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嬛一走,白澤立刻想要離開,只是無奈門口幾個盡忠職守的小太監還在看着他,只得無奈的繼續寫着自己的名字。

    一來二去倒也入了神,連外面有人來的聲音也沒聽到,還在專心致志的寫着。

    胤禛進來時看到就是這麼一幅景象,面前的小太監有着一張猶如世間最純潔白玉般完美無瑕的臉,五官精緻絕倫。他就像是從上古畫卷中走出來不小心掉落凡間的精靈,乾淨無塵,美得讓人窒息。

    他執筆在宣紙上寫着什麼,那專心的樣子彷彿世界上只有他一個人。

    黑色的墨汁濺到他白皙細膩的臉上,更添幾分嬌俏。

    胤禛輕聲走到他的身邊,見他姿勢怪異的拿着筆,模仿着宣紙上秀麗的簪花小楷。

    小福子。

    這小太監是叫小福子?

    “你在寫什麼?”

    “名字啊,這是我的名字,小福子。好看吧!”

    完全沒有注意到自己身邊的人是誰,少年一臉得意洋洋的說着。

    忽然覺得空氣有些許的寂靜,白澤這時才擡起頭來,結果發現自己身邊站着一個身穿明黃色龍袍的中年男人。

    長的雖不是很帥,但頗具男子氣概,很是英武,但眉目間的疲憊十分的明顯。

    這些特點,白澤只能對應到一個人身上,那就是當今皇上——愛新覺羅?胤禛。

    頓時嚇得驚慌失措,跪地求饒道:

    “奴才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奴才罪該萬死,竟未曾發現皇上,還對皇上出言不遜,奴才罪該萬死。”

    胤禛饒有興趣的看着,少年露出這種驚慌的模樣,一雙眸子清澈明亮,裏面滿是驚慌,溼漉漉的,看着竟讓他產生一種施虐欲。

    “你爲何要寫自己的名字?”

    “啊?”

    白澤有些不明白他爲什麼會這樣問,但也不敢不回答,見他一副喜怒不形於色的模樣,便老老實實答道:

    “回皇上,是熹貴妃娘娘說,她的永壽宮留不得不會寫自己名字的人,奴才纔來的永壽宮,又不會寫字,娘娘便教奴才怎麼寫,讓奴才自己對着練。”

    聽了他的回答,胤禛發出一陣哈哈大笑。

    “像她會做出來的事,你再寫幾個給朕看看,朕幫嬛嬛把把關,看你這小太監有沒有聽你家主子的話,好好練。”

    白澤尷尬的笑笑。

    “是。”

    說着又重新將擱置在一邊的狼毫筆,一筆一劃寫着小福子三個字。

    最後,字雖是寫出來了,但比起一旁的簪花小楷顯得就像是幾道亂畫的線。

    胤禛見此也是頗爲無奈,方纔他站在這小太監身邊看了許久,發現他寫的不怎麼樣,但也能認出來是哪幾個字,如今也不知是不是他在身邊,竟是連基本的形都不成。

    “來,朕來教你寫。”

    說着來到白澤身後,將他半摟在懷裏,一手捆住他纖細柔韌的腰,一手握住他骨節分明,指尖帶粉的手。

    入手只覺得少年瘦弱的要命,小手更是柔軟溫潤。

    力道不免又大了幾分,似乎就連……也有了些反應。

    然而他並沒有避開,而是直接握住白澤的手在宣紙上繼續書寫。

    胤禛的字不僅剛勁有力,結體上那更是剛柔相濟,運起筆來,那是瀟灑自如,有大家之風采。

    比之甄嬛的簪花小楷更具有力量和攻擊性。

    只是隨着胤禛的手揮舞的越快,他離白澤的距離越近,最後更像是貼在白澤的身上。

    可憐白澤的臉被胤禛呼出的熱氣,薰的通紅一片。

    他用力的掙脫,卻只能乾瞪眼,這具身體不僅瘦小還虛弱的很,被胤禛摟在懷裏根本不能掙脫。

    “皇上駕到,怎也不提前和臣妾說一聲,倒讓臣妾去了太后娘娘那裏,將四郎一人丟在這。”

    強忍內心想要將放在,白澤腰上的手打掉的衝動,她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胤禛只好放開環着白澤的手,走到甄嬛身邊,將她的雙手緊握在手裏。

    “近日前朝事多,冷落嬛嬛了,朕給你賠罪。”

    “蘇培盛!”

    “去,將私庫裏那隻紅珊瑚簪子取來。”

    “嗻。”

    蘇培盛口中應道,緊接着帶着幾個小太監匆匆離去,只是在轉頭時,無意看了眼低着頭的白澤,那似有若無的打量,讓他十分不舒服。

    “那臣妾就多謝皇上了。”

    “你膚色白,這紅珊瑚配你,甚美!”

    話雖這般說着,但胤禛的目光卻緊緊盯着一旁的白澤,一動也不動,只把白澤看的心裏發毛。

    終於。

    胤禛轉開視線,看向甄嬛,幽幽地道:

    “嬛嬛這是從哪裏尋到如此蠢笨的小太監,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這般的蠢才帶在身邊,豈不是平白惹人笑話,不如將他交給……”

    甄嬛如何不知他的心思,只在他還未說完之際,便一口打斷他,不讓他繼續說下去。

    “皇上多慮了,臣妾也無意讓小福子學多少學問,只是這人生在世,連自己名字都不會寫,想必定是遺憾,這才讓他多練練,小福子嘴甜會說話,到也會討臣妾開心,也便是他最大的用處了。”

    說罷,甄嬛用一種看透一切的眼神,看着胤禛,嘴角不明笑意更讓胤禛心裏有些發虛。

    便也只能順着甄嬛的話說道:

    “也是,你這小奴才也只有這個作用了,小福子,你可莫要讓你家主子失望,不然,朕可第一個不饒你。”

    說着像是要去掐白澤的臉,卻被甄嬛擋了下來。

    “皇上,臣妾聽聞,最近祺貴人心慌,太醫去了幾次也不見好。”

    說起這個皇上的注意也被拉了回來,要知道,祺貴人是他比較寵愛的妃子。

    尤其是和華妃那如出一轍的嬌縱,每每總能讓他想起已故的世蘭。

    想到這裏,胤禛不免有些唏噓。

    “文鳶性子嬌縱,活潑可愛,眉目間與世蘭頗爲相似,她心慌一事,朕亦很是頭疼,莫非嬛嬛又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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