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一臉的遺憾,這就結束了,不打了!

    “反了,反了,永玲永玲,快去找你爹,把你叔也找回來,這個小賤蹄子活得不耐煩,今天我要是不把她打死,我劉春花就不姓劉。”活了這幾十年,她還沒受過這樣的氣。

    自從嫁到老付家,還沒有丟過這樣的臉,尤其當着這麼多人的面被這麼一個傻子下了面子,這讓她以後還有什麼臉在這個村裏行走。

    付永玲拍了拍心口,今天嚇的不輕。

    可她爸在鎮上工作,她又沒有自行車,就算真跑到鎮上,她爸也該下班了,再說了,一會兒她就該回學校了。

    明明付家棟跑的就比她快,奶奶爲什麼要讓她去。

    “奶,”付永玲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付永花給攔住了。

    付永花捂着胳膊小聲道:“姐,奶奶還在氣頭上,你別惹她生氣了,你就去找爸爸吧,不然咱們的家就真的給折騰的不能過了,咱奶什麼脾氣你還不瞭解。”

    付永玲看了她一眼,“我要是跑到鎮上就要遲到了。”

    “姐,”付永花一臉擔心,“你不去,奶要是氣病了,咱們也沒好日子過,再說,那個人也得解決。”

    付永玲嘆了一口氣,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那好吧,你回學校的時候記得給我請個假。”傻子今天的確很反常。

    付永花急忙點頭,“放心吧姐,我一回學校就給你請假。”

    看着她奶氣得直翻白眼,付永玲只能頭也不回的往外跑。

    付永花看着她姐遠去的身影,露出一個淡淡笑容。

    家裏這麼多的孫女,她奶奶能讓幾個上高中,想要出頭就必須爲自己做打算,既然大姐已經不上了,那二姐也發揚一下風格,也別上了,早早去工作掙錢供她上大學吧。

    外面發生什麼事,付安南一點也不想知道,她把餅乾盒子放到了桌子上,手裏拎着的棍子也放在了隨手可拿起的地方。

    她四下打量了一下,這個屋子還真的挺乾淨的,雖然東西都不新了,耐不住收拾的整齊。

    老式的櫃子都還是小時候在姥姥家看到的紫紅漆色,桌子也是同樣的顏色,到底是用得時間長了,桌面上露出斑駁的白色。

    付安南轉過身,看到木門後面有一個木頭做的架子,上面放着臉盆和一條洗得有洞的毛巾,架子旁邊的窗臺上放着一個粉塑料圓鏡子。

    她一步步向鏡子走過去,她知道付白蓮的模樣不太好,心裏也有了一個準備,可真當這張臉映入眼簾的時候,付安南還是給嚇的後退了兩步。

    這真的是一張人臉嗎?

    皮膚黑乎乎一片,嘴脣上也起了皮,唯一能看得的過去的只剩下眼睛了,可惜也因爲長期的營養不良失去了光彩,真真是太醜了。

    這張臉把付安南給醜哭了,眼淚順着臉流了下來。

    太醜了,醜得不能直視,不僅如此她還是一個侏儒,她的心再一次遭到了重擊,整個人都有點搖搖欲墜了。

    雙重打擊下,付安南終於放聲大哭起來了,心裏的恐懼達到了頂峯,她到底該怎麼在這本書活下去啊,長這麼醜以後是不是連個男朋友都找不到了,她以後連照鏡子的勇氣都沒有了。

    這麼撕心裂肺的哭聲傳了出來,讓劉春花都愣神了,小賤人把這個家給攪了個亂七八糟,她還有臉哭。

    站在一邊的周玉玲皺起眉頭,太反常了,這小傻子從小長大就沒出過聲,就算哭也沒出過聲,在村裏被多少人欺負都沒讓她出過一聲。

    就在這時跟着狐朋狗友一起去集市瘋玩的付家最小的女兒付綵鳳,剛一進門就被這哭聲給嚇了一跳,又看到一院子的狼藉,驚叫:“誰幹的。”

    幾個孩子都不太想理這個小姑,整天除了喫就玩,一點正行都沒有,這麼大的一個人了還跟他們搶東西喫。

    劉春花看了林貴蘭一眼,她現在一句話也不想說。

    林貴蘭渾身都在疼,對屋裏那個狼哭鬼嚎的玩意真的恨到了極點,不太大的眼睛裏滿是怒火,她指着付永花的屋裏罵道:“這可真是鬧了鬼了,那個小賤蹄子也不知道今天是怎麼了,逮住人就一通亂打,你看看把我給打的。”

    付綵鳳一臉錯愕,她說的是付白蓮嗎,這怎麼可能,那個受氣包要是敢反抗的話,還能落到如今這個地步,那就是個傻子。

    “這不能吧大嫂,那可是一個傻子。”

    周玉玲接口:“綵鳳,今天白蓮是真的有點反常。”

    “怎麼反常了。”付綵鳳問。

    “先不說她現在哭出聲了,就說她剛纔拿棍子打人的樣子,正常嗎?”周玉玲說。

    “二嫂,剛纔付白蓮真拿棍子打人了。”付綵鳳還是不相信。

    “是真的小姑,”付家梁竟然有點小興奮地說,“那小傻子跟什麼附身了一樣,那棍子耍的比電影裏的還好看,打起人來又狠又快,要不是我跑的快,那棍子就敲到我身上了。”

    劉春花一巴掌就拍到了付家梁的後背上,“滾一邊去。”

    周玉玲也瞪了自己家兒子一眼,這都什麼時候了,他還在這裏搗亂。

    “二嫂,那你的意思是?”

    “那個丫頭是不是中什麼邪了。”周玉玲分析道。

    “中什麼邪了,媽。”付家梁又問。

    沒人理他。

    周玉玲接着說:“白蓮什麼德性,咱們還能不知道,平時家寶打她打的少了,怎麼不見她還手過,偏偏今天就還手了。”說完看了林貴蘭一眼。

    林貴蘭急忙擺手,“我就是踢了她一腳,要是這麼說的話,她在外面還用頭頂了我一下,我屁股這時候還疼着呢。”

    周玉玲暗暗給了她一個白眼,“大嫂,除了這個還有別的嗎?”她這個大嫂什麼時候能正經點。

    “沒了,還能有啥?咱娘也在呢,那傻子很老實就跟着回來了。”

    “這就怪了,雖然家梁說話不着調,不過有一點沒說錯,小傻子那棍子真不像是亂揮的。”

    “對吧,對吧,我早就發現了,沒人相信。”付家梁很得意的說。

    對於這個兒子,周玉玲也無奈了,“你少說兩句,沒人把你當啞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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