕。

    這個時候沒有一個人覺察到她的害怕,只對她感到了恐怖。

    “奶奶,你快點進屋裏來啊,那個賤蹄子真的瘋了,她要是真打你了可怎麼辦,剛纔那一棍子打得真的疼死了。”付家寶扒着門大喊。

    看向付安南的眼裏帶着狠意,心裏想着,別讓他逮到到機會,逮到到機會了看他不打死這個小賤蹄子。

    劉春花一陣感動,看看這就是她的孫子,知道心疼人。

    這一通吼倒是讓付安南想通了一點,老人不經打,萬一下手狠了得不償失,既然老的不能打,那麼年輕的總應該能打了吧。

    眯了眯眼,衝着那邊大喊的付家寶就輪了過去,長棍打在門上,發出聲響。

    “媽,媽,媽,救命啊。”付家寶的聲音都變了,尖細的聲音就像是被人捏住了脖子,叫得一個悽慘。

    “啊啊,救命,我的寶兒,誰敢打我的寶兒。”

    看着他們亂竄一通,莫名的付安南就想笑,心情突然就好了一些,一腳踢開了門,一通亂掄,打得他們一通亂跳,屋裏的東西也碎了一地。

    又不能真的把人打死了,緩了一下心情,付安南終於安靜了下來。

    人是安靜下來了,手裏的棍子卻沒有放下,出了家門直衝着那包東西就走了過去。

    劉春花氣的氣都喘不順了,臉上一片猙獰:“你敢動一下試試。”

    付安南冷笑一聲,伸手就把一個鐵子的餅乾抱在了懷裏,穿的戴的都不如這一盒子餅子來得實在。

    付家寶不幹了,急得他直臉紅脖子粗,扯着嗓子喊,“奶奶,那是我的,我的餅乾。”

    “小賤蹄子,你給我把東西放下。”劉春花罵道,看着她手裏的棍子不敢往前走。

    當他們在鬼叫,付安南理都不理她,一手抱着餅乾盒子,一手拎着棍子,她四下找住處。

    就付白蓮這個鬼這樣,還能指望她有一個人住的地方。

    瞅着那邊的一個放柴火的破房子,付安南朝那邊走了過去,果真是她的住處。

    真服了,這是人住的地兒,狗住的都比她好吧,讓她在這裏睡覺,還不如去睡大街。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她也不知道往下該怎麼走,大腦還是一團亂,也想不出什麼好點子,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先活下去,最起碼有一個地方住,有飯喫,至於以後,想不了那麼遠。

    付家是典型的農村大院子,紅磚房子在八十年代的農村裏很少見,怪不得村裏的人都來看付家的笑話,那就是眼紅的。

    照這麼來說付白蓮那個爹還真是有出息了,也不知道是靠他自己還是靠那個沒心沒肺的娘。

    付安南拎着長棍子往回走,四下查看窗戶上露出的窗簾,看了一圈,她就知道哪個屋子是老付家幾個孫女住的地方了。

    既然大家都姓付,那就不能厚此薄彼,別的孫女能住的地方,付白蓮自然也能住。

    再說,付興華還活着呢。

    “付白蓮你往哪裏去。”付永花喊了一聲。

    付安南就當沒聽見,反正她是一個傻子,傻子能懂什麼。

    剛纔躲的那麼快,她親孃被打她都沒露一個面,看來這一家子的人還真“母慈子孝”啊!

    “你給我站住。”付永花這下終於忍不住跑了出來,伸手就抓住了付安南的胳膊,“你想幹什麼,想要睡覺就去你屋子睡去。”

    付安南冷笑,長棍被她靈活的轉動,直接就敲到了付永花的胳膊上。

    她的力氣用的不小,也沒打算對誰客氣,他們不是說她是傻子嗎?誰會對一個傻子講道理?她聽得懂嗎?

    付永花哎呦一聲鬆了手,胳膊一下子紅腫了一片。

    付安南看着她的眼睛,一步步退着走,眼睛沒離開她,腳步也沒停,沒一會兒她就退到了屋門口,轉身棍子掀起了簾子,她走了進去,砰一聲直接關上了門。

    外面的人全都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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