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大院的時候快中午了,秦佑把自己的老子送回家後,奔着付家就來了,他壓根就沒想回家喫午飯。

    付安南看着徐初夏把瓜子皮塞到嘴裏,把瓜子仁扔出去,樂的不行,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說白了就是死鴨子嘴硬唄!

    啊愛情,你這個磨人的小妖精。

    “付爺爺,付奶奶,我來拜年了。”秦佑人沒到聲音就到了。

    徐初夏刷地站了起來,差點把椅子帶倒。

    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眼前,徐初夏掩飾似的咳了一下。

    季淑蘭冷哼一聲,“你還知道來拜年,我還以爲你早把我們老兩口給忘到腦門後了。”

    秦佑看了徐初夏一眼,笑着道:“哪能,我是有事給耽誤了。”

    “什麼事啊!被拉着相親的事嗎!”付安南不懷好意的笑着問。

    秦佑一個眼神掃過來,付安南躲到了徐初夏身後,手裏還不忘拿着水果,“看看,惱羞成怒了,我說對了。”

    徐初夏的笑容淡了。

    秦佑心裏着急,這丫頭真能插刀,“不會有下一次了,我保證。”

    這麼坦白,這點倒讓付安南很滿意,錯就是錯了,別整那些個理由,什麼被逼的、被騙了都是藉口。

    “別瞎解釋,你跟我孫女有毛關係?”季淑蘭說。

    秦佑心累,他指着付安南,“付奶奶,你家孫女是那個。”

    付安南眯眼睛看他。

    季淑蘭轉頭看去,正好看到她孫女的樣子,她有點想捂眼睛,她家這個小喫貨,個兒不高飯量倒是不小,小小的臉白白嫩嫩,特別想伸手捏幾下。

    再看看夏夏,亭亭玉立的一個大姑娘,實在是沒辦法比。

    她擔心啊,萬一她家小丫頭長不高了可怎麼辦。這一對比,她突然發現,要操心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此時的南河村,付永花竟然也在飯桌前,她正一臉笑容的給着付有財倒酒,“爺爺,祝你長命百歲,財源廣進。”

    付有財點了點頭,“早這樣還用受那些個罪,也不想想我是你親爺爺還能害你。”

    “爺爺說的對,是我太不懂事了,惹爺爺奶奶生氣了,以後看我表現。”付永花滿是愧疚,眼淚要掉不掉的很是可憐。

    “行了,老頭子,大過年的別說這些有的沒的,永花知道錯了就行了。”劉春花勸說着,竟然還給付永花夾了一塊肉。

    付永花接了過來,低下了頭,眼睛裏閃過不屑,這兩個見錢眼開的老東西。

    她知道自己長的不算特別漂亮,跟徐初夏比起來差太多,尤其是沒了化妝品的輔助之後,容貌就更不起眼了。

    她只恨沒有一個長得好看的娘,生給她一張好看的臉。

    她就不明白當初她爹是怎麼看上她孃的,難道是眼瞎,要是那時候能娶個好看的女人,她就不會長這個樣子了。

    這時候也就付永花還有心情說話,其他的人都埋頭在喫肉,就那麼一點不喫就沒了。

    付永花聽着耳邊稀里嘩啦喫飯的樣子,神情更顯厭煩。

    思緒不自覺又回到前世,那時候付金生夫婦被她氣死之後,她被整得很慘,先是被趕出了大院,後又被徐初夏害的無路可走,無奈之下,她只有嫁一個大她二十歲的糟老頭子,也虧的那個老頭有門做豆腐的手藝,倒讓她掙了不少錢。

    現在,她就把這個手藝教給了付有財,不僅做豆腐的方法,還有豆乾,豆皮,麻辣豆乾的做法都說了出來。

    這一說不要緊,他爹他二叔的眼睛都亮了。

    如今正是改革開放的好時機,只要有一門手藝那可不得了,萬元戶都不是夢。

    一家子都高興了,她的待遇也高了起來,別說上高中了,上大學都沒問題。

    喫完飯後,付永花回到了自己的屋子,看着鏡中枯黃的臉,她輕喃:“徐初夏,付白蓮,你們等着,終有一天我會去京城找你們。”

    初四,大院裏來來往往的人更多了,這天有很多姑娘回孃家,孩子也比以往更多,門口的門衛忙的不行。

    賀家這時也非常熱鬧,賀家所有人都回來了,連嫁出去小閨女賀修芳也帶着自家的兩個孩子回來了。

    一大家子很是熱鬧。

    賀修芳人長的漂亮,保養的好看不出年紀,只是跟她這張臉不太相符的是她的火爆性格,風風火火敢說敢做,要不然也不會把那個書呆子許和平給拿下來。

    許和平是賀修芳的丈夫,一個典型的書生樣,卻也是人狠話不多。

    賀修芳從見江蓉芳的第一眼就看不順眼,一副狐狸精的模樣,說話跟在肚子裏說的一樣,不仔細聽都聽不清她在說什麼。

    其實上誰不知道她是從農村裏走出來的,裝成這個樣子有什麼意思。

    也就是他大哥喜歡這一號人物,前大嫂也這個調調,這人要是擱在他家和平身上,眼都不帶擡一下。

    這話倒不是賀修芳瞎說,許和平雖然是一個書生模樣,內心卻一點也不書生,他就是那種扮豬喫老虎的主,他最不喜的就是江蓉芳這種表裏不一的人,生活在一起太累。

    他就是欣賞修芳這種有一說一的女人,剛柔並濟。

    看着端着飯從賀雁行房間走出來的江蓉芳,賀修芳站了起來,“你怎麼又去雁行屋裏了。”

    “我就給他送送飯。”江蓉芳說。

    “這麼多人還用得着你去送,少表現兩下沒人會說你。”賀修芳冷聲道。

    “修芳,你別這樣,我也是好心。”她的聲音輕輕柔柔一點也沒生氣。

    “好心,你的好心雁行可承擔不起,往後,你少往他房間裏去。”

    江蓉芳皺了皺眉頭,“修芳,再怎麼說我也是他的繼母。”

    賀修芳對她從來都不客氣:“你可別這麼說,我們家雁行受不起,江蓉芳,你想在誰的面前表現都行,就是別在雁行面前表現,他對你什麼態度心裏沒數。”

    “修芳,你亂說什麼。”一個沉穩的聲音響起,一箇中年男人從樓上走了下來。

    “我有沒有亂說你心裏清楚,大哥,讓雁行清靜幾年吧,別讓你的媳婦天天他面前晃了。”說完,賀修芳轉身就往雁行房間走去,她懶得聽她大哥的那些胡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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