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簡直得寸進尺,不知廉恥!
白皎皎咬了下脣,反手又是一巴掌。
可是這一回,沒能落在董玄卿臉上,她的手就被他抓住了,“你放開我!”
董玄卿抓住白皎皎的手,放在她剛纔打過的地方,“小白還想打朕?”
他不明白,小白這是不要命了嗎。
她也不看看這裏是哪裏,眼前人又是誰,惹怒他會有什麼下場。
白皎皎收不回手,只能硬邦邦地問:“你耍流氓,難道不該打嗎?”
她第一次打他,也是這麼說的。
董玄卿輕蔑地勾了勾脣角,“在這皇宮裏,朕想寵幸誰便寵幸誰。”
董玄卿估計小白不太懂這些人間規矩,所以才讓她學習青蕪國的律例。
小白每日目中無人地叫着‘你你你’,似乎忘了,他是這青蕪國的皇帝。
“小白不想被朕寵幸,還是不喜歡朕?”
董玄卿一字一句,說得很慢,像是生怕她沒聽清楚,“回答朕。”
“……”白皎皎看他的眼神變了又變。
這個道理她懂,董玄卿是皇帝嘛,權利跟地位是用來爲所欲爲的。
白皎皎打人,倒顯得她很不懂事了。
可他親別人,寵幸別人,那都沒所謂。
董玄卿現在親的不是別人,是她白皎皎,懂跟接受,那是兩碼子事。
“我是神貓你懂嗎,褻瀆神靈是會遭天譴的……”白皎皎試圖跟他講道理。
自己只是一隻來歷不明的貓,董玄卿有什麼毛病,才非要她不可。
偏偏董玄卿還是那一句,“朕不怕。”
他的眼神下移到白皎皎的脣上,靠得越來越近,“只想要小白跟朕在一起。”
什麼天譴,董玄卿纔不怕。
白皎皎皺着眉往後移,“不是,你又不喜歡我,你只是圖一時新鮮!”
她說自己是神貓,全青蕪國找不出第二隻,這身份確實夠新鮮。
董玄卿停住動作,“誰說朕不喜歡你?”他都許她後位了,還不夠喜歡嗎。
這下輪到白皎皎愣住,他說什麼。
[暴君說他喜歡宿主。]
白皎皎不是沒聽清楚,也不用系統幫忙重複,問題是他喜歡她幹什麼。
“你喜歡一隻貓,你沒事吧?”
董玄卿果然是有病,白皎皎把手按在他額頭上,然後又摸了摸自己額頭。
“沒發燒啊,怎麼說胡話呢。”
本來董玄卿看小白關心自己,還有些高興,想着她是喜歡自己的。
可他聽到後面這句話,又變了臉,“朕是認真的,怎麼是胡話?”
後位這種東西,是隨便能給出去的嗎。
白皎皎卻點點頭,“不是胡話,那就是你有病,人怎麼可以喜歡貓?”
她以後能變人那是以後的事,跟小白無關,跟董玄卿無關。
他們談的只是現在,現在他看到的是小白,是隻貓,這就不合理。
“有何不可,暴君與妖妃,絕配啊。”
董玄卿知道,別人在背地裏是怎麼看他的,也不在乎她是什麼。
“我是神貓!誰是妖!”白皎皎瞪他,根本就不相信她,還說什麼都信。
[男人的話你也信?]
白皎皎剛歇菜的怒火,瞬間又被點燃了,“人不可以喜歡貓,包括神貓!”
白皎皎是他生命裏的一個過客,若兩人感情越深,結局只會越難抽身。
董玄卿看她這副模樣,突然就氣不起來了,“好了好了,你不是妖。”
他從一開始就說了,是貓也好,是人也罷,甚至是妖,都可以。
董玄卿要的,是他的小白,僅此而已。
白皎皎也知道他是在哄自己,表情變得有些彆扭,“好了就放開我吧。”
不僅手放開,心裏也得放開。
董玄卿摸摸她的臉,“小白要去哪裏?”
既然兩人把話說開,也都不生氣了,不是應該繼續剛纔的事了嗎?
白皎皎躲開他的手,“我需要出去靜靜。”
她一直都以爲,董玄卿喜歡的是小白,是貓,誰知道他突然說喜歡人。
這個變故讓白皎皎一時沒法消化,需要出去吹吹西北風,清醒一下頭腦。
董玄卿不讓,“你現在穿着朕的衣服,出去就會被抓起來,不準去。”
鞋子是現成的,有很多可以挑,可衣服全是量身定製,還需要些時間。
所以小白現在還穿着他的衣服。
“我穿着你的衣服,還有寒時在,哪裏有人敢抓你?”白皎皎不信,
兩人四目相對,誰也不讓誰。
白皎皎以爲,董玄卿肯定會抓自己的貓耳朵,便用手捂着頭防着他。
結果董玄卿卻主動說:“你在這裏待着,別亂跑,朕出去就是了。”
他怕別人看見小白,會節外生枝。
她在寢殿內也可以靜靜,不需要出去。
“聽話。”董玄卿鬆開手,讓白皎皎自己站起來,“別想趁朕不在時逃跑……”
除非她跑出皇宮,此生再也不回來了。
白皎皎從他身上起來,卻又伸手攔着,“你出去幹什麼,你得睡覺了!”
這個時辰,董玄卿本來就該睡着了。
可他這幾日陪着她,夜夜不睡覺,眼部下方隱隱發青,讓人看了內疚。
董玄卿按下白皎皎的手,溫聲道:“朕不困,小白先睡,朕出去靜靜。”
他開門出去,留下她一人在寢殿內。
聽到關門聲,白皎皎才緩緩吐出一口氣,可她那顆心還是懸着落不了地。
董玄卿第一次說喜歡人,遭到自己這般質疑,他會不會很受打擊。
董玄卿說的喜歡,又是不是真的。
[嗯,怎麼不算呢?]
白皎皎眯眼,“你懂個屁?”
[系統不懂,宿主懂,可宿主深諳人心,又爲何如此煩惱?]
白皎皎問:“剩下五十愛心值究竟在哪裏,我不能離暴君遠一點嗎?”
她不想讓董玄卿越陷越深,到時候可不是張貼一個皇榜,就能尋回他的小白。
[宿主要相信系統,不要着急。]
董玄卿從寢殿出去,就讓值夜的小太監拿壺最烈的酒,他帶着上了屋頂。
寒時抱着劍,看董玄卿滿腹心事的樣子,還是忍着沒有問出聲。
一杯兩杯三杯,他像喝水一樣簡單。
可烈酒入喉,卻如一團火滾了進去,不僅沒有燃盡鬱悶,還愈演愈烈。
“寒時,你說,她爲什麼不喜歡朕?”
董玄卿讓小白回答,可她顧左右而言他,答案便是不言而喻了。